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了一句。
随即问道,「那你知道这个刘泽源是谁吗?」「刘泽源,字访渠。
号诵抑,别称懿翁、淮南布衣,晚清书法家,曾任清廷的太学生、翰林院待诏,民国期间又被段祺瑞聘任为国务院高等顾问,师从沈用熙,一生研究书艺,以布衣遨游公卿间,同李鸿章、吴昌硕等都有交集」
我不假思索地脱口而出。
「你怎么知道这么多?这是个小众书法家吧!」婉晴听完我的叙述,颇为意外地问道。
「读研的时候,导师让我就中国书道中的哲学理念写一篇的论文,所以看了不少书法理论的专着,对刘泽源的「书道通于事物之理,深思与功力,两者不可偏废」这句话印象很深,就专门研究了一下他的生平。
没想到居然在这儿见到了刘泽源的真迹」我看着这幅书法作品,对婉晴说道。
「不错,不错,博闻强识啊,原来小皓你对书法也有研究,有空咱爷俩专门探讨探讨,」苏厚海笑着说道,「不过这个刘泽源,和刘军可是颇有渊源啊!」「啊?」我和婉晴同时抬起头,一脸惊讶地看着苏厚海。
「刘军和他爷爷刘云建,就是刘泽源的后人啊,确切地说,刘军爷爷的爷爷,就是刘泽源。
所以这幅字,是刘老一直想要的,」苏厚海着指了指长卷上的印章,「而且这上面的印章,也大有来头」我同婉晴随着苏厚海的话音和所指,同时低头凑到长卷上的印章之处,没想到两人的头撞在了一起。
「哎呀,」婉晴娇呼一声,我急忙替她揉了揉额头。
只见书卷上的两方印章,一方是篆书阴刻「刘泽源印」,另一方是篆书阳刻「懿翁」。
「这两刻印章可大有来头,都是吴昌硕给刘泽源刻的」苏厚海说着,从书案的抽屉里拿出一个锦盒,一脸肉疼地说道,「就是这两个,今年春天,香港佳士得拍卖会上,我托人花了158万才拍到的,果然好东西就是捂不热,这转眼就得物归原主了……」锦盒里的两枚印章,一枚是寿山石田黄印章,侧面刻着「昌硕」
两个字,另一枚是昌化鸡血石,侧面刻着一行小字「光绪丁末年二月吴昌硕」。
婉晴伸手拿起一枚鸡血石的印章,看着印文问道,「这两枚就是书卷里盖的那两枚吗?」
「你手里这个是,另一个不是」
苏厚海说道,「据传吴昌硕给刘泽源刻了50多枚印章,我能收集到这一枚对应的已经很不容易了」
「爸,让你费心了,」
我看着苏厚海一脸心疼的样子,看着书案上那几张砚台和插满几个笔筒的各色毛笔,明白了苏厚海也是个书法爱好家兼收藏家,心里暗暗想着,以后得找个类似的物件给老人家弥补一下才是。
「一家人说什么两家话,况且照顾刘老一家,是你爷爷临终交待的,本来我收藏这几件东西,把玩一段时间,也是要给刘老的」
苏厚海笑着对我和婉晴说道。
「还是老爸末雨绸缪,想的周到」
婉晴听苏厚海这么说,抱着苏厚海的脖子,在苏厚海脸上亲了一口,撒娇道。
「行了,行了,别给我戴高帽了,我可就你这一个宝贝女儿,盛装可都靠你了,你哥吊儿郎当那样子,盛装交给他我可不放心!」
苏厚海嘴上说着,脸上的笑意却十分享受,「对了,启豪和陈艾的事,你俩在上上心,千万别让他俩结婚,这是底线!」
婉晴放开抱着苏厚海脖子的手,疑惑问道,「爸,究竟怎么回事啊,为什么陈艾就不能和我哥结婚呢?」
「那个陈艾是美国留学生,生活作风肯定不好,而且看长相就有点轻佻,不像个持家的女子,不合适啊」
苏厚海打着哈哈。
「不会吧,老爸你找借口也不找个像样点的,张皓也是美国留学的,我还是英国留学呢,留学生就生活作风不好了吗?你这是隐射我和张皓的生活作风不好?」
「哎呦,我的宝贵闺女,老爸可没这意思」
「那是你什么时候还会看相了,给我也看看呗?或者,你看看张晓娟的相貌能不能持家?」
婉晴直接放大招,说着说着都扯出张晓娟。
我心里暗自发笑,张晓娟的那张狐魅脸要是也算持家相,那大街上随便一个女人都是「国泰民安」
脸了。
「得了,说东你就扯西,」
苏厚海无奈地摇了摇头,「本来也没什么,你想知道就告诉你吧!」
听苏厚海这么说,我和婉晴同时竖起耳朵来仔细听着。
「婉晴,你不是一直好你的母亲陈凤琴吗?」
苏厚海没来由地问了这么一句。
婉晴点了点头,「我听我哥给我说过,后来问你,你一直都不说。
不过这关我母亲什么事?难道……」
「陈凤琴是你和启豪的母亲,陈艾是陈凤琴的女儿,就这么回事」
苏厚海打断了婉晴的猜测,直接开诚布公。
「啊?」
我和婉晴再次同时张大了嘴巴。
婉晴的母亲的女儿,我心里盘算了一下,这不就是婉晴的妹妹吗?小艾和婉晴是姐妹!怪不得,怪不得,我老感觉小艾和婉晴有种说不出的相似之处,原来是这样!苏启豪要和小艾结婚,那不就是和自己的妹妹近亲结婚吗?这不给苏厚海生个傻孙子,都难为苏启豪这骚操作了。
怪不得苏厚海不同意,对了,我说呢当时我妈信誓旦旦地对我说苏启豪和小艾没可能,原来她早就知道这事了!「那陈艾是我妹妹?你不刚说就我一个女儿吗?」
婉晴想了片刻,吃惊地问道。
「谁说陈艾是我女儿了?」
苏厚海反问一句,随即仰头坐在椅子上,点了根烟,顺手抛给我一根,开始回忆起来。
我的顺势接住凌空飞来的这支烟,看了一眼,钓鱼台特供,这可是市面上没有的高级货啊,于是摸出打火机打算点燃。
婉晴白了我一眼,伸除纤纤玉指在我腰上拧了一把。
我疼的龇牙咧嘴,放到鼻子上闻了闻烟丝的味道,还是把烟放下了。
「我和你母亲是大学同学,你们也知道的,那个年代的大学生,可不像现在满大街都是,送快递都得本科起步。
读书的时候我俩感情就很好,毕业了分配工作的时候,我本来被分配在合肥机床厂,是凤琴,将我调到了上海市商务局,和她一个单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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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厚海抽烟烟,缓缓地回忆着,脸上露出了丝丝笑意。
「后来我才知道,凤琴是陈维仕的女儿,你们可能没听过,其实他也算是共和国的元老了,五五年授衔的时候,本来是要给少将的,结果被朱老总一句「此人谄媚,实为奸猾」
的评语,变成了大校。
不过八八年授衔的时候,中央军委还是给他上了个少将」
我听完这段,才恍然大悟,怪不得苏厚海白手起家,盛装集团能走到现在,原来有这一层的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