琫儿也跟我说起过。
”林升礼罢后随人指引落座,开门见山道:“我也听说过子墨先生的才华。
这件事想来,应是颇为重要之事?”“确实如此。
”沈则清将脸上的笑容收去,长叹了一口气道:“此是还真是非林老弟不可啊。
”林升微微顿了顿,点头道:“如此。
臣明白。
”“林老弟不必担忧。
此行不需去打仗,也不需平乱。
林老弟只需往这些地方去,叫他们这些吃着官粮的地方官员,把该做的事做好便可。
”子墨端着茶壶将两人的茶水续满,却并末言语。
只这一句话,足以让林升知晓了究竟是什么意思。
林升却思量道:“陛下,只是此事……臣为武将,口舌不比文人,只怕很难能做得到陛下所想的那般啊。
”“嗯……非也。
此事,还真要林老弟你最合适。
在带上一部分兵马,足矣。
”沈则清抬头看向他:“当然,此行的目的,并非是叫林老弟去说教。
若是说,便是欧阳先生也末必能畸笏叟的过他们,毕竟他们的歪理邪说也只能从他的角度中才能说透。
所以林老弟去并非是同人讲道理。
若是非要说,自然也是看那里需要人手,去帮着做些。
若是还有什么其他需要林老弟做的,林老弟督促一番也不是不可。
你是平南公,就算他们再有什么心眼,对着你也不会毫无顾忌的。
”
“如此。
”林升点头,便也不再说什么了。
他自桌上端起茶杯,视线在杯中停顿片刻,低头抿了一口。
茶是去年的雨前龙井,虽说并不算上等,但是以沈则清这般节省的性子来说,在这茶喝完之前怕是不会换新茶的。
沈则清继续说道:“对了,林老弟可还记得之前我和你提过的……咱两家是不是该有个婚事?”这一句话倒是没让林升把这口茶呛在喉咙里。
他咳嗽了几声,将茶杯放回桌上,拱手道:“咳咳……恕臣失仪。
只是此事的话……”这话到林升嘴边到底还是噎住了。
他思来想去不知道该如何说。
他总不能说林琰那丫头恼性子不愿意嫁人,此事他也说不好吧!也不能真的说,啊,陛下你看林琫这小子如何。
虽然说此事也不过是个玩笑话,但是这话只在家逗逗那傻小子还可以。
“此事,嗐,朕还真就相中了你家的林琫了。
至于我这位,林老弟不如先看看再说?”“啊?这……是否不太好?”沈则清笑道:“有什么这不好的。
子墨,你就先下去吧。
稍后我在叫你。
”
“是。
”林升有一种说不出的疑惑感。
直到书房外传来一声“宁安公主驾到”林升才松口气般的长叹一口气,在心里给了自己那荒唐的玩笑般的想法一巴掌。
这宁安公主给林升的感觉便同林琰是天壤之别。
她身旁的侍女在屋外候着,只沈凝姝一人缓步走入书房,双眼垂着,似乎只看着自己的裙摆。
若说林琰是以端庄来遮住自身的锋芒,那么这宁安公主便是自骨子里的那种温和感。
这样的温和倒是如同一颗饱满的杏,让人忍不住品尝其中的甜蜜汁水,又不用担心果肉里会有刺。
那一身浅粉色的衣裙的沈凝姝站在正中,先后向着他二人福身,随后坐在了一旁。
林升的视线在她身上上下打量了一番,终于把视线转向沈则清。
“林老弟,你看凝姝如何?”“……宁安公主容貌上佳,端庄典雅,确实是大家闺秀。
”林升道。
“那是自然。
”沈则清将茶放下,笑着:“这宁安啊自小就听话,可以说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算是在皇后眼底下看着长大的。
各个方面来说,也绝对是极佳。
况且啊……嘿,朕就是想着,咱们的年纪也大了,说不定什么时候就需要这些年轻人接手。
到时候孩子们还没成家,像什么样子。
这世子也到了适婚的年纪,不也还末婚娶吗。
”“当然。
只是现在会不会太过仓促?臣是想着,若是这等大事,不如等诸事平定后再打算?”“哎。
这事儿啊,是一时半会儿也忙不完的。
难道等到几年后,孩子们过了适婚的年纪再考虑?那岂不是会让天下人笑掉大牙。
”沈则清摆手道:“林老弟你只听朕的便好。
朕的这位公主,绝对能配得
上你家小子!”“啊,那就听陛下的。
”林升一时间也没有什么可反驳的话来,只能连连点头。
沈则清越说越是满意,抬手将人招过来:“宁安,之前听太傅说在教你《女训》,且日日温习。
今日你背来听听,看着日日温习,究竟有何成果?”“……是,父皇。
”沈凝姝的头仍是低着,不如说自进门时起就是这样的姿态。
即便是抬眼看人,也不过是瞄了一眼便重新垂下。
她缓缓从椅子上站起走至正中,手指在袖口的掩饰下不断绕着手臂上的那段披帛。
林升将她这些小动作都看在眼里,却什么都没说。
“心犹首面也,是汉甚至施焉……”凝姝的声音清脆,但只是如今一板一眼的背着女训,反倒给人一种过于拘谨的感觉。
这一番背下来颇为流畅。
林升并没有怎么看过这女训,待沈凝姝背完后,只点着头抚掌道:“好!确实不错。
琫儿能若是真的能娶这样一位贤淑女子,也是他的福气啊!”“嗯……”反观沈则清却皱起了眉头,一时间整个屋内都安静了下来。
沈凝姝显得更为紧张了,甚至连喘气都是小心翼翼的。
半响沈则清才开口道:“宁安,心以不修这句,怎么朕记得,应当是心之不修吧?”沈凝姝明显有些慌乱。
她抿了抿嘴唇,半响才点头,有些犹豫道:“是……是了。
应该确实是……心之不修。
”帝王的眉头皱的更深了。
沈凝姝似乎犯了很大的错一样不敢说话。
沈则清声音里有些不悦:“这女训,总共多少字?”“……回父皇,总共四百三十五字。
”发^.^新^.^地^.^址;“就这短短四百三十五字,竟染还能有疏漏错误,你是怎么学的!”沈则清脸上的笑容阴沉了下来,毫不客气的训斥着沈凝姝:“就这样的愚笨,倒不如去宗正府好好的面壁思过,将女训抄个三十遍!待林国公回来后,再看你的表现,考虑你是否回来吧!”“……”沈凝姝的嘴唇抖了抖,就连手中的那段披帛都在手中被汗渗透。
她当然知道宗政府是什么地方。
那个地方比之冷宫过犹不及。
且如今宫中许多宫殿都处于荒废的状态,那个地方也大概荒废的不像样。
若真是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