潋河国,谁知道那棺材是不是他命人扔下去的,她可不想再去攀回岩了。
“哦,原来是这样,还有,小鸦,老夫还有一事,只是有些难以启齿啊。”掌柜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点点头,同时面上染了几份不自在。
“啥,掌柜的收留我们,有什么事需要我和哥哥的,我们在所不辞啊。”
“真的?小鸦就是懂事啊。”掌柜一听灵奈的决心表态,心情大好,
“真的真的,您就说吧。”灵奈的表情狗腿的像冒桃心的兔斯基,
“唉,我那个侄女,你也见过了,秋桂,不是我夸口,无论模样伶俐皆是一等的好,又极为孝顺,我自己并没有儿女,一直是当成自己的女儿,舍不得她嫁啊,你哥哥,我跟夫人是一见都很喜欢,你们投亲而来也没有着落……”
灵奈的笑容僵了,停在唇边,收也不是,笑也不是,
“小鸦,你明白了?”
“明白了……”废话,傻子也明白了,这意思不就是让罗舒给他当上门女婿吗,灵奈真想说,掌柜的,您也不怕丞相把弦乐居拆了。
“我,这个事情吧,关键看哥哥的意思,我不能做主……”
“啧啧啧,我昨晚已经问过了。”
“啊?我怎么不知道?您也忒麻利了,第一回见面就相中了,您是挑女婿还是选白菜啊?”
“小丫头,老夫我在商场上混了这么多年,看人还是准的,你哥哥天庭饱满地格方圆,将来必是人中龙凤啊。”
“是是是,人中龙凤。”丞相的儿子,可不是人中龙凤嘛,
“哎,那,您看我怎么样,能不能也成个龙啊凤啊的。”灵奈使劲瞪大眼睛,瞅着掌柜,
“你女孩子家家的,什么龙凤的,不过,小鸦这对眼睛生的好啊,含波如潭,只是,只是,”掌柜说着说着,突然声音低了,
“只是什么?”灵奈来兴致,萧灵奈虽无倾国之貌,却也不丑的。
“没什么,你哥哥昨日说,为不放心小妹,颇为推辞,老夫想你若同意,你哥哥自然无话说。”掌柜感觉出自己的跑题,即使旋转方向。
“啊,这样啊,我觉得吧,我觉得这个事哈,就是,我听哥哥的”
“小鸦,你哥哥若是娶了秋桂,你就再也不用受四处奔波讨生活了,多好的事。”
“是啊,是啊,”灵奈笑笑,子啊,难道这就是秋桂给她脸子看到原因吗。
“哎呀,掌柜的你看客人都来了,我去准备唱曲了,您先忙着哈。”灵奈抱着琵琶逃也似得离开,罗舒啊罗舒,你就四处惹桃花吧。
“哎,小鸦,莫忘了劝劝你哥哥。”掌柜叹了口气,缘分这事也不能强求,就看秋桂有没有福气了,看看专心抱着琵琶调弦的灵奈,掌柜更是叹了口气,这双眼睛的确生的漂亮,只是鱼尾垂下,泪痣隐在其中,虽是一生温顺善良,终是薄命薄福。
“唱什么好呢?《沧海一声笑》?大气又有魄,但是我一个十四岁的小姑娘,能唱出那种俯视苍穹的气势来吗?咦,那不笑死人了,不行不行,要不唱《红颜》,呃,好像也不太应景……”抱着琵琶,灵奈自言自语,一个人纠结。
“小鸦,”不知何时罗舒站在背后,安静的看着拨弄琴弦的女子,
“大象哥哥,你不是帮掌柜的在后院干活?怎么来前厅了。”不知怎的,一看见罗舒那张英俊的脸,灵奈耳边就不自觉的响起秋老虎的怒吼,眼前不自觉的浮现出玉黛含羞带笑的梨涡。
“那个,掌柜的都给我说了,秋桂姐姐她……”
“他们很你说什么了?”罗舒的声音一下子冷了下来,眼见罗舒神色不佳,灵奈生生打了个冷颤,
“没,没说什么,说的话都跟你没多大关系,”灵奈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罗舒,
“与我无关?嗯?”尾音上调,直逼灵奈心底防线,
“确实与你无关啊,掌柜说想给我找个嫂子,问我同不同意,跟您有嘛关系?”
