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後来又碰到的那夥人,兴许也是这个目的。
灵芝想了想:“他们看我身上没有东西就把我绑在一边,然後去翻腾那辆马车,那马车里的财物统统也没有顾惜,扔的到处都是,最後马车也翻得散了架了!还拿斧头把马车劈了,也没找出什麽玩意来。”
萧倾绝沈思:“那麽说,东西就应该是我这里的了。”又转向灵芝:“你在那没有说漏嘴吧?你可是公主。”
灵芝道:“这个我晓得,他们当我是公主也才没有越礼,不然那个花什麽的,可不是个好人。”
萧倾绝忍不住苦苦寻思:他们究竟要找什麽呢?
灵芝突然想起道:“那个花什麽和那另外一个人喝酒的时候,似乎总听到他们说什麽武功……什麽天下第一?”
萧倾绝又听到这词心生不快,叫二人散了,开始郁郁寡欢。
35.托付
此时肚子已经快四个月了。萧倾绝已经有些显怀,她每天穿著稍稍宽松的雪绸袍子,在小院静养。
马萧萧定时陪她,给她看诊,还配备了各种保胎药,督促她每天服用,那少年温柔的态度和有时出乎意料的深沈多少温暖了萧倾绝不甚安稳的心神。
也许是因为肚子里小生命开始有了动静,让萧倾绝终於感受到他们的存在,她开始想念师傅上官玄凌……
她不该想他,她也并不想用孩子挽回什麽事情,只是,任何一个母亲,都会无比希望,最起码生产的时候,孩子的爹会陪在旁边,哪怕只是静静的呆著。
这样的思念越来越重,萧倾绝就越来越郁结於心。她一向又关起门来不见客,这个院子是个禁地,她越发郁郁寡欢。即使是偶尔看到灵芝和程铁心的黏腻,也会让她烦心,嫉妒。她索性同两人私下交代好,打发灵芝和程铁心出堡以好奇和帮忙的名义跟随马家堡做一些力所能及的采买和办差,好歹住在这里,也不能都是闲人。
马萧萧知道萧倾绝多半是抑郁在心,於是决定亲自去天莲山为她采些草药,调理心情,再顺便去采摘雪莲,这样她年纪小,万一生产时发生意外,也不至於束手无策。
临走时他把这女人托付给哥哥马煜,马煜向来面冷心热,行事方正,虽然哥哥对她不是太好,不过却是能让他放心的。
马煜却不快,斥道:“为了这女人你又要离家半月?这才回来几天?”
马萧萧恳切道:“哥哥,实话实说,我也知道这女人也许背景是麻烦,可是我喜欢她,是真的喜欢……”他说到这,默了片刻,再抬头,眼里已是一片坚定的晶亮,“你再讨厌她,也帮我照顾好她,我不在这段时间,你想著法帮我开解开解她,别让她那麽难过……”
马煜哼道:“你的人,我不会管,你早些回来,如果半个月不见人影,我就把她丢出去。”
马萧萧少不得嘻皮笑脸安抚了哥哥,再三保证会注意安全,定了归期,这才放心脱缰而去。
马煜虽然不想管她,但是一日三餐却都要按时送到,更不用说把一个无依弱女落在院落里确实不太妥当。
他踏进院子的时候,萧倾绝在练那套游云剑法,她顺应自己的身躯和力道,略略改动,倒像舞剑,树叶落下,被剑锋带起,绕著她白色身姿翩翩纤纤,一招一式意态十足,如同自在浮云,遨游天地。
马煜一鞭横飞过来,萧倾绝侧身闪过,满面怒容,就要发难。
马煜漠然道:“不过是花架子,中看不中用。”
说著又是连续几鞭打过来,萧倾绝想用剑斩他的鞭子,却发现每每接近,剑锋就失了准头。虎口也震得无力。
“不打了!”萧倾绝气恼的扔下剑,就往屋里走。
马煜突然觉得好笑,不过是个小孩子,身量都还未足。他一鞭卷起剑送到萧倾绝手中,一手握住她拿剑那只手,一手扶住她臂膀。
“看好了──剑是这麽用的!”
他支撑她的胳膊起式落式,短促而锋利,招招肃杀,直取荆州。
萧倾绝心意一动,顺著他的套路把这套剑法使了个完全,只有七八招,但是招招攻其不备,不是切磋对阵的招数,却是步步杀招。
马煜道:“你先前的剑法的确很好,可是你的气力不足,聚不起十足的威力,因此只能得其形其意,却未得其杀气和真髓。”他见萧倾绝若有所思,道:“以你的能力,用这套简洁直接的剑法最合适,最实用。”
萧倾绝听他指点,如获至宝,心想这个男人也不是那麽难说话,绽开笑脸刚想开口道谢,却又被他截口。
马煜忽然疏淡提点道:“我不管你以前是谁的人,跟了萧萧,就要一心一意,最好抛弃你那些以前有的没的。否则,这胎儿不要也罢。”说完,拂袖而去。
萧倾绝笑容僵住,看著他背影,心烦意乱,顷刻那绝望的过去和那个绝情的人又涌上心头,一阵胡思乱想无法自已,遂演练起刚才的剑招,杀的一地树皮树叶。
夕阳西照,她的汗水混著泪水一起默默滴下。剑心已失,练下去也只不过是屠夫耍刀而已。
她掬了把汗,继续奋力拆招,直到几近虚脱,才丢下剑,踉踉跄跄回到房中,心神恍惚,思虑太甚,以至於脑子沈沈的,再也无法多想任何,也不洗脸解衣,一头躺在床上,沈沈睡去。
夜晚,马煜按弟弟的要求送来晚餐和药汤,却见院子里一片昏暗,鸦雀无声。
他摸索到房内,点上灯烛,才看到床上凌乱狼狈的萧倾绝。
萧倾绝昏昏沈沈的睡著,额头有些发烫,她深陷自己的梦中,梦中,那种师傅曾经才有的强大气场又接近她的身边,她有些害怕,有些期待,又有些彷徨。
马煜叹了口气,伸手摸向她的额头,给她拧了条毛巾盖在额上。
萧倾绝伸手避开他的胳膊,嘴里喃喃不止,“师傅,不要,不要──”
马煜心漏跳了一拍,有一瞬间的颤抖,过了会,见她不说话,又把毛巾捡起给她盖上,却又被小手推开:“不要,师傅,求你,饶了我吧!──真的好痛!”
马煜额头堆起密密的汗,心有一时痛的无法呼吸。这女孩身上发生了什麽事?
他终究心软,看著床上的人,明明还很幼小,却已经没有了孩童的天真烂漫,明明仙子般精灵剔透的美貌,却有了微微鼓起的小腹,睡得不安稳的小脸满是汗水和痛苦。
他心中唏嘘不已,轻轻为她掖好被角,若不是因为维护弟弟的关系,他倒也不是太讨厌她,如今既然萧萧他坚持,那麽他也没有什麽好说的,自然会好好为他们Cāo办,只希望这女子不要带来祸患……
他叹了口气,刚想起身为她准备伤风药,却不妨被抓住衣带,“师傅,不要走!为什麽这麽对我?”声音呜呜咽咽,还混杂著止不住的抽泣声,哭道:“师傅,我什麽都愿意,你……要为我负责……”
马煜听的青筋暴起,他向来耿直正气,被那呓语中的隐情激怒了一颗铮铮的男人心,一拳头砸在床栏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