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阙已经放开了贝安歌的手,让丫鬟给她擦汗更衣,自己走到宽榻边,趁不注意悄悄将
云刀佩回腰间。更多小说 ltxsba.top
这佩刀,多少有点声音。即便是在高烧中,贝安歌也还是听到了一丝动静。
丫鬟们正在给她擦身折腾,贝安歌偷偷转过去,望见元阙背对着喜床,果然正从宽榻上拿起
云刀,扣回腰间的佩带上,紧紧地固定住。
所以他怕吵醒自己睡觉,把云刀卸下了吗?
这可是睡觉都不卸刀的将领啊。来到这剧本中的世界十来天,贝安歌已经明白了宝刀之于将领的意义,这是统帅的象征,也是元阙的符号。
他、元阙,居然为了贝安歌,悄悄卸了刀。
在病中,内心最是温柔脆弱。一思及此,没心肝的贝安歌也生出了感激,她轻叹一声,对元阙莫名的心疼起来。
她闭上眼睛,又一次想起让她慌张的梦境。
梦境里根本没有元阙噎死夫这种
节,这是她为了让元阙内疚,故意随
说的。
她的梦境很凌,梦境中似乎这剧本已经开始拍摄,而她贝安歌却是拍摄现场的一对上帝眼,没
知道她的存在,她却能看到好多场景。
她梦见长公主刘容的生辰宴。生辰宴上,车马隆隆,衣香鬃影,宋青瑶跟在元阙身后,小鸟依,痴痴缠缠。
她梦见一名衣着朴素的原本被冷落在宴会的一角,
地望着环佩丁当的诸
,一见元阙出现,立即冲过去跪下,扯住元阙的袍摆大喊”还我
儿”。
她还梦见一位衣着华丽、面目模糊的贵族子,端坐在置满了珍异宝的秘室中,扔出一枚小小的符,朱唇轻启:”姑苏宋家,一个不留。”
最惊悚的是,她梦见元阙鲜血淋漓地被钉在十字木架上,手脚困缚、武力尽失。依然是那名贵族子,拔出一柄镶满珠宝的短刃,在元阙的颈边轻轻一划。鲜血
涌而出,元阙目眦欲裂、困兽般嘶吼,那
子却扔了短刃,咯咯地笑到珠翠摇曳。
这场景真实到可怕,贝安歌甚至忘记了这是在拍戏,急之下大喊着”夫君”想要去阻止。那贵族
子似乎听到了贝安歌的声音,缓缓地转过身子……
没有脸!
这子,在贝安歌的梦境中没有脸。
虽然这只是一个梦,可不知为何,贝安歌却总觉得真实得过分,似乎这样的梦境并不会无缘无故地侵袭,它会不会是某种暗示?贝安歌不得而知。
但这并不妨碍贝安歌对元阙的心疼。无论梦境中的一切预示着什么,在这个剧本的世界里,元阙都是真真切切地孤独。
换了身净舒适的小衫,杏兰又将绞得冰凉的帕子放在贝安歌额
,贝安歌终于感觉舒适了些。
”给我换一床薄被子。”贝安歌低声道。
杏兰一愣:”夫您要发一发汗才好得快。”
自从柳嬷嬷消失,贝安歌相中杏兰为机灵,调到了怀玉楼,杏兰感激,如今死心塌地的。
”我……我要散热,这被子太厚了。”贝安歌声音孱弱,吻却坚持。
杏兰正要再劝,一旁的元阙发话了:”听夫的。”
将军开,谁还敢质疑,杏兰用眼向妙意求助,妙意立即带着她去喜床后的箱子里取薄被去了。
贝安歌感激地望向元阙,突然察觉到,这个男好像接受了自己来历不明的身份,并且在默默纵容自己按以前的习俗生活。
大夫很快来了。一番诊治,倒也不是什么疑难杂症,的的确确是在雪地里受了凉、感染了风寒。
曲皇后送来的药材立刻就派上了用场。喝药时,贝安歌想哭,装什么病,装着装着,就真病了。虽然不是什么致命的毛病,可这古代的医学到底不是那么发达,药材再名贵,也不如明星的世界里挂个盐水降个体温来得快。
而且良药苦啊。一碗药喝下去,贝安歌可怜
:”我想吃糖……”
将军府没有小孩,也就没有糖果,好在还有待客的蜜饯。妙意拿了好多蜜饯果子,都堆在夫床
的小柜上,就怕夫
不够甜。
晚上,两个丫鬟期期艾艾半天,看着元阙那张死脸,鼓起勇气问:”将军,今晚夫怕是睡不好,要不……
婢们值夜吧?”
元阙想都没想,淡淡地吐出两个字:”不用。”
两丫鬟傻眼。顿时开始心疼夫。
夫还生病的哇,就算半夜不用吃药,但总要喝个水啊、起个夜啊,将军确定你晚上可以照顾?
而且夫生病,晚上肯定经常翻身,确定不会打扰到将军休息?
但是看着元阙那张没有表的脸,两丫鬟谁也不敢再开
,只得和夫
依依惜别,出了卧房,回到外间的后厢待着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