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薛染夜何等聪明,她若自己鲁莽行事,怎么逃得过他的眼,如今,有苏洵的一等暗卫,凭他薛染夜势力再大,只怕也难查出蛛丝马迹。
自从一年前在笑江山偶遇邂逅,她便认定这就是她生命中的男子,因为害怕暴露身份,只能偷偷在一旁看他,筹划了一年,想了一年,梦了一年,终于替自己造了个没有破绽的合适身份,作为一个孤女光明正大的走进笑江山,而那个人什么都不知道,只是对她笑,笑的那么廉价,柔雪自信自己容颜美貌不逊与天朝姝女,偏偏那人对她竟与对厨房的王婶没有什么不同。
可笑的鹰竟然要她放手,放手的滋味太痛苦,绝不可能,她认定的东西,谁也不能抢,谁也不能动,动了就该死。想到心中那个男子对另一个女人温柔体贴的模样,柔雪便烦闷极了,真想立刻见到那个叫米虫的女人的尸体。
时间在梆子声中流过,女子却没有一丝睡意,对于鹰的能力,她信任,时间差不多了,她和他应该就再也见不到那个女人了吧。轻轻为自己倒了杯茶,舒展开微皱的眉,染夜,我只要你属于我一个人。
深井冰
天亮了,云开了,可是我这是在那里。
轻轻用脑袋戳戳柔软的布袋,灵奈耳朵里冒出一溜大泡泡,嘴巴也一张一合,像金鱼般呼吸吐纳,各位看官要问了,人家戳东西都是用手,这位咋用头呢?没办法,手和脚被束的死紧,想抽也抽不出来啊。
孤山寺北贾亭西,水面初平云脚低。这湖面,明亮如镜般,如一块巨大的碧色琥珀,无风无波澜,任凭你是火眼金睛,从外表也看不出这内里的学问。
“有木有人啊。”湖低传来弱弱的声音,然而经过深水的荡漾,没有一丝能浮出水面。
要说这事,还要从昨夜说起,要说昨夜那天气好啊,月明星稀,乌鹊南飞,绕树三匝,无枝可依……扯远了,且说灵奈自薛染夜处碰了钉子,郁郁闷闷的回到自己房间,正准备洗洗睡了,突然一只明不飞行物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之势如破竹跃进屋子,将看傻了的灵奈抗在肩上便跑了。
此刻,灵奈在某人抗在肩上,头朝下脚也朝下,只觉得风将两耳刮得生疼,鼻腔迎着风口,几欲窒息。
“我,我说老大,您要是要钱,只管向老薛敲诈就是了,我绝对配合。”灵奈困难的在风中说出这句十分没良心的话。绑架到不怕,怕就怕被变态绑架,今天砍你个小拇指,明天砍你个脚拇指,血淋淋的,呃,不要啊。
“真的,你说要多少钱,只管开口,只要你别砍我的手指头……”灵奈真快哭了,
黑影听着肩上女孩的哀求,心中并非没有一丝歉意,说到底,只是个无辜的女孩子,只是,对柔雪公主的命令,他从来都不会也不能抗拒,虽然她只将他当成一条狗,他却纵然为她不辨是非不分善恶也在所不辞。于是,只能让速度更快,风声更大,听不到那个女孩的哀求,应该就不会动什么恻隐之心了。
在嘴巴被吹歪之前,灵奈落地了,虽然不知道这架人形飞机飞了多少公里,但有一点毋庸置疑,这里离笑江山铁定是巨遥远。
“您,大哥,我真没钱,也没色,您想勒索我绝对配合……反正笑江山也不是我家的。”
“对不起,你必须死。”鹰的眼神冰冷,道歉是真心的,杀你也是真心的。
“不是,凭什么啊,能说原因吗?”灵奈真快哭了,她自问除了有“一点”自私怕死,本质还是个善良的好姑娘,虽没行过什么大善,却也没作奸犯科,怎么就该死呢?难道,难道是薛染夜得罪了什么人?想到这里,灵奈更冤屈了,眼泪顺着脸颊向下淌,一面抽泣一面嘀咕,
“冤有头,债有主,我又没惹你主子,你在主子未免忒小心眼了,拿不下薛染夜,便来治做我,你倒说说,天下有这个道理没?真真应了那句话,眼前道路无经纬,皮里春秋空黑黄,就不怕天地之报吗。”灵奈抱着袖子哭的正欢,孰不知恰恰说中鹰的心事,眼前女孩是说的没错,柔雪是不讲理,天下哪有那么多讲理的事,只是若有报应,就只报在他鹰身上就好了。
“你想如何死?”
