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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155(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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仰马翻,他喉咙轻轻地动了动,屏住了呼吸。龙腾小说 ltxsba@gmail.com

下一刻,甘卿整个朝他压了下来。

喻兰川手忙脚地接住:“喂!”

但她已经没了意识。

她很轻,是他一只手就能接住的重量,修长的四肢像一副徒有其表的空架子,只要松弛下来,随意揉搓一下,就能归拢成很小的一团。

喻兰川心里无端升起一个念:“要是沥了血,她在间也许就剩不下几两了。”

这让他的心狂跳起来,揽住甘卿的胳膊下意识地收紧,又被赶来的医护员们强行扒开,他们七手八脚地扑上来,把从他怀里抢走。

“等……嘶!”喻兰川下意识地想护住她,忘了自己脱臼的手腕,一使劲,半边身体都疼麻了。

“先生,你的手要看一下!“

“慢点,小心!”

喻兰川想追上甘卿的救护车,被强行拦下来,又兵荒马地塞进了另一辆车送到医院,拍片、关节复位……刚冷敷上,又让警察叫去反复盘问,做了笔录,好一通折腾。

小说里写到大侠们“事了扶衣去,藏身与名”真是太省事了,这些大侠背后肯定都有团队和助理!

再看他这边的几位“队友”,有不会说话的,会说但是说不利索的,还有一位直接躺下装死、一点事不顶,只剩下喻兰川一张嘴,单枪匹马,累得心力瘁。

直到天完全黑了,喻兰川才消停下来,又赶回医院去看甘卿。

医用冷敷用品贴着他的腕骨,他的余光瞄着病床上的,有一搭没一搭地听医生说:“……她身上最重的伤是右臂骨折,这个右手以前也受过伤,还有病根,以后千万要注意保护啊,不然会影响常生活。其他倒是问题不大,主要是重感冒加上撞击,可能有点轻微的脑震,醒过来以后也许会有晕呕吐症状……你是家属吗?”

喻兰川心不在焉地一点,下尖落下,才反应过来不对,连忙又摇了摇:“就……朋友。”

“哦,”医生说,“那麻烦你打电话通知一下家属吧,没什么大事,就是可能感觉不太舒服。”

医生随叮嘱完,也没等他回答,就去忙别的了。

喻兰川按着冷敷袋,站了一会,在病床边坐下。天光黯淡,细细的点滴打进甘卿的血管,她的手像透明的。

“我通知谁啊?”喻兰川无奈地想。

虽然是互殴,而且杨平实在不像什么好东西,但最开始确实是朱俏先动的手,她还带了有血槽的匕首,这个瞒不住。

所以在事完全调查清楚之前,小哑暂时还被拘着,喻兰川叫来了一个律师朋友帮着跟进,才知道悄悄原来还没到十八岁。这就还好,不管怎么说,肯定会酌从轻发落。

闫皓他们仨都属于试图阻止行凶的,又有闻讯而来的于严帮忙回转,所以目前还都没事,就是得随时听候召唤,配合调查。

闫皓受的主要是创伤,医院不管治,于是先回家了,甘卿的况则更复杂一点。

她毕竟有案底。

尽管喻兰川再三说明,甘卿是接到朋友定位以后,跟自己一起来的,还有出租车行车记录和她手机上的付款信息为证,但警方仍对她在其中搀和的一脚非常警惕,要不是她晕过去及时,这会大概还要在公安局里接受盘问。

他们用一种谈不上恶意,但很怪的语气问喻兰川:“你跟她挺熟啊?嘶……你一个好好的……怎么跟这么个混在一起?哦……住邻居,那怪不得了。你们这楼也住得够杂的,什么都有啊。”

喻兰川明白他们的意思——她的生是有“污点”的,因此格外引怀疑。

尽管大家其实都是在淤泥与浊中起起伏伏,没有能活得天真无邪,可是每个都恐惧“污点”标签。严重的如“案底”“失足”,不严重的如“离婚”“传染病”,质都类似,一旦被烙上,就一辈子也无法摆脱。

白璧微瑕了,仍然是璧,但生有瑕,似乎从此以后,也就只有当渣一条坦途了。

喻兰川喉咙里像是堵着块石,上不来下不去,噎得他难受极了。

这时,隔壁床一个勤快的护工顺手帮他端了个痰盂进来,打断了喻兰川的思绪。

喻兰川:“哦,谢……”

“不用谢,我刚才听见大夫说了,”护工说,“脑震可是很难受啊,会吐成海参的!”

喻兰川:“……”

护工前脚出去,他就听见病床上有轻笑了一声,喻兰川猛地一回,看见甘卿睁开了眼。

甘卿眼睛一睁开,蜷缩成一团的四肢就像又重新长出了筋骨,她的眼点亮了一活气,充进身,立刻就既不脆弱也不孤独了。

“你醒了?”

“能不醒吗?那么大嗓门,咒我变成海参。”甘卿动了一下,低看了一眼自己的两条胳膊——她左手挂着点滴,右臂上着夹板,没有富余的手了。

喻兰川意识到她是想坐起来,刚要伸手扶,就见她垂着两只手,用腰腹的力量轻轻松松地把自己折了起来,坐到一半,她突然不动了,眼睛盯住了病床一角。

喻兰川半跪下来紧张地问:“想吐吗?”

甘卿略一摇,随后她狠狠地一咬牙关,硬是把一个了回去——她确实还晕,不敢大张旗鼓地个痛快。

可是她鼻子不痛快,眼睛里也总有没完没了的泪水汪着,心里却是痛快的。

十年蒙尘,她把蜷缩成一团的自己伸展了,重新亮出了刀刃。

喻兰川探了探她的额、检查挂水进度,又给她倒水,团团转了好一会,想起忘了问医生她现在吃东西有没有禁忌,又要急急忙忙地走出病房找打听。

甘卿在他身后吹了声流氓哨,还带拐弯。

喻兰川:“……”

“别忙,小喻爷,”甘卿冲他招招手,“我没什么胃,你过来跟我说说,警察应该还会单独找我问话,串个词,省得给你穿帮。”

“实话实说,什么叫给我穿帮……你什么!”

甘卿直接把吊针拔了。

“麻烦,”她随手揪了根棉签按住血管,略微活动了一下发麻的手指,“我一年到感冒药都吃不了半片,打不惯这个,看见它就想上厕所,你又不能扶我去。”

喻兰川:“……”

甘卿从下往上撩了他一眼,笑了:“我知道你是没什么意见,但别的病可能不同意,让当流氓打一顿多不好,都不好意思还手。”

喻兰川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谢谢你的经验之谈,以前没少……”

他话没说完,甘卿忽然攥住了他脱过臼的胳膊。她的手仿佛比冰敷袋还凉,喻兰川轻轻地哆嗦了一下,僵住没敢动,任凭她带着薄茧的手指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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