“给你找个嫂子?这叫与我无关?你答应了?”看着面前一脸无辜的女子,罗舒,我忍。
“答应?我哪敢答应,不想活了么?把你卖了丞相老头还不跟我拼命!”灵奈压低声音,吐吐舌头,伸手在脖子上抹了一下,做了个咔嚓的动作。
“不过那个啥,人家秋桂长得也算标致,一看就是多子多福,将来娶回去做个妾啊什么的……”灵奈坏坏一笑,虽然心里死也不愿意某人娶那个秋老虎。
“我不可能娶那个什么秋桂,罗舒答应过娘亲,一生只娶一人。”毫不客气的打断灵奈,罗舒旋身离开,快的让人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
灵奈还在自顾自的盘算,忽一抬头,才发现人已经没了,哎,大象哥哥,你以为你是龙卷风啊,来的快去的快。
日头挂在天正中,弦乐居坐北朝南,门框的影子四四方方的投S在前台上,灵奈手抱琵琶,表情僵硬。
“小鸦,你倒是唱啊。”一旁的掌柜拼命使眼色,这客人都来了,唱曲的怎么成哑巴了。
“掌柜的,您再给我几分钟,让我想想开场白……”果然思想与行动还是不具有统一X的,唱曲这个东西,说起来简单,可真要当这这么多人唱,貌似也需要勇气啊,一看在场的各位武林豪杰们,灵奈腿都软了。
“开什么白,等等等,再等客人都吃饱了。”掌柜的敲敲灵奈的小脑袋,
“各位客官,这位是咱们弦乐居新请来唱曲的小鸦姑娘,让她唱一段为大家助助兴如何?”掌柜笑眯眯的说完,手下毫不留情的将坐在凳子上的灵奈一把拽起来,于是整个弦乐居静了,所有人齐齐转头看向前台,唯有楼上偏僻角落里的一桌客人,仿佛与世隔绝般,丝毫不被外界所动。
“呵呵,大家好,我就是小鸦,今天在这里见到大家很高兴,呃,为什么高兴呢,因为我很开心,为什么开心呢?因为我很愉悦,为什么很愉悦呢?为什么……”
“你倒是唱啊,再不唱中午不要吃饭了。”掌柜的真无奈了,小声警告道。不能吃饭四个字极度刺激了灵奈的耳膜,不行啊,脸可以不要,饭不能不吃啊,唱,必须唱,现在就唱。
“小鸦给各位客官伺候一段,唱的不好,请诸位多多包涵。”凭着G中教习礼仪的记忆,灵奈微微施了一礼,也算的上是优雅了,
转轴拨弦,一瞬间手下不知不觉竟弹出一个曲调,古风流畅,颦笑倾泻琵琶间。
“望飞沙,走尽大漠又向天涯,
风吹罢,几缕黄沙驻在晚霞,
黄昏下,看一天流沙漫思家,
叹当年,悔当初,只是流年难停下。”
悲戚的起始,流沙漫思家,思家又如何,总是回不去,与无家又有什么区别。
“彼时有谁拈花,
当年是谁挽发,
如今花尽谢了,
青丝不换白发,
朝已罢,恨暮也难追啊,
想桃花,那是谁的容颜啊,
故人啊,已做了他人嫁,
临窗把难悔的前尘饮下”
这首妖君的《一醉南柯》,一直都是灵奈极为喜欢的,尤其是那句故人已做了他人嫁,临窗把难难悔的前尘饮下,道不尽的心酸。
“多少人提剑纵马,
说诗酒趁年华,
可知年华只是弹指一刹。
那些难归去的沙,
不如共我将一河忘川水饮罢,
一同将前尘尽忘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