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禹摇了摇。
赤松子道:“好!”说罢朝门外叫道:“天吴,你进来。”
刚才带夏禹上楼的那个中年男子走了进来,道:“大。”
“刚才的话你都听到了?”赤松子道。
天吴面无表地看了夏禹一眼,说道:“他的命力太弱,尤其是以这样的年纪,就算他是传说中的夸父氏,我也不需要这样娇弱的部下,如果遭遇妖族大军,因为他的血脉,我可能不得不花更多的
力去照顾他,这样对我其他的部下不公平!”
夏禹有点郁闷地低下了。
赤松子淡淡道:“你说的也不无道理,既然你会这样想,那么将臣跟卫大概也是和你一样的想法了?”
天吴意味长地答道:“这个大
要问过他们才知道!”
赤松子道:“问就不必了,他们是不是和你想的一样其实根本不重要,因为我就没想过要让他成为你们的部下,如果那样的话,未免对祖巫大太不尊重了!”
天吴一愣:“那大的意思是?”
赤松子色一凛,说道:“从现在起,华夏舟上,将会有四位战司!”
“什么?!”天吴大惊失色。
赤松子没有理会满脸震惊的天吴,而是向夏禹说道:“你现在便是华夏舟上,有史以来的第四位战司,你可以去其他三位战司的部下中,挑选一部分作为你的部下!”
夏禹正想拒绝,天吴便抢着说道:“大,您这样做恐怕不妥吧!”
“哪里不妥了?”赤松子淡淡道。
“您曾经说过,上了这艘船,无论任何部族,全都一视同仁,只问本领,不问出身,现在您仅仅因为他是夸父氏,就要打这个先例,恐怕难以服众!”
赤松子道:“不服是因为你们太年轻,没见过三巫的厉害!”
天吴不为所动:“三巫是三巫,他是他,夸父氏所有的族加在一起,也不过出了一个三巫,何况三巫全都败给了那妖龙!”
赤松子道:“三巫之所以会败,是因为他们内讧,而不是因为他们不强大!”
天吴冷笑道:“是啊,正是因为三巫内讧,闹得所有部族元气大伤,要不然妖族怎么可能卷土重来,占我山河?”
赤松子皱眉道:“往事不必再去追究,不管他的部族曾经犯过什么错,上了这艘船,就全都一视同仁,谁也别去指责谁!”
“好啊!”天吴抓住他话中把柄,“既是一视同仁,那便让他露一手本事,若是大家认可,那您再任命他为战司也不迟!”
赤松子摆了摆手:“这是两码事,你别跟我胡搅蛮缠!”
“这哪里是两码事了?”天吴不服气。
赤松子道:“行了,此事我心意已决,你说再多也没用,我还有事,向下面的宣布这个消息的任务就
给你了!”说罢手一挥,房门自动打开。
天吴见状,瞪了夏禹一眼,愤愤不平地去了。
夏禹自一上船,便感觉到天吴似乎对自己有敌意,但那时还不大确定,直到此刻才终于确定,因为当年三巫内讧间接造成的天下大,天吴对身为夸父氏传
的他的确抱有相当大的意见。这让他隐隐觉得有点不安。
“大,”夏禹恳求道,“我还是做一个普通的图腾战士吧,这个什么战司,我实在应付不了!”
赤松子道:“怎么应付是你的事,我身为首领,说出去的话就绝不会收回!”
夏禹还待再说,却见赤松子摆了摆手,他只得出来。下到二楼,只见四下里空的,也不见天吴的身影,叹了声气,便往一楼而去。
一楼靠东边的一个房间里,几个年轻正在
谈。
这个房间虽然不如赤松子的大殿,但也算极大,比之大泽一般的冰屋都要大,长宽接近十丈。房间东首,坐着一个身材魁梧的年轻,二十来岁左右,光着上身,露出虬结的肌
,两条手臂全都爬满了图腾符文,一直蔓延到锁骨以下,他的图腾棱角分明,大开大合,不像夏禹的那般复杂
密,看起来极有气势,他拿起一个铜杯,杯中盛着酒,在他的周围,围坐着四个
。
“你们看到刚才那夸父氏的小子没有?”一个四肢匀称、身形健美的年轻说道,“看他那个样子,好像命力不是一般的弱呢,真没想到!”
“我还听说他每次使用图腾后都会昏迷!”另一个矮小悍的年轻
说道,“想必图腾的等阶也不是很高。”
“不阶!”一个双眼漆黑如墨,看不到半点眼白的瘦高年轻
说道。
“你对他使用图腾之力了?”矮个年轻问。
瘦高年轻点了点
,说道:“他的图腾很复杂,但仍处于种子形态,尚未发芽!”
“哈,原来是个不阶的家伙,那咱们不是可以欺负一下他了?”矮个年轻
说道,“禺京,你怎么不说话,难道你一点都不关心?”
那个一直在喝酒的年轻淡淡道:“有什么好关心的,不就是夸父氏么,跟咱们一样,丧家之犬而已!”
“话不能这么说,若不是三巫内讧,牵连其它无辜部族,咱们又怎么会变成丧家之犬?”
“没错!”一直不说话的那个年轻附和道,“夸父氏名
倒是响,平
骑在所有部族
上作威作福,结果闹得天下大
,见了妖龙便望风而逃,火巫大
好歹力战百
而死,祖巫却是一声不响地就跑了,现在又冒出来一个什么传
,咱们难道还用对他客气么?”
禺京不为所动,说道:“他是首领大亲自找来的,你们去惹他,小心得罪了首领大
!”
“那又怎么样?”矮个年轻说道,“首领大
说过,华夏舟上,不看身世,只看能力,他被咱们欺负,只能怪他没本事!”
“说的对,只是不知他会成为哪位战司大的部下?”
“我看八成是大战司,他那么弱,只有大战司才可以保护他!”
“我倒觉得三战司更适合他,看他那副娘们相,就该跟娘们待在一块!”
几说来说去,都不认为夏禹会成为二战司的部下。
禺京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他上船至今已有十年,为了到达不周山,一路上历经千辛万苦,经历过无数次苦战,亲眼看着旧的同伴一个一个地死去,当年和他一起上船,活下来的只剩下他一个。现在跟他坐在一起的,都算是他的晚辈。
这些刚上船不久的,都有一个通病,就是对现实的残酷
缺乏直观的认识,他们大多都没见过真正的妖族大军是个什么阵势,所以一旦遭遇强敌,往往死得很快,因此禺京对那个什么夸父氏也不怎么关心,在他看来,以如此弱小的实力登上这艘船,其实命就已经丢了一大半,也许那种
因为拥有夸父氏的高贵血统可以侥幸躲过一两次,但妖族强者如云,他们可不会给你太多的时间让你慢慢变强。
这个时候,禺京更关心的是他自己,他不关心夏禹会成为哪位战司的部下,也没想要特意去针对对方,他所关心的,是第四位战司的事。
前几天,他曾偶然听到大战司说起,首领大有意提拔一位新的战司。
在华夏舟上,成为战司不但意味着权力,也意味着每次战斗后获得更多的战利品,拥有更好的修炼条件,但这两者还不算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战司意味着一种荣耀,当年炎帝在位之时,整个中原也不过只有一百多位战司,成为战司可以说是每一个图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