弹射於胧身,犹如水滴入海,波澜不起。而在拳脚之上,他们又怎能同胧这等古武大师堪比。渐渐的,已经无人再敢上前出手,残敌皆退到五米之外,也不散开,也不动手,只远远围成半圆,於我等成僵持之势。
可是这番停手,唯独苦了爷爷这位顽童。他在一旁早就看的起兴,有打斗时,他是喜不自胜,直拍手叫好,将脑中诸般烦恼全部忘了。可一见众人停手,顿时就面色一沉,一番抓耳挠腮之后,终耐不住寂寞,高声喊道:“打得好好的怎么突然停了,不行,不行!我看够了才能停!现在嘛……谁都好,快快出手同我对打,让我好好耍个痛快!”就沖敌群杀去。
也算这群人流年不利,接连惹上了两位老煞星,慌忙开枪齐射,这一次,颗颗子弹不再是水入大海,无迹无痕。而是有一股淡红色火焰,突然从爷爷体内喷涌而出,在三尺外就将子弹全数融成液体,滴落地上。敌群看的齐齐傻掉,毕竟亲眼见到如此匪夷所思之事,已经远远超过了正常人所能承受极限。此事爷爷也觉奇怪,於是停下攻击,站在原地迳自思索起来,浑没将众敌人放在眼里。
天赐良机摆在眼前,敌人却你推我,我推你,推脱许久之后,终有一人壮起胆子,持匕首向前迈小一步。不曾想他迈步同时,爷爷猛大喝一声,身上火焰应声而长,温度骤增,燃的空气都扭曲起来。只将这人吓的将匕首就此一抛,丢在地上,转身就逃。不过这人还没能跑出几步,就被同伴开枪从背后射杀,仰面倒於地上。吓得敌群中登时又有几人收回了脚,窃窃私语起来。
有一人说道:“这老鬼不是早就成了废物吗?怎么现在如此生猛?我们……
可怎么对付他呀……”他身旁一人朝地上啐了一口浓痰,接口答道:“你这蠢货,胆小如鼠,老子真是羞於和你同伍。你忘了那群狼狈逃窜的科研人员吗,药物不打就全数跑了,却让老子来这里白白送死,我呸!”说完,他又是一口浓痰啐了出来。此时,爷爷身上的火焰已经渐渐由红变橙,他的口水还能未落地,就被蒸发乾净。
这两人热的同时擦了一把脸上汗水,听又有一人小声骂道:“妈的,我本想这是个闲差,虽然行动受限,不过出工不出力,钱拿得又多,着实美妙。谁想可好,可现在外面那些大兵死了,好色的赵人屠也死了,就让我这把金贵身子顶了上来,我,我,我,我还不想死啊!”突然嘴巴一扁,就这么悲悲切切的哭了出来。
他这一哭,周围数人的脸色皆数变了。他们眼珠一转,互相瞧了一眼,全都偷偷向后移了五步。这时,只听枪栓拉动声於他们身后整齐响起,这几人立刻大义凌然起来,赶忙对爷爷破口大骂,可那身子却都是抖的。
爷爷嘿嘿一笑,浑然没将这些犬吠声听在耳里。只把那火焰颜色又由橙变白,烤的众敌连汗都发出不来,发丝眉毛,全都蜷曲枯黄起来。不过这热气於我伤势却颇有补益,使我精力渐复,伤口也开始快速癒合起来。
此时,那几人的骂声开始越来越小,其中那个最为惜命之人,又哭着喊道:“左也是死,右也是死……只有……只有逃命才是唯一活路!”就此窜了出去。
众敌也无人管他,任他溜走,将那军纪集体忘了,也不知是何缘由。爷爷却不乐意,几步就赶上那人,朝他后脑一拳锤去,将他脑袋砸地稀烂,顿时一命呜呼。
就此还不算完,爷爷身上之火又把那屍体烧成乌黑,人肉焦味裹着屍油臭味,使人嗅之欲吐。爷爷也好似忍受不住,立刻就将那火人往人群中一丢!只吓得众敌人仓皇而逃。爷爷乐的哈哈大笑,又走阴柔路子,一双蛇拳专挑落单敌人下手。可那拳法阴柔,手上那烈火却不阴柔,要说刚才在胧的掌下还剩那么几个能哼唧之人,现在爷爷也不知是靠拳法阴毒之功,还是熊熊烈焰之得,却当真是一下一个,一招毙命。
