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该干嘛干嘛去。
打定了这个主意,严绿一面走一面思索接下来的安排,慢慢穿过采集建筑材料的密林,踏过一片青草地,最后来到一片灌木丛,还没等她开始采摘上面的果实,就听得身后不远处忽然传来一声低呼,她慢慢地转过身看去,却是那白衣的少年,竟一直悄无声息地跟在她身后,倒将她惊出一身冷汗,此时却正两眼发直地站在在距她三丈远的地方,木呆呆地盯着地下,不知道在看什么东西。她心中一动,忽然想起一件事来,过去一看,果然见那草丛里的乱石堆上直挺挺地躺着一个人,却是那武三通没错了。
严绿上前了两步,略试了试他的呼吸,却是半分都没有了的,身体也已经冰冷,似乎已经咽气多时了,想来是一坠落到崖底便已经殒命,她想到此人疯疯癫癫地痴恋养女半生,到底临了还是记起了结发的妻子,也不知道这是幸还是不幸了。
不过无论怎样,都随着他的死而结束了。她缓缓站起身,伸手从旁边的树枝上折了一截手臂粗的枝桠下来,将一头以尖利的石块劈开,便成为一个木楔子的形状。她见这地方背风背水的不怎么起眼,便在旁边运些内力,用那木楔子掘了一个大坑,又以木棍缓缓将他移入那坑中坑中,将浮土盖上,又压上石块,最后将那木楔子插在坟前,算是将他简单安葬,然后,走到河边,仔细洗了洗手,返回远处的灌木丛中采摘山果。
那少年自始至终一直静静地站在一旁看,过了一会儿,忽然开口说了句:“如果想哭的话,尽管哭吧,有些时候,还是哭出来好些。”
严绿听得这话,差点把嘴里正吃着的不知名的山果给吐出来,再看他那一张小大人似得脸,忽然觉得很头疼,正当她想着不然还是自己摸索,不跟此人有什么往来算了,那个少年见她仍然没有什么表情,倒有些不知所措,转头却忽然从袖子里掏出了一只异常好看的红色果子递给她道:“这个比你那个好吃,吃了会欢喜些。”
他一副悲天悯人的样子,严绿却没有接,而是转过身去轻轻咳了一声,将差点呛住的那口水果顺了下去,然后转回来,礼貌地摇了摇头,那少年忽然有些薄怒,想了想,索性直接将那个果子三口两口吃进了肚子里,吃完了冷冷地道:“你好好看着,这东西没有毒。”
他气鼓鼓地样子十分惹人发笑,严绿无奈地将自己的果子放下,咽干净了之后缓缓开口道:“谢谢这位兄台了,我吃这个就好了,那个你吃吧。”
这少年冷笑了一声道:“看你年纪不大,也是习武之人,又刚刚遭遇大恸,我才将这东西送你,这本是师父留给我的极珍贵的果子,山下之人,当真是愚不可及。”他越说越气,竟转身就走,倒让严绿有些目瞪口呆,这孩子的心地虽然似乎还不错,但脾气,看来还是不怎么好,又有些痴傻之气,她实在是相处不来,便将那同他交流的心思放淡了些,她仗着自己旧日的积累,倒也没有什么十分畏难的情绪,自己将那些山果吃了,又饮了些泉水,便起身,沿着水流的方向往山边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