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八糟的事,翻来覆去好不容睡着了却开始做起梦来。
梦到她满身是血,祝融把一个小婴儿塞到她怀里便头也不回地走了。她想开口叫“师傅”,发现他上身开了个大窟窿,手上的小婴儿变成了一颗还在跳动的心脏。
她又感到有人在扯她的裙角,低头一看是孩童模样的长琴,嘴里一连声的“娘”。她几乎就张口应了,忽然间听到有人宣了一声佛号:“阿弥陀佛。”声音沈静,透彻清润,阿傩双手合十站在不远处。
炎君想靠近,手脚却动弹不得。长大成人的长琴跟她赤身裸体地抱在一起,扣了她的下巴吻上来。她惊慌失措地挣扎,挣脱不得,欲咬舌自尽,眼前长琴的脸又变成了曜华。
瑶琼在她耳边凉凉地说道:“你跟玉清真王,这可是不伦,会被浸猪笼的──”
一群人一拥而上,把她手脚捆了,绑在一根扁担上,“嘿咻嘿咻”地抬到河边。河水湍急,她连声“救命”都没来得及出口就被扔了进去。
炎君猛地睁开眼睛,周围黑漆漆的一片,耳朵里只有她粗重的喘息声。她不由得松了口气,才发现自己出了满身的汗。
她下床去倒了点茶喝,准备回床上继续睡,却觉得房内的气氛不太对,本能地屈起左肘朝後猛击,左脚也跟着飞起。她借着左脚踢出的力道,顺势回身,右手成爪,伺机而动。
连续攻击,也许对方能抵挡住。但她向来大力,若是用身体硬碰硬,少说也得断几根骨头。即便对方退开了,肘击跟腿攻都落空,也至少腾出些空间,她大可以大声呼救──依着她现在的废柴样,实在不适合单打独斗。
炎君原来是这麽打算的。
只是,她的手肘出击就被牢牢抓住,腿更是被挡了回来。
“来──”
对方似乎算准了她会呼救,捂住她的嘴,一个用力就把她压在床铺上。炎君挣扎了两下就消停下来,因为对方咬着她的耳朵低笑:“炎君,是我。”
是长琴。
“你怎麽……”炎君全身**皮疙瘩都冒出来。他的身手什麽时候变得这麽好了?
她还没问什麽话,长琴已经将她翻了个个,手圈了她的腰,把脸埋进她怀里,深深吸了口气:“真的是炎君呢!”
炎君想顺手搂住他,又想起方才那个惊悚的梦来,犹豫之下便将手搭在他肩上:“不然你以为是谁?”
长琴没留意到她矛盾的心情,手上用力,像是要把她嵌进自己身体里去:“你伤得这麽重,我怕你不能活……”当日他看到她变成那麽小一团,他的心脏都快停止跳动了。失去她的滋味他已经尝过一次,再来一次,他不确定自己会不会就此疯掉,或者干脆随她而去。
“不会的。”炎君被他勒得有点呼吸困难,“有曜华在,他不会让我死的……”起码在沧落师娘的元神分离出来之前不会。
“我讨厌你提他。”长琴捏了她的腰一把。
炎君在心里默默地补充:曜华也很讨厌我提你。
“你怎麽来了?”