眼见敌军心已乱,胧怎会放过如此机会,用柔力一掌将我送到电梯深处,又在外面按下按钮送我下楼,便上前与爷爷一同杀敌。我白白又在地上地下坐了一趟来回,当我再看到他们时,那数百敌人只剩不足十人还在勉强站着。胧已经不再动手,只守在电梯附近看着爷爷杀敌。见我回来,对我慈祥一笑,便不再说话。我见已无甚大碍,便想从那电梯中走出,却被胧伸手拦住。我不明所以,正想问他,胧对我只摊开掌心,一颗子弹正静静躺在那里。
胧说道:“枪乃是凶器之首,子弹无眼,小心为上。”说罢,就把那颗子弹轻轻放到我的手中。我对他点了点头,虚心记下了。此时,爷爷也将那最后一个敌人杀了。一无对手,他身上火焰也渐渐熄了,也没了精神,直呼:“无趣,无趣,太无趣了,再来百十号让我来杀,才叫痛快。”显然是杀的还不够过瘾。
听到此话,我和胧相互对视一眼,一同哈哈大笑起来。我说道:“爷爷,敌人是杂草吗?您说的像是去了一茬,马上就会再长一茬似的。”胧也笑道:“哈哈哈哈!单单这几十号人就把我累的不行,要是再来百十号人,非把我这老骨头累坏不可。难得林兄还能有如此豪情壮志,佩服佩服!若再有人来,我当都让於你杀便是。”爷爷一听,甚喜,急忙向胧寻了个保证,说道:“甚好!甚好!这可是你说的,再来人可不能和我抢哦!”惹得我俩又笑了起来。
我暗想诸事现在皆已办妥,就只剩下带着赵雷一同离开了。
想到便做,我正想带着胧和爷爷一同离开此处,但一看爷爷那光溜溜的身子,我这才注意到那火焰一没,爷爷此刻也没了衣物遮身。说来也巧,我正为此事头疼之时,一件特殊的衣裳,刚好让我瞧见。只见一死屍人烧成了焦炭,一身衣物竟然完好无损。就在我啧啧称奇之际,爷爷已抢先一步,将那衣服扒下后罩於自己身上。刚一穿好,他就喜不自胜的乱扭起来,像是十分中意这件衣裳,不过,却是反着穿的。
胧在一旁看的莞尔一笑,走过去帮爷爷将衣衫重新穿好。我看的眼前一亮,心道刚才反穿时没看出来,现在这么一看,可不就是第二段预言中爷爷装扮吗!
不过现在秘密我已知道,胧也救了出来……那么这第二段预言,到底是要告诉我些什么呢?顿时,一个人影从我脑海中浮现了出来。我拍头大叫道:“赵雷!就是赵雷!”想到这里,我急忙向四周望去,看到了右边那扇我来时经过的大门?
一条空空的走廊?电梯?满地的死屍?左边的大门?右边的大门左边的大门?两扇大门?两扇大门!两扇大门!!!
对!问题的答案就出这两扇样式相同的大门上面!既然那第一段预言,能指引着我从右边那扇大门来到这里。那么这第三段预言,极为可能与左边这门有着莫大关联!果然,我当缓缓推开那门之后,一条记忆中的道路出现在了我的眼前。
我挥手说道:“跟我来!”便带着爷爷和胧一起穿过数条走廊,开了十几扇门,上上下下了好几回楼梯,终在二楼一间极为偏僻的房间外面,停了下来。这一路上,小楼中空空荡荡,除我们之外不见一人。胧始终是不发一言的紧随着我,爷爷也按耐住好动的性子,默默跟在我的后面。预言的终点就是此处,由於房间的玻璃是单面的,门也是锁着的,我们没有办法,只能选择破门而入。
“雷而!雷儿!”一进去,我就见赵雷浑身是伤,躺在地上,脸色苍白,只嘴角有一股鲜血流於地面。胧从背后慌忙越过於我,抢先一步将他抱在怀中,轻轻晃他几晃,复又唤他几声,他都毫无没有反应。我见他嘴唇乾裂,鼻下有涕,兼之嘴巴周围有不自然的收缩,急忙用手一摸他额头,果然烫的厉害,恐怕已经烧到四十度左右。
我说道:“我看他是伤口感染,发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