吾,显了原形去撞那光壁。
九重光壁何其坚固,凭她这半残之躯不能撼动半分。
她眼睁睁地看着曜华的身体化作一道红光,划过天际,不知落向何处。她疯了一般地往光壁上撞。
不可能!不可能!
他是盘古创世神的么子,道法高深莫测,那麽多法器都还没用,那麽多法术没施,他怎麽会就这样去了?他何其自傲孤高,怎麽会允许自己就这样去了?
有谁在旁边声嘶力竭地叫喊,有谁千方百计地要接近她……
她已无任何感觉,眼前各种景象纷至沓来,又渐渐远去,最後只余了那人一双墨瞳。
心中有什麽鼓噪叫嚣着要出来,同当年她被心魔所噬是一个情状,却不会再有谁能救她。炎君知道自己快要不成了,心中尽余的几分神智只想着自己不能带着沧落的元神走。
她不能留长琴一个人在世上。
只见那一团熊熊烈焰中一个金红色的珠子慢慢裂开,这便是炎君的元神。只见金红珠子吐出一颗小小的青色圆珠,那红变得鲜血一般艳,接着烈焰便慢慢微弱下去。
“不──”长琴收了九重光壁,不顾烈焰灼人,把她圈在怀里,亦不管真元受损,急急地渡了修为给她,怀中烈焰渐渐化作了人形。
他抱着她,用尽了全身力气喊道:“你休想随他去了!你若再敢丢下我,我便、便──”他又能如何呢?他竟连留住她的筹码都没有!
炎君已睁不开眼,提着一口气,嘴巴开开合合,长琴俯下头去听:“你……娘……等……我……”他怀里一空,炎君散成了点点火星,随风散去。他伸手去抓,掌中却只留了那颗青色珠子。
长琴攥紧了那颗珠子,手上青筋毕露,浅色的眼眸中唯一一点亮光随着火星飞舞逝去,不复神采:“你听好了,倘若你敢骗我,我便将你在意的人一个个送去陪你……”
上生星君腾云升空,红着一双眼,朗声道:“高上神霄玉清府三省五府六部八寺听令,天机宫上生星君传玉清真王口谕。”
玉清府一众兵将屈膝听旨,随即便一片哗然。
那口谕说的是,高上神霄玉清府今後隶属太微境玉清宫,麾下所有兵将听从天庭调遣,最高主神从玉清真王变成了雷声普化天尊。
众神此时方知曜华早就将一切安排妥当──他一开始便打算将整个高上神霄玉清府拱手让与天庭,先前被招安的兵将也皆是受了他的意。甚至在开战之前,他已将玉清境各处用结界护住,即便开战也不会将重要处所毁坏了。
“吾乃高上元始化生南极长生大帝君,三千岁时发大愿,愿以己之神通,悯救三界一切众生。後任高上神霄玉清王,掌雷霆之政,至今已四十三万九千五百二十一载……”
朗朗清空,只余了上生星君的声音在云霄间徘徊。
作家的话:
打滚求票求留言,看着票数不涨,留言不增,内心很是惆怅……遁走
☆、第34章大荒山记事
三百年之後。
大荒山出云峰。
这两天出云峰的妖精们都很紧张,因为下面大荒野的三面人又要进行五十年一次的定期侵扰了。
三面人原也没什麽了不起,但他们的祖先比较会投胎,投到了人间上古帝王颛顼某位帝妃的肚子里。
这胎却是个怪胎,刚出世的娃娃竟长了三张脸。颛顼并没有因为娃娃天生异想而歧视他,也是当成未来栋梁悉心栽培的。不过那祖先自己心理抗压能力太弱,受不了别人风言风语,夥同其他部落起兵造反,杀了很多无辜的百姓。
造反很快被颛顼的其他几个儿子率兵镇压了。颛顼不忍心杀子,砍了他一条手臂,将他流放到大荒野,并命令大荒野的土地公,不管他用什麽方法都不能走出大荒野范围,以示惩戒。
