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每个人都圈在我的美好想象里,可事实上被圈住的只有我自己。龙腾小说网 ltxs520.com
——全浅浅
“怎么着,想包庇呀?我可告诉你们,我们也不是好惹的!”被遗忘了的受伤大妈,恶狠狠的威胁。这句话打破了全浅浅心中的魔障,虽听着语气不佳,但却让全浅浅松了口气。有向海在,她连反唇相讥的兴致都没有了。
“打人前,问过名字,确定过身份吗?”果然是向海的作风,避重就轻,先肯定一下是对方打人错在先,再指出在场所有人都忽视的一个最关键的问题“名字”。是的,闹到现在,她们连谁是谁都不知道。
“你是不是叫什么‘意’的?”
意!得意!韩得意!这不可能!她恍似用尽了周身的力气才转过身来,随着她的转身,所有的人都把不敢置信的目光,投向缩在全浅浅身后的那个……女生,不,女人!全浅浅决定从现在开始称她为“女人”!
她的姨妹,
那个因为怕黑至今和她睡在一个房间的姨妹,
那个印象中总是弱弱地,小心翼翼地喊着“姐”的姨妹,
早就在不知不觉中长大成了一个女人,而且是一个漂亮的女人。
淡眉轻扫,眸色流光,粉赛春半桃花,颜似出水芙蓉。就连个子也比全浅浅高了,又怎么还是一个孩子?
“是真的吗?”她想尖叫,她也有理由尖叫,可是喉咙却紧得只发得出悬浮无力地声音。她想听她亲口说,是真的吗?那么渴望,那么虔诚地渴望,遇到一个优秀的男人,然后幸福给抛弃她的人看的人,跟了一个可能比她爸爸还年长的男人,这是真的吗?
“姐……”
只一个字,把全浅浅积攒了许久的力气都冲溃了。她的好妹妹呀,怪不得非要她今天穿这条裙子,怪不得非要到那间店里歇脚。
说不清心里的感觉,她只是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的脸颊和发根火辣辣地疼着。脚底也凉凉的,低头一看,原来她一直光着脚呢。扭扭脚趾,一点一点地,看涨潮似的,等着这凉意传遍全身。
“姐!”
全浅浅置若罔闻,她平静地转身看着对面的三人说:“现在知道打错人了吧?我可以走了吗?”后半句是说给做笔录的警察听的。
“如果双方都没有异议,就可以走了。”气氛很诡异,小警察偷偷瞄了一眼向处,发现他面色沉静,于是试探性地答道。
“不行!得要那个小贱人亲口保证,从此不再来往才行。”
“那是你们的事了。”全浅浅转身就走,手却被韩得意拉住。“姐!”
“放手。”
“姐,你不是说只要是爱就行吗?”
全浅浅的心痉挛般的疼痛,她是说过这句话,可绝不是说给韩得意听的,那是说给她自己听的,带着对自己的怨恨,和对别人的愧疚而自我安慰的话。
是的,她的妈妈是个第三者,她和妈妈是挤掉别人占巢的鸠,她的幸福是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之上的,这些她一直就知道。
可,这是藏在她肉里的刺啊,韩得意你就这样血淋淋地拔出它来?
“放手。”
“姐!”
“我说放手!”全浅浅狠狠地甩开手,“不要叫我姐!我们姓全的,生不出姓韩的人!”
韩得意的眼泪珠串似的掉着,身体摇晃得好像要瘫倒。
“浅浅!看得意哭得。”是久未出声的向海,跟她同学了四年,却永远不可能站在她这一边的向海。
全浅浅挺直身子,拼命压着脚底板,想要用那凉意压制心底翻腾的火。她不敢转身,怕自己眼中会射出箭来。
她忍住了颤抖,甚至忍住了呼吸,然后开了口,她的声音从来没有这么淡过,淡得没有一丝情绪,可这淡淡的声音向海却记了一辈子。想一次,痛一次;痛一次,悔一次;悔一次,恨一次;恨一次,无奈一次。他记得她背对着他的身影,纤细单薄;记得她原本刻意盘过的头发,只剩一点绾在头顶,其余凌乱散落及腰,记得她淡淡地说“向海,是同学吗?”
向海很想看她恼怒失态的样子,而不是这样,冷静自持,仿若什么都没有发生过,这让他心里很不舒服。
“不行!不能就这么走了,我们手的这伤怎么办?”
“对,我姐的嘴都何不拢了。”
“不能就这么算了!”
即使没有占理,那三个人还是不想饶人,是优越的生活养出的陋习吧!
“还没闹够吗?”一句话,三个原本叽叽喳喳不依不饶的女人都噤了声。
不知道什么时候,这里竟然多了一个人,可全浅浅连抬头看一眼,满足一下好奇心的想法都没有。
她觉得自己就像一个涨到极限的气球,随时都可能爆裂。
所以,她要赶紧离开,在她控制不住自己之前。
无意识地从桌上抓了一样东西握在手里,全浅浅一步一步朝门外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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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她感觉到脚底板咯得疼的时候,她已经茫无目的地在大街上走了不少时间了。
太累了,全浅浅抱膝蹲了下来。
脚底板很疼,估计磨破皮了。
这天也奇怪,明明还没有进秋,可yīn起来竟也凉得让人发抖,这是要下雨了吗?全浅浅缩了缩脖子,磋磨着冷得发麻的手臂,期望能磨出点热度来。
全浅浅,记住了,没有什么好气的,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人生之路,那是别人无法干预的轨迹。不能参与,就远观吧!
这么一想,全浅浅心里的那团火奇异般地消失了。
可其实,这是她最讨厌自己的地方,再恼怒,再愤恨,再生气,这些情绪总是来得快去。
再气一会儿该多好啊,那么也不会这么快就感觉到冷,以及这光脚蹲在马路边的难堪。得快。涨得再大的球,都能被自己轻易湮灭。于女人来说,这可是个不讨喜的习惯。
不愿意这么狼狈地回家,更不愿意看见韩得意,至少现在还不愿意。
怎么办?
看着身上除了衣服外的唯一物品——手机,她不知道该哭还是该笑。手机的屏保是她和韩得意的亲密合照,照片上她把韩得意搂在怀里,一副保护者的姿势。现在想想,多可笑啊!已经懂得利用和隐瞒的人,还需要谁的保护?
可是现在该打给谁呢?
手指划过一个个的名字,又一个个的否定,最后停在“云朵儿”上。
云朵儿,全浅浅咧开唇。她也是她的最好的朋友,至今还记得刚认识她时,她说的话,她说:“全浅浅,你是浅浅的河,我是天上的云朵,可是再浅的水都能倒映云影,所以说我们的心靠得最近,不做朋友都不行啊!”之后,她们真的成了很好的朋友。跟向海不同的是,她是会永远站在自己这一边的朋友。
刚想按号码,可全浅浅立马想到,今天早上她好像带学生去参加“三天两夜”的校际交流了,所以才没陪她来参加面试,怎么连这茬都忘了?
唉,还有谁呢?倒霉催的,怎么从来就没有想过认识几个爱心100分的好心人士,以备不时之需?
就在这时,手机的屏幕突然闪动跳跃起来,全浅浅一阵欣喜。
“老板”?
待看清了这两个字,全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