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春来急了。
贺黎霜那婆娘,不是良配。
这提着东西上门,不是就认了,以后这婆娘不得更变本加厉?
“我给你请假了。”刘福旺撒谎,眼皮都不眨一下,“要不然,我跟你去吕县长那儿。另外,听说吕红涛跟许志强都找了民政跟联,让给你介绍对象……”
我曰!
刘春来差点就骂出来。
许志强跟吕红涛两脑壳有包?
放着全县这么多重要工作不做,反而准备给自己介绍对象,这是一个县长跟书记该做的事?
老子
弄自己?
看他那态,显然不是。
应该是联跟民政的
找过老
。
“是不停地应付联跟民政介绍的
娃儿,还是现在去贺家,了解清楚他们具体的想法,你选吧,我不
你。”
刘春来很想给他爹说,既然不自己,能不能把手中的烟竿先放下?
脑壳上刚才还被老这铜烟竿打了好几个拇指大的包。
贺家。
外面的炉子上炖着猪蹄,香味飘了老远。
贺黎霜则是蹲在外面过道上择菜。
更是竖着耳朵听着隔壁屋里爹妈跟舅舅的聊天。
贺炎钧,五十出,国字脸上戴着一副黑框眼镜,一种知识分子的儒雅之气油然而生。
他旁边则是坐着黎钰,看起来也就三十来岁,瓜子脸,留着短,没烫,倒是跟贺黎霜有几分相似,很安静,比跳脱的贺黎霜身上多了几分成熟。
“这么说来,这一切都是刘春来一手推动的?”贺炎钧听完,端起桌前的茶杯,喝了一,才开
问道。
声音很低。
“对。那小子如同变了一个……”黎令山又把刘春来的计划给说了一下,“按照他现在的布局,应该是准备把核心产业全部都放在幸福公社,望山公社那边的
水码
,也即将开工建设……”
“看来,刘春来对政策的解读很透彻。之前我们路过山城,听我同学说山城轻工局的作,跟你们这几家厂的
况也差不多。他是在山城学的?”贺炎钧问道。
“山城的就是他搞出来的,春雨制衣厂,就是当年你还在的时候,刘福旺弄的那个小厂子。”
黎令山苦笑着说道。
贺炎钧一愣,随后笑了笑。
“不应该啊,之前看这孩子虽然明,也
不出这样的事
吧?”黎钰有些不相信。
声音软糯中带着磁。
整个身上的气质更是提升了几分。
“谁知道呢!之前霜儿丫也不同意,突然就改变了态度,你们也是,太纵容她了。刘春来跟她并不合适。”黎令山看着姐姐跟姐夫。
这两子对孩子,几乎是不管。
最开始贺黎霜往刘家跑,他这个当舅舅的都不知道。
后来打电话告诉姐姐黎钰,黎钰则是让他不要去管,贺黎霜知道自己在什么。
“孩子的事,孩子自己去选择,父母只能给参考建议。当初……”贺炎钧说到这里,有些不好尴尬。
他当初得到消息,有些同学甚至老师英年早逝,活着的都吃了很多苦。
有刘福旺的照顾,他们两子根本没有受到任何不好的待遇,甚至还能每年都去看一趟孩子,那都是刘福旺给的车费,写的介绍信。
所以,有一次喝多了酒,他主动提出来把贺黎霜许给刘春来。
黎钰当时也在场,没有反对。
后来谁都没提过。
再后来,他们回了县城工作,走的时候,黎钰主动又说了这事。
刘福旺主动给儿子寻了门亲事,这让两子感激之余又更加自责。
从小孩子没在身边,由贺炎钧堂姐养大,恢复工作后接回来就现,贺黎霜这孩子对什么事都有主见,进高中之前,他们把事
说了。
贺黎霜并没有如同别的从小被父母定亲的孩子那样闹腾,啥话都没说……
结果,事就成这样了。
“刘福旺是个好,不过他这儿子,我看不透。霜丫
真跟他在一起,要吃亏……”黎令山这话很直接。
“二舅,谁吃亏还难说呢!要真跟他在一起,你信不信我像我二舅妈对你那样,喊跪搓衣板不敢跪地上?”一直在偷听的贺黎霜起身,凑到这门边,一脸笑容地说道。
“你才多大!就在想着这些事了!两个
真在一起,那更得相互尊重。你二舅是
你二舅妈……”黎钰见弟弟脸红了起来,板着脸,憋着笑,教训着闺
。
贺炎钧则是皱起了眉看向自己的
。
黎钰叹了气,“你们聊,我去弄菜。”
“你真不打算走了?县城里面,再怎么样,都没有省城展前景大。”贺炎钧问黎令山。
黎令山反问着贺炎钧,“你原来是回省政府工作,现在怎么成了大学老师?”
“我喜欢当老师。”贺炎钧脸上一僵。
黎令山也没再说,“我准备问刘春来要一笔钱,建立一个研究所。只要他提供充足的经费,搞技术研究在这里跟省城有什么区别?”
贺炎钧则是陷了沉默。
外面,黎钰从一开始就看着贺黎霜,也不吭声。
甚至,脸上还带着微笑,跟严厉一点都不沾边。
贺黎霜则是红着脸也不敢抬看她眼。
“老实说,你跟他到哪一步了?”黎钰把红着脸低着的贺黎霜拉进去屋,才严厉地开
。
贺黎霜脸色更红,“妈,我跟他啥都没做。”
可这脑袋,都快低到地面了。
脸色更是红得要滴出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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