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剑交与老顽童,便转身告退,不想那耶律齐却追上来恭恭敬敬地道:“多谢师兄指教,师兄武功身法似得师父精髓,小弟佩服,不知日后可否时常拨冗指教小弟一二,如能如此,小弟定能进益颇多,必能不辱没师父的威名。”
他这么轻飘飘地说了一番漂亮话,将老顽童和严绿都吹捧了一番,严绿倒还罢了,老顽童却是十分高兴的,看他那个样子,现在竟是存了个教着耶律齐将她打败的意思,严绿无语之余,倒也觉得没有什么所谓,反正一个人练功也是无聊,有个人竞争总是好的,特别是,这个人的资质相当好的情况下,她外表冷淡,骨子里却总是有那么一种想要挑战极限的疯狂存在,故而也没有表示异议。
初时尚还不觉得,但日子一长,严绿便发现此人看着挺实在的,但其实一肚子心眼儿。比如,她一直都想不明白,她那几天只不过是因为看了几本从来没有见过,却一直想看看的孤本古籍,稍微远离了老顽童他们俩一会儿,便糊里糊涂地多了一个师弟,当真是厉害,难道就是因为他肯陪着老顽童抓蚯蚓的缘故么?她心中疑惑,却也没有问过,每日该干嘛干嘛?然而,那耶律齐却一点一点地,混入她同老顽童的日常生活,被冷淡的她和单纯的老顽童当成了真的家人一般的存在了。
那耶律齐是个打蛇随棍上的,那日比划完了,见严绿也没有说什么拒绝的话,便真的隔几日都要找严绿比划比划,日子有功,渐渐地,竟然同她不分上下了起来。老顽童也时常加入他们的比划中,开始时要他们一起上,后面又要他们分别上,他们能支撑的时候也越来越长,一晃,三年过去,耶律齐的父亲耶律楚材升了蒙古的中书令,要回中都,举家要北上,竭力邀请老顽童和严绿同去,却被老顽童婉言谢绝了。
依依不舍地告别,老顽童闷声不响地走了一段路,忽然回过头对着沉默不语但紧跟在他身后的严绿道:“真没意思,三年都过去了,这小子都没有看出你是女娃娃,真是蠢得要命。”
严绿冷淡地看了他一眼道:“师父这是嫌弃我了吧,如果是这样,那我也告辞了。”
见到她当真也转身要走,老顽童慌忙道:“不是不是,咱们的赌还没有打完,你走了,我不就算是输了,这样可不行。走,咱们再找个地方去玩儿。”
他蹦蹦跳跳地往前走了,严绿却知道,他看起来是这么个没正经的模样,某些时候还是很清醒,比如,即使玩儿得再好,他也没有传那耶律齐九yīn真经,即使再怎么样,他也不肯跟着他们去蒙古的都城,王重阳的大业他虽然没有参与,但是,很多事,他都明白的,只是他不说,她也不会说破,这样不是挺好么。做老顽童的弟子,可不是那么容易的事儿,尤其,在她还是个性格有点冷淡的女孩子的情况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