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三个选择。”在我莫名其妙的注目下,他竖起拳头,“现在招供只是找骂。”伸出食指,“晚点招供就是找打。”再伸出中指,“干脆逃跑——那就是找死。”无名指很干脆的也竖起来。
“以你的聪慧,你选择哪一个?”他大方的任我选择。
我瞪眼,盯住那三修长的手指,再移向他完全不染任何笑意的严肃黑眸,衡量之下只能自认倒霉的低头将额靠住他膛,老实开始交代。
不用抬头我就知道他的脸黑完了。低气压盘旋在帐内,越来越沉,让人心惊胆颤。咽了口口水,决定话一说完,立刻抱住他的腰撒娇,绝对不让我为了赶路,连骑了好几天马,现在还在酸痛的屁股遭殃。
上天是站在我这边的,当我话说完,没等他发作,帐外就传来了士兵恭敬的呼唤。
咧出个得意的偷笑,逃过一劫了!
他冷哼一声,低道:“进来。”
四个士兵抬着盛有热气腾腾热水的巨大木桶进入,摆在帐中央后,不敢偷望就迅速退了出去。
我干笑,原来不是救星啊?才想着,下巴被端起,躲藏不急的正对上他黑透的俊脸。
郁的瞪着我,他突然俯下头很用力的吻痛了我的唇,“衣柜里有你的衣物。”丢下一句话后,他转身就走。
哎?他不冲我发火么?着发麻又疼的嘴巴,茫然的扫一眼木桶,立即冲向他,抱住他的后腰,“别走先,我要冷水!”光看那桶水的大量蒸汽就知道跳进去会烫掉一层皮的。
他皱着剑眉,侧头垂眼看我,“胡闹,你的身子不能碰冷水。”
“我说的是要冷水掺着,大爷,天气热啊。”九月末的天,秋老虎正凶悍,他要我中暑咩?
他拧眉,“我先去问大夫,你等着。”
放手让他出门,做了个鬼脸,才笑着转身去翻衣柜探险,惊奇的发现真的有我的衣服在里面,整整齐齐的与他的衣杉摆放在一起。心一动,弯下腰抬起木箱的盖子,两个大木箱,全部是我的服饰。
颤巍巍的吸一口气,咬住下唇。
衣柜里他的衣裳只有我走前帮他订做的那几件,连冬衣都没有。
我听见的消息是他战败撤离长安,匆忙的行程中,他连自己的东西都没收拾,却将我的全部带上……
帐门掀起,我回身冲过去,猛的跳到他身上,双腿环绕住他的腰,“我爱你!”轻喊着抱住他的脖子,重重吻上去。
他甚至连身形都没动一下,双掌托住我的臀,待我吻够了,黑眸带着笑意又徉装凶恶,“讨好我也没用,一会儿还是要处罚你的胡闹。”将我放下后,他让门外的士兵提着水桶进来,大夫也很顺便的跟来帮我把脉。
我笑眯眯的,乖乖的伸手给大夫,不理士兵的偷窥,心情好得要命。
士兵退出,已经很熟悉男装女身的我的大夫收回了手后,直接道:“公子身子基本恢复,不过断药太早,还需继续保养一段时间才能保证全部复原。”
凶狠的目光顿时扫向我,我连忙状似悠哉的扭开头去瞧头顶灰白色的帐顶。
“可以行房么?”
低沉的询问让我差点被口水呛住,火辣辣的热涌上颈部,我不敢相信他竟然问得出口,听见大夫出去,我猛然转身,一拳挥过去,“混蛋!你怎么可以这么问?!”
大掌包住我整个拳头,他满脸打趣的低头瞧我,“耳子这么红。”探出另一只手我烫烫的耳朵。
拍开他的手,恼火又窘迫,“不知羞。”嗔怪一声,不敢看他的双眼,只能转身去浴桶边,双手提起装凉水的木桶往里倒。
他将巨大的屏风移到帐门前方,走过来帮我,浑厚的嗓音带着笑意,“沐浴后陪我用膳好么?”