那祖先好歹承了帝王血脉,比上不足,比下绰绰有余,再加上先天上还是有一定优势的──他不会死,竟在大荒野占地为王,抢了当地的女妖精们做妻妾,慢慢就有了三面人一族,族人皆是三面一臂。
大荒野土地贫瘠不必说,能吃的食物统共就这麽一点,各家安分守己的妖精魔怪都勒紧了腰带过日子。不安分的,便上最近的大荒山里去抢。
三面人就归在不安分那群里。因着不会死,个个打架都不要命,将先天优势发挥到了极致。
大荒山并不是个有利修行的山头,山中灵力微弱,但凡有些能耐的精怪都另寻他处。剩下的妖精里,老弱病残占了一半,另一半又多是些先天不足後天失调的。
在出云峰来讲,目前能出来撑撑场面的,也就是万年松树精一颗,一千年的公狐狸一头,七百年鲤鱼精一条,五百年的野**精一对而已。
“雉七,雉五又去了哪里?”出云峰山顶一个绿发的娇俏少女拄了一根拐杖立在树下仰头问道,脸上尽是怨愤之色。
“怎麽了?”只闻一男声从树上传来,懒洋洋的语气。
绿发少女没好气道:“没粮了!早叫她不要什麽东西都往家里带,带回来还不是我帮她看着?她捡回来的几只山猫饿得直叫唤,早上叫她去找点东西来吃,现在都什麽时候了,连个影子都不见!”
“唔,那窝山猫的爹娘被三面人吃了,雉五看它们可怜就带了回来。她大概在什麽地方修行吧!”
他的话似乎触发了绿发少女的怒气。她额上青筋突起,娇喝道:“修她娘的行!八成又去了狐狸洞了!她见了那只掉毛狐狸,两条腿就闭不拢!你说,雉**怎麽能同一只狐狸精交配?”
雉七自然没什麽说道。
那少女又道:“三面人都打到山脚下了,听说这次又多了几个。她现在脑子还这麽拎不清,我今天非扒了她的皮不可!”说罢便一瘸一瘸要往山下的狐狸洞去。
一道土黄身影从粗大枝桠间跃下,少女眼睛一花,面前便立了一个高出她半头去的纤瘦男子。他穿着极不合身的土黄色长褂,袖口裤脚处都卷了好几折,生生弱化了他那张生得十分明艳的脸。
他无奈地揉了揉额头:“雉四,雉五跟你都是一窝蛋里孵出来的,她娘也是你娘。她又不是小孩子了,偶尔交个一次两次配没什麽大不了。再说,无色也不会让她出事──”
无色便是出云峰独有一只千年银狐的名号。
雉七觉得“无色”这个名字取得十分地贴切──无色确没有什麽姿色可言,勉强算是清秀青年一枚。他的存在,将狐狸精的整体姿容水平生生拉下了一大截。偏偏雉五就跟他看对了眼,三五不时地缠在一起,光天化日之下行些轻狂之事。
雉四美眸一瞪:“雉七!”
“我先去找些吃食来。”雉七扶着她在树下的石凳上坐下,“过会儿便去寻雉五。”
“先去把那小浪蹄子给我找回来!”她仍是不依不饶的。
“好吧,好吧,我先去寻雉五。”雉七把快要掉下来裤子往上提了提,便缓步往山下走去。
他还没走到狐狸洞便听见熟悉的女声发出痛苦隐忍的吟哦,便往旁边的竹林寻去,走了没几步,果然看到一对身体交缠在一起的男女,正是无色与雉五。
无色斜倚着竹子坐在地上,雉五靠在他怀里,大张着两条腿,在他身上起伏。两人衣衫凌乱,雉五的上衣全堆在臂弯处,一对丰rǔ被无色一手抓了,胡乱地揉着。无色另一手伸入她腿间的衣料里,按压着她肿胀的花蒂。雉五侧过头,将嘴唇送到无色唇边。无色便咬了唇瓣,去吸她的香舌。
“小骚货,哥哥的大r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