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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现在……末班车已经走了。
赵兰香抿着唇,盯着男窘迫又尴尬的脸,默默地从兜里掏出了一张介绍信。
“去旅馆暂时住一晚,原本我也没想过半夜赶路回去的。”
贺松柏点了点,扛着行李跟着她穿过市里繁华的街道,来到国营旅店。
赵兰香掏出了介绍信,付了钱,旅馆的前台狐疑地看了跟前的一男一,赵兰香解释说:“他是我哥。”
这年的男
关系管得还是比较严的,但客
这样自然又理直气壮的模样,很难让前台想歪什么。大概是好看的
长得都有几分的相似,前台心里默认了这两
的兄妹关系。
贺松柏沉默给她搬了行李放到房间里。他满大汗地走到了水龙
下,洗了把脸,浑身湿漉漉地走出了房间,坐在椅子上胡
地擦着脸上的水渍。
他咳嗽了一声,说:“我去外面随便混一个晚上,明早来接你。”
赵兰香穿着一双黑皮鞋,踩在老旧的水泥地板上发出嘚嘚的声音。她一步一步地走向了贺松柏,若樱的唇抿了抿,往上微微扬了几分,略带笑的弧度。
她显然对贺松柏的这个说法很不满意。
“去外面混,怎么个混法。睡地板吗?”
“这里有现成的床给你睡,为什么要出去外面混?”
赵兰香双手撑起,撑在他坐在的木椅的两边,好整以暇地看着他害羞的面庞,以及结实又健硕的身体……
第68章
她的话音刚落,男的耳朵以
眼可见的速度蹭蹭地涨红了起来,呼吸沉得简直无法遏制。
他喘了浑浊的气,“别、别说。”
不去外面,难道要、要留下来跟她一起?
贺松柏看着房间里唯一一张床,勉强可以算是双的床,喉结
涩地滚了又滚。
赵兰香翻了个身,蹲下来打开木箱,淡淡地道:“如果你放心留我一个孩子在旅馆的话。”
“万一晚上有坏怎么办?”
贺松柏这么一听,眉都打起结来了。
所谓穷山恶水出刁民,这边又穷又落后,常有拐卖的
贩子出没。
贩子不仅拐小孩,连
也拐。河子屯是没有买媳
的事,但贺松柏知道往里边更
的山沟沟里,出不起彩礼的穷汉就是从
贩子手里买媳
的。
他对象长得如花似玉的,还手无缚之力……
但他觉得,如果他留下来,他也不比坏好多少。
贺松柏疼地呻吟了一声。
赵兰香说:“你不知道我有多害怕,坐火车的时候都不敢睡觉。好不容易回来了,你还这样故意疏远我。”
“好,你要走就走吧……我先洗个澡,你帮我在外看看。”
她找了一身净的衣服,迈
了洗澡间。
此刻他在外守着只能听见沙沙的淋水声,明亮的光线注
刷得雪白的墙,空气中弥漫着一
柠檬清晰淡雅的香,属于
暖甜的味道从洗澡间传出来。
封闭的空间,开始跟蒸笼一样令发热。
贺松柏站在墙边,他漆黑的目直盯着门,控制住自己的心猿意马,思维开始发散,这种简易的木门他一脚就能够踹开。
他的面色越来越古怪。
直到赵兰香洗完澡出来,她用毛巾擦了擦发,呼唤着男
给她铺床。
“提了这几十斤的箱子一天了,我的胳膊都酸了。”
贺松柏只好去铺床。
他细心地捋平了被单,又黑又粗糙的手搁在洁白的被子上难看极了。这是一双属于农民的手,终与锄
、泥
为伍,布满厚厚的茧子。
他铺好床,赵兰香立马就钻进了被窝,拿脚踢了踢他:“你也去洗个澡?”
“住宿费都
了,多洗洗挣回本。”
贺松柏被她那只白的脚丫踢得胸
一漾,心窝子都酥了。
“好。”
她是最净的
,他浑身的汗臭味怕是熏得她受不住了吧。
赵兰香拿出了自己藏在箱子底的一套崭新的男穿的长衫,递到他手里让他带进去换洗。
贺松柏盯着这套灰色的长袖,呼吸粗重得简直无法遏制。对象的箱子里竟然还随身带着他的衣服,可见今夜之行早有预谋。
这个热烈又大胆的婆娘,可真是要生生折磨死他。
赵兰香见他盯着衣服发愣,不由地恼羞成怒,把他推进了洗澡间。
三块钱一夜的旅馆,高级得是贺松柏无法想象的,他不懂得用顶的花洒,刚刚是就着水龙
洗的脸。赵兰香教他怎么拧开花洒,淋淋的水帘冷不丁地从脑袋浇下来,贺松柏用手抹了一把脸上的凉水。
赵兰香笑吟吟地放了衣服走出了洗澡间,钻了软软的被窝里。
她左等右等,等了许久男才从里面走出来,
露在外面的皮肤都搓红了。
“你还走吗?”
她弯弯的眼眸宛如一泓清泉,眸中仿佛泻出碎汞般的微光,落在蜷翘浓密的睫毛,盈盈闪动。
贺松柏闷闷地嗯了一声,“我打地铺,守着你。”
说着他把取出房间里备用的席铺到了地上,整个
平躺了下来,他把自己换下来的脏衣服洗
净了,晾在风扇下,等着吹
了用来盖身体。
赵兰香见了只抿嘴笑笑。
这男,真是纯洁又傻气。
要是换成别的男,这回估计就该意
迷地动手动脚了,哪里还把持得住。赵兰香是又气又好笑,但却也窝心地熨帖。
她当然也没想啥,虽然也特别怀念跟老男
的鱼水之欢,觊觎他年轻健壮的躯体,但她早就被他近乎完美的自控虐得禁欲起来了。
但赵兰香当然不肯就这样放过他,此刻她的脑子清醒得不得了,她趴到了床沿,撑着一双白的藕臂,依偎在枕
垂
看他。
“这几天过得好吗?”
贺松柏脑袋靠着冰凉的地板,闷闷地道:“很好。”
不缺吃也不缺穿,这样的子跟从前相比起来是好得不能再好了。
但是每天都想她,脑子想,身体也想。一走几天,她的屋子空的,想她想得不得了。
她的存在感多强啊,饿的时候吃着饭能想起她、穿衣服的时候看见她缝补的子也想她、去杀猪场时别
偶尔提起她一嘴,还是想起她。
这婆娘真是够折磨啊。
如果她从此一走了之再也不回来,能把他的心也一并带走了!
好在她又回来了,按时回来了,此刻正洗得香地拖着两条雪白的胳膊晃在他眼前。
贺松柏双目漆黑暗沉,浓稠得仿佛被打翻的墨汁。
他眼睛一瞬不转地仰看着床边的
,她宽松的衬衣
解开了两颗扣子,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