细枝末节。经过昨天在这山谷的一整天,我已经意识到留给我和她的时间
不多了。
血雨之后会起红雾,红雾持续的时间有多长,昨天我虽然没有计算过,但很
明显,红雾尚未消散的时候,伴随着雷声响起,那些恐怖的阴兵就会出现并开始
巡山了。
我曾经询问过沙马那些阴兵具体什么时候出现,还有从哪里出现。结果沙马
给我的答则是「不知道!」
不过她终究还是又告诉了我一些她推测的大致情况。据她推测,她怀疑阴兵
应该是从夏禹城周边甚至夏禹城中的某个地方突然冒出来的,接着会兵分两路,
沿逆时针方向顺着这东、西两个圆形山谷的边缘行动环绕一周后消失。阴兵出现
似乎都在日落前半个小时前后。
在这里,我已经无法具体的计算时间了,不过从此刻光线和物体的影子角度
推断,距离日落只怕已经不到一个小时了。这就是说,我和路昭惠真正想要安全,
就必须在半个小时左右的时间内到达沙马所说的那处绝壁洞窟的位置。在离开赵
老头返试图劝说路昭惠前,我也曾经大致推算过接下来各种遭遇所需要的时间。
在我原定的计划中,只要避开了血雨,我和路昭惠应该有充足的时间设法追上赵
老头等人的。但没想到,我自己会突然兽性大发,强奸了路昭惠,跟着睡觉再和
路昭惠说话谈心已经耽误了大把的时间了。此刻再不走,我和她没准真的会和那
些巡山的阴兵撞到一起了。
想到这里,我伸手拉住了路昭惠的手臂,拖着她,朝着我认为的西南方位走
去。不过为了避免这女人跟我较劲,我还是边走边说的向她说明了我认为那个人
正在跳傩舞的理由和原因了。
「那个人应该是古代人了。具体那个时代的?他光着膀子,咱们也看不出来!
不过他的那些举动,肯定是在跳傩舞了。傩舞是现代的说法。古代的「ANg傩」并非
单纯的舞蹈。而是一种仪式。在某些时期,甚至是军事演习!古代的很多王朝政
权,每年冬天都要搞大规模的野外军事演习,当时就被称作「岁末大傩」。周礼
当中就有关于宫廷大傩之礼的明确记载。傩舞只是傩仪当中的舞蹈部分而已。」
「你在云南看到的傩舞只是一种而已。傩舞在我们中国种类繁多,有很多种
了!而且,禹步这种步法同傩舞有非常密切的关联。很多用于驱邪降魔的傩舞都
是踏着禹步才能跳的。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在日本看到的应该是日本祭祀死者
或者祖先的某种典礼了。因为你说你看到的日本的那个领舞者和刚才那个人的手
部动作类似。而刚才那个人跳的似乎应该是用于安定灵魂的某种傩舞动作。日本
的那些东西,都是我们中国传过去的,估计是他们学习傩舞的时候没学全,光学
了上身动作,忘记学禹步了。」
解释到这里,我其实还有个原因没有告知路昭惠,便是刚才影像中那人的舞
蹈动作居然同夏姜在公墓门口跳的镇魂舞蹈动作颇有几分神似。只是那男人的动
作显得刚劲有力,颇有气势。而夏姜跳出来则变得婀娜多姿。我判断那人跳的是
镇魂舞便是基于这个原因。
「舞蹈中,需要配禹步的舞蹈,十之八九都应该是某种傩舞。所以我判断
那个人应该是在跳傩舞了。」
我牵着路昭惠的手,在浓雾中穿行。一边说明这我判断的理由。四周的浓雾
中依旧不断在远处闪现着各种各样的不同时代的影像片段。
我和路昭惠发现,那些影像片段中,经常能看见踏着禹步或者像之前那个男
性舞者一般跳着傩舞的人影出现。
路昭惠忍不住开口问道:「你说是傩舞就是傩舞了。反正我也不懂这些。不
过你有没有想过,那些人在山谷里走禹步,跳傩舞都是为了什么?」
听到路昭惠如此说,我有些傻眼了。「对啊……这些古代进入这里的先人、
前辈做这些干什么啊?难道他们和现在的广场舞大妈们一样,跑这里来跳舞健身
来了?」
第八十七章
对于路昭惠此刻提出的这个问题,我也是一头雾水。那些人进入山谷后跳傩
舞,踏禹步的目的是什么?我一边思考,脚下却没停步,依旧牵着路昭惠继续前
行。不过路昭惠既然提出了问题,我还是需要进行应,所以我接着就事论事的
复她道:「也不是所有人都在跳了,刚才你也看到了,其他影像中间,不是还
有很多人都没有跳么!」
路昭惠点了点头。「嗯,你着一说也没错了。跳傩舞的,好像确实只有一部
分了。比如那两个抱着小孩子的现代人,就没有跳了……」
听到路昭惠此刻提到保着婴儿的那段影像,我禁不住心中悲痛起来。眼泪差
点没忍住就要流出来。
影像中的男性,我已经确定是我父亲无疑了。而跟随在男性身边的女性,我
推测,恐怕就是我那个从未谋面,甚至我如今都不知道她长什么样子的母亲了。
我出生以及母亲去世的具体情况,都是我成年后,叔父对我讲述的!但叔父
当时远在部队服役,正准备跟越南人干仗。家里头发生的事情,他也只能从父亲
和奶奶写给他的书信当中了解。而此刻的我敢肯定,父亲和奶奶在我母亲的问题
上,并没有对叔叔说实话。
父亲和奶奶为什么这样做,我不知道,但我觉得,我大概可以理解。叔父参
战在即,最忌心思混乱,父亲和奶奶恐怕是考虑着安定叔叔的心,所以才对叔叔
隐瞒了关于我母亲的真实死因。
从偶然见到的浓雾之中的那段影像来看,我母亲恐怕压根就不是死于什么产
后妇科病。她应该是为了拯救尚在襁褓之中的我,同父亲一道深入了此刻这片神
秘莫测的山谷丛林,最终不幸在这里死去的。母亲的骨灰盒里没有骨灰,只有那
枚用作念想的手镯,此刻也都可以解释的通了。
很显然,当年我被顺利的救活了过来,但母亲却不知道遭遇了什么情况而不
幸遇难。父亲无法携带母亲的遗体,最终只带着我返了故乡。没有了遗体,哪
里会有骨灰?
想到这里,我咬了咬牙,竭力压制住了内心的悲伤。呼吸急促的思考着。
「如果我的猜测没错,妈妈的遗体到现在为止,应该还存在于这片山谷之中的某
个地方。现在我既然又一次来到了这里,无论如何,我都要设法找到。哪怕只剩
一具白骨,我也要带着她返故乡,和父亲一同安葬……父亲应该是非常爱妈妈
的,要不然,他也不会当了整整十六年的鳏夫,直到不幸去世,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