听完这句话,灵奈彻底死心了,她这么讲道理,人家还是三句话不离死字,看来,道理真的是讲不清楚滴。
“呃,那你把我放到水里吧,干净,我怕血。”灵奈看看某人手中明晃晃的大刀,摇摇脑袋,求你了,就把我淹死吧,您可千万要答应,我只有避水珠,没有挨刀珠啊。
鹰也不在多言,瞬间封住灵奈几处大X,不消片刻,灵奈便被捆绑成待宰的猪般扔下水。
我真谢谢您,灵奈微微松了空气,暂时总算是死不了了,还好当初有牛头大哥,嘴里吐出一串大泡泡,却发现浑身唯一能动的就是那双眼皮。
翻了个白眼,刚刚还在庆幸的灵奈开始发愁。你说这X道什么时候可以解开呢?万一十天半月也解不开,这不被淹死,也被饿死了啊。不能不能,灵奈自我安慰,电视上说这什么X道,一般也就一两个时辰也就解开了,不会饿死不会饿死的。
果然,当阳光隐隐在湖面上方飘动事,灵奈觉得能动了,只是,手脚皆被束的死紧,
昨晚那个不明飞行物,果然行事滴水不漏,捆个死人都这么讲求技术。
挣不开,挣不开,就是挣不开。努力了无数遍后,灵奈做好了活活饿死的打算,还好,据说饿死比渴死要舒服的多,这沉在湖里,怎么说喝水也是挺方便的,只要学学金鱼,小嘴一张一合,就有水喝了,也不知道这湖有木有污染,喝了会不会拉肚子。飘零的头发轻轻不时抚M灵奈的脸,仿佛在安慰主人不要失望,只是,灵奈不是失望,已经直接绝望。
到底是谁这么恨自己,一定要置人于死地?到现在这个地步,灵奈再傻也知道这不是绑架,而是有人对她动了杀机,可是,她怎么也想不明白,自己到底得罪了谁?即便薛染夜喜欢惹风流债,搞的好些人家的小姐和楼里姑娘都不大待见自己,但好歹有老薛罩着,一般没人敢惹啊。
继续翻翻眼皮,灵奈开始盘算,嗯,嫌疑最大的米行张老板的三千金,对,一年前在布庄,薛染夜将她们两人同时看上的一批蝉影纱买走了,当时那小姑娘还恶狠狠的瞪了灵奈一眼呢。要说这张老板,倒是眼光好,一直满心希望老薛能当他的乘龙快婿,无奈,老薛忒是舌毒,不领情便罢了,还讽刺人家姑娘个子矮,这让比灵奈足足矮一头的三小姐情何以堪,搞的大米商老板颜面扫地很不痛快,最直接的后果便是灵奈这只大米虫一个星期没吃上大米饭。供米断了,笑江山众人都在愁,你说一个客栈断了米粮可不是要命吗。
正当灵奈以为从此笑江山就与大米无缘的时候,老薛出马了,真是不鸣则已一鸣惊人,人家老薛同志趾高气昂,毫无悔意,对待大米问题仍是一副你爱卖不卖的样子,却用面粉“制造”了一种新食物,汉堡包。
老薛同志不但在笑江山卖汉堡包,还把做面包的技术免费教给民众,后来,再后来……全城大米滞销了。
灵奈永远也忘不了老薛同志后来在翻看张老板拜帖和礼单时露出的微笑,狡猾如斯奸诈如斯啊。再后来,老薛同志丝毫不计前嫌的继续买张老板的大米,帮米商大人度过最艰难的日子,以至于张老板感激涕零,即便今年米价攀升,供给笑江山的米价仍旧公道。当时灵奈还不解薛染夜为何要帮张老板,老薛只淡淡说了一句话,“你可以一辈子吃米饭,但你能一辈子只吃汉堡包吗?”于是,灵奈再一次肯定了自己的愚蠢,薛大人的英明,果然,大米滞销只是暂时的。
又是一串泡泡,灵奈否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