我盯着波澜的水面倒印出我和他凌乱的面孔,脸上的热死活不退,伸手去试水温,几乎想埋到水里去躲开他,“好啦。”
浑厚的低笑动人心弦,他自身后搂住我,灼热的呼吸喷洒在我耳畔,“小妖。”
他语调中的宠溺和暧昧让我觉得脸快烧起来了,用手肘去顶他的肚子,“滚开!”
他笑得好愉悦,故意咬了口我的耳垂,低低道:“晚上我会和你进行过于激烈的长时间私人运动,准备好哦。”得到我全身僵硬的无声回答,他大笑着亲吻了我的颊后离去。
半晌我才能移动自己僵住的四肢,听见关节噼里啪啦的挪动声,我又恼又羞,忍不住大叫一声后,把脑袋全部塞入水中。
啊!!
大概是反复奔波太过劳累的结果,当夜睡去后我就没再起身过,整整两日,我才正式清醒过来。
迎接我的是苦苦的药和高顺木讷的脸。
捧着厚布巾包住的药碗,我眯着眼瞅着跪坐在对面软垫上的高顺,“嗯,这个场景好熟悉啊。”熟悉到让我感觉真是很惊喜。
“温侯领兵出阵,担心毁公子会无聊。”他一板一眼回答道。
“哦——”拖长了语调,我垂眼瞄着同样滚烫又苦涩的黑药汤,皱了皱鼻子,小啜一口才道:“你们天南地北的到处乱跑做什么?”害我追得那么辛苦。
高顺投过很奇特的目光,“因为毁公子行踪不定。”
自碗上腾腾热气瞥他,干我啥事?
他很直白道:“不见毁公子的任何消息,温侯已打算离开长安去寻找,董卓旧部攻来,温侯便趁势离开。南洋原太守为孙坚所诛杀,而袁术则霸居南洋,袁术和孙家应该有所交情,现袁术移居扬州,所以温侯第一个目标便是扬州。”
是我的原因么……
“不见毁公子,温侯随即折回河内,但董卓旧部追讨温侯的命,所以温侯才继续北上,投靠袁绍。袁绍与公孙瓒争夺冀州,张燕率将杜长等人前来助瓒,袁绍请温侯一同伐燕。”
“破不了燕军?”不知是药苦还是别的原因,眉头不自觉的已皱起。
“燕军兵万余,骑兵数千,温侯就算吸纳了董卓不少良将兵马,一时间也莫可奈何。”
抬眼瞧他些微苦恼的样子,忽然顽皮的一笑,“要不要我帮忙?”
没待高顺面露惊讶的反应,帐外已传来低沉的反驳,“想都别想。”厚重的帐帘一掀,高大健壮的身影大步踏进来,正是我们话题中的主角,温侯吕布大人。
笑弯了眼,仰头看着他走近身前,蹲下身,英俊无比的面孔笼罩着淡淡的凶煞,可深幽的黑眸却带着浅浅的温和和宠爱看着我。“想你了。”用着只让他听得见的音量轻轻的撒娇。
漆黑的瞳眸染上笑意,他垂下眼看了看我手里的药碗,“怎么不加冰糖?”瞥了眼矮几上那一大碗蜜糖水。
“苦和甜掺起来多恶心。”很厌恶的举起碗,“还不如先苦够了,再喝甜的。”
他被我的神情惹得低笑出声,直起雄伟的身,侧开去褪掉银亮的盔甲,“这是我的亲随:成廉和魏越。”
嘎?还有其他人在?转了转眼珠,我笑得很若无其事的面对上那边两个雄赳赳气昂昂,却皆满脸错愕、惊讶、震惊、不可置信、瞠目结舌的大男人。“嗨。”意思意思的举起手摆一摆。
一旁高顺两只眼里都写满了同情和怜悯与了解。
“她是万毁。”他姿态轻松的盘腿坐在我身边,“你们坐吧。”随意的摊了摊手。
那边两个人眼珠子快瞪出眼眶了,动作无比僵硬的喀啦喀啦的坐在铺于地面的毡毯上,每个人都死死瞪着我和毫不避讳的挨在我身旁的他。
好想笑,咬住下唇,抱着碗,我垂下眼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