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o.s]奇抄之锁
咒】(九十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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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百七十八)
到底闹了多久,赵涛也记不太清,当他的记忆清晰起来,身上传来火辣辣的
刺痛时,家里已经只剩下了他和余蓓。01bz.cc更多小说 ltxsba.info
他拼命往前回想,却只能想起,余蓓噙着眼泪用厨房拿来的菜刀架在纤细的
脖子上父亲离开时候的样子。
家里只有一把菜刀,不然的话,兴许还会多一个留下来的。
他对那段时间发生的事不太确定,最有把握的两件事,就是他被打了,和
他什么都没说。
好像,杨楠被带走的时候没有说话,张星语虽然不停在哭喊,可她母亲似乎
说了什么话,类似于如果她不走现在自己就上去楼顶跳下来这样的。
“嘶……”胳膊上的抓伤被酒棉球擦过,带来又一阵尖锐的刺痛,赵涛低
下,望着沉默而安静的余蓓,张了张嘴,喉咙里,肚子里,脑子里却都没有半
个字冒出来。
依旧,是一片空白。
“疼吗?要不……我去找找有没有通宵营业的药店,买瓶紫药水吧。”
赵涛摇了摇,看着她手里捏着的酒
棉球,眼前突然之间一片模糊,愤恨、
无奈、绝望、耻辱、愧疚……百味杂陈一脑涌上心
,让他眼泪止不住地往下
掉,却还是什么也说不出来,什么也说不出。
那些家长群殴他时候的脸还在眼前一张接一张晃动,狰狞可怖,全都是一副
恨不得杀了他的样子。
“别哭了,赵涛,别哭了。”余蓓站起来,轻柔地拥抱住他,低声说,“不
会有事的,大家都不会有事的。我们没承认,我提醒小楠,让她撒了个我们之前
就准备好的谎,虽然这会儿大都不信,但小楠和星语都是很坚强的
,她们能
把这个谎言坚持成真话,逃过这一劫的。”
“谎?”赵涛稀粥一样的脑浆总算被重新凝固出了布满沟回的半球,颤声道,
“是……是什么谎?”
余蓓轻声道:“小楠告诉父母自己是同恋,说星语是她的伴侣,咱们两个,
就是给她俩做幌子的。学校里的流言,也是她们故意放出去的。所以她俩才会一
起在饭馆打工,一起帮星语家还钱。为了从权,小楠把你给星语的钱都说成是自
己省吃俭用打工赚来的了。”
赵涛一愣,模模糊糊地想起,刚才动手的时候,好像杨楠的爸妈的确只在外
围痛骂来着,就是余蓓的爸爸打得最狠,张星语的妈妈则给他挠出了一身血道子,
皮都抓
了。
“可……可这样说的话……将来……”
“将来也没什么关系的,”余蓓轻声道,“俗话说,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
赵涛,这事儿早晚是要被发现的,之前我们其实就商量过真要出了事儿,该怎么
应对。这个说法……是最合适的了。将来咱们结婚,小楠还是可以说跟星语是同
恋
侣,她们没有别的地方可去,跟家里决裂之后,就能一直和咱们在一起了
啊。”
她拥抱住赵涛,轻轻抚摸着他紧绷的脊背,柔声说:“你答应过带我们去大
西北的,那么,早晚会有今天,早些发生……也没什么关系。我们都有死也要守
在你身边的决心,死都不怕,家里的爸妈又算什么呢?如果真的断了和家里的关
系,釜沉舟,也不算是坏事吧。”
赵涛看着床上那一堆具,心虚不已地说:“我怎么觉得……这么不靠谱呢。”
余蓓拿起那个弯弯曲曲的双龙,抚摸着犹如
一样的尖端,轻声说:
“你这些七八糟的玩具,还帮了忙的。小楠指认了几样,说是拿来跟星语做
时候用的。估计今晚在旅馆,小楠还要被爸妈痛打一顿。”
赵涛双手蒙住脸,弓腰扑倒在床上。在这种突如其来的冲击中,家里的三个
还是选择了牺牲自己的应对方案,把他拼命摘了出去。只要一
咬死这个说
法,那么,这间房子就不过是两对侣合租而已,在大学附近并不少见。
而赵涛,反倒成了牺牲自己跑去帮两个生掩饰感
免得出柜的好心
。
简直可笑……可笑到让他想哭。
余蓓拿来了家里剩下的红花油,轻声说:“脱掉上衣,让我看看,被打着的
地方,我给你抹点药。我爸下手狠,放着不管,要起乌青的。”
赵涛挺起身,脱掉了上衣,身上被踢打的地方果然已经浮现出淡淡的青紫。
感受着余蓓纤细的指尖轻轻擦揉着伤处,他怎么也忍不住心底的疑惑,问道
:“小蓓,为什么……三家会一块儿出现啊?”
余蓓摇了摇,“我不知道。我和小楠下班回来,家长就都已经站在楼下了,
星语回来时候吓了一跳,挨了她妈好几个耳光,才意识到出事了。要不是小楠反
应快,搂住她装着保护她的样子大声说了一下她俩是一对,及时提醒,我还真怕
星语说漏嘴。”
她想了想,又说:“不过……他们气冲冲骂的时候,我倒是隐约听出了点什
么,应该是有个的给他们打去了电话,说我们三个在学校
了同一个男朋友,
还四个一起在外面租房住。至于他们是怎么凑到一起的,我就不清楚了。我…
…也不敢问。”
赵涛低着,他彻底意识到,问题已经不能靠拖延下去解决了。
他必须抓出那个一直在捣的
,切断与她之间的联系,狠下心来,哪怕会
把对方死,
疯,也一定要明确地将她驱逐,赶走。
不管那是苏湘紫、孟晓涵、金琳、余蓓还是剩下的随便哪一个,或者哪几个,
他都一定要揪出来,他觉得,这是止损的最后机会。
明显有在恶意拨动舵盘,让他们的船向着礁石猛冲。
他不想沉下去淹死,就只有真真正正地行动起来。
而且,不能再靠身边的了,她们谁说的都有可能是假话,包括现在正在
给他擦药的余蓓。
每一个都值得怀疑,都有值得怀疑的点,金琳就算这会儿
给他调查报告,
他也不敢信。
他一定要亲眼去看,亲去问,亲耳去听。
那平息一切的冲动,已经不再是对平安无事的向往,而是一求生欲。
船在漏水,谁凿的眼,他就把谁塞进去堵住!
(四百七十九)
犯既然可能不止一个,那么,就该从恶意最大的目标开始调查。
赵涛承认自己是个很自私的,他最想知道的,就是到底谁把三家的家长叫
来,对他们来了一出三堂会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