南天门好进,玉清府难入。
这可不是随便说说。一入玉清境便有九九八十一层仙障,再上至清微天。从九霄玉清门开始到高上神霄玉清府光是关卡就有一百零八道,皆有重兵把守。高上神霄玉清府三省五府六部八寺哪个都不是吃素的,诸曹院子司亿万兵骑也不是摆好看的。就算到了玉清府还有五雷都司跟玉枢院……
玉清府向来连只可疑的苍蝇都飞不进来。
炎君想象不出长琴是怎麽单枪匹马闯到玉清府的,而且照外面一片寂静的情况,似乎并没有惊动任何人。
“我来带你走。”温香软玉在怀,长琴有些心猿意马。他知道此地不宜久留,自己应该尽快带炎君离开,然後去谁也找不到的地方逍遥度日。可是,他已经有三十六天又五个时辰三刻没看见、没碰着她了,一时之间实在情难自禁也是可以原谅的。
他的脸在她xiōngrǔ间越埋越深,鼻尖蹭着她的衣襟。
炎君听了他的话,眼眶酸涩:“长琴,我……”
她不可能走,知道沧落是她师娘、长琴生母之後,她就更加不可能走。沧落回来,师傅英灵得以告慰,曜华许诺得以实现,长琴得以与娘亲团聚,皆大欢喜。
作家的话:
看大家这麽积极地讨论剧情,某恋表示很欣慰啊~
下章大概有肉沫星子……
文里有错别字的话,在留言板里提醒我一下哈~
☆、第26章战事(1)
“我喜欢你叫我阿琴。”他的鼻尖碰到了她的肌肤,来回磨蹭。
“阿琴——”炎君叫了他一声,喉头像被什麽东西哽住了,难受得紧。她发现自己没办法若无其事告诉他“我留下来是因为你娘要回来,到时我会死”,连装都装不出来,只能抿了唇,紧抱着他的头。
她跟他娘,只能活一个。
她若告诉长琴事情真相,他势必要面临二选一的难题。
若长琴选她,以後便要背负不孝駡名,日後定然千夫所指,她于心何忍亦心中难安;若长琴选他娘,她不过又一次自作多情地以为自己很重要,将自己摆在更加难堪的境地里。
与其多生事端,各自为难,不如直接将结果放在长琴面前。
她定下心神,将记忆中玉清境各处的守卫关卡罗列出来,回想着哪几处警戒薄弱可小心绕过,哪几处须谨慎应付,飞快拟算着带长琴离开玉清境的路线:“趁现在没人发现,我带你出去。万一惊动了守卫,就说是我带你进来的。等天亮曜华知道了,就不好办……”
长琴敏锐地捕捉到她话语中试图含糊其辞的部分:“你不跟我一起走?”
她说的是“带他出去”,而不是“一起走”。
炎君一顿,支吾道:“还……不能走。”
“为什麽?”他追问道。
炎君立刻接话:“曜华说我还要再养几天。”末了,她又加一句,“等我好了就去找你。”这是她唯一能想到不会令长琴起疑的理由。
长琴觉得她回答得太快太流畅,似乎早就预料到他会问一般。但他不敢拿她身子冒险,却还是心有不甘,晃了晃她:“他用的什麽灵丹妙药,你非要留在玉清府养?我照模照样地给你弄来不成麽?”
“曜华用的雷法,”她硬着头皮瞎掰,“外面不行。”雷法只存在于高上神霄玉清府,从不外传。
雷法!他竟然用雷法?!
长琴心里恨得牙痒痒,却还是装作毫不在意:“我这麽千辛万苦大老远地跑来,你起码得给我些甜头……”他声音暗哑,边说边把手指伸进她亵衣里去,在她後腰上画圈圈。
她对他的碰触不似当日在榣山时那麽抗拒,可见她还是信他的。
炎君只想着赶紧把长琴送走,压根没意识到他调情一般的暗示,顺着他的话说道:“你要什麽甜头?”
长琴又往她身上贴了贴,她的一条腿被他夹着,高昂的性器便顶在她腿上。他动了动腰,用裹了好几层蜜糖般的声音叫她:“炎君……”
等炎君意识他想做什麽的时候,他已经吮吻着她颈侧,握住她一侧柔软,隔着衣服轻巧揉捏。她条件反射地一拳打过去,声音不由自主地拔高:“放——”
拳未到,风先至。
她的攻击向来都是接二连三。长琴忙抓住她的双手,用嘴堵上去。炎君手挥出去的瞬间就後悔了,一被他亲到,她几乎要跳起来。她强压下挣扎反抗的念头,安静躺在他身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