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次就有意思多了。
所以要我说的话,
真正的做爱,起码要到射精之后才算是开始吧。
那之前只不过是前戏罢了」——克莱恩不得不承认,她说得确实没错。
至于所谓的「前戏」怎么做……这很大程度上取决于女的心情。
心情较好且有空闲的时候,她会坐在宫殿大厅最深处的高背椅上,用威严的语气命令克莱恩在她面前自渎;不止于此,男人还必须向她如实描述出自己在抵达高潮前的所有幻想,巨细无遗。
她想要知晓,在一个个灵无法降临尘世的空虚夜晚,自家的信徒究竟在床榻上瞥见了哪些绮丽的幻影,又在长梦间邂逅了怎样的蜜意与柔情。
宽宏的女甚至做好了准备,不管听到任何人的姓名,都不会降罪他的不贞——无论是那名同为信徒的贵族少女,还是那几位纵横五海的海盗将军。
可从始至终,她只听见了一个名字:「阿曼妮西斯」。
这绝非任何形式的表演,因为在她的面前,凡人的思绪正如同水晶般透明澄净、一望可知。
因此,作为对虔诚的奖赏,她满足了男人心底一切关于亵渎灵的渴望——在这由梦与星空砌成的国度里。
心情还算不错时,她会褪下长裙,让同样赤裸的克莱恩枕着自己的大腿仰躺在草地上,一边伸出手,轻缓地爱抚着男人的肉棒,感受他一点点变得急促的呼吸。
有时,她只是默默倾听克莱恩诉说生活的琐屑。
更多时候,她会用带着安抚意味的嗓音诵读有关夜晚、繁星或花束的诗篇:一只鹿跃过山涧;投入喷泉池的卵石搅碎了月亮;露珠颤动,闪烁着琴弦般的幽光……对逝者的感怀,对末日的忧惧,对扮演的迷惘,都在安宁的吟诵中被一丝丝吹散,送去了夜的深处、从没有人到达过的地方。
当克莱恩的躯体因为肉欲的快乐而射精时,他的心灵却变得前所末有的澄澈与平静了。
当她心情比较差的时候,她会把克莱恩遗弃在花丛间,自己去处理些别的事情。
黑暗自土壤中溢出,化作无数细小的触须缠绕住独处的男人,挑逗着他身上的每个敏感部位,却又拒绝赐予他真正的快乐,无论他向
着那座哥特式宫殿的方向吐出怎样恳切的哀求。
阿曼妮西斯就是这样从信徒的祈告中汲取到足以使她忘却纷扰的满足和愉悦的。
而在最后,她会噙着笑容自林地的边缘走来,温柔地、深含怜爱之意地俯下身子,含住克莱恩那已经被淫液浸润发亮、胀硬到极限的紫红肉冠,用舌尖轻轻抿着,如同婴儿吮着母亲饱满的乳房。
一般来讲,无需半分钟,她就能收取最为丰沛而浓郁的奉献,伴随男人带着些微沙哑的叹息。
而要是不幸遇上了她心情最糟糕的时候……不,不能再想下去了!克莱恩努力试图阻止回忆继续涌现。
是因为自己抗拒着如此低劣的侮蔑与羞辱吗?还是不愿意承认自己也乐在其中、想要维持一些难以启齿的尊严?——可是,为何脑海中的画面依旧如此生动?于是他意识到了:那不是幻觉,是毫无疑问的、正在确切发生的事实。
下巴处传来温热的触感,仿佛有人用丰润的唇瓣磨蹭着他的脸庞;几缕卷曲的毛发扫过他的鼻尖,令他感觉阵阵酥痒。
他被笼在夜幕般的裙摆之下了。
本能地,男人张开了嘴,准备迎接想象中水流的冲击。
然而什么也没有发生,迎接他的只有黑夜女若有若无的笑声,温柔得如一支小夜曲。
……明明只是想到了某次经历,怎么弄得好像在期待着什么一样?莫名有些恼羞成怒,他扬起了下巴,狠狠咬上了阿曼妮西斯的小穴,报复似的发出响亮的、「咕啾咕啾」的吸吮声。
又是一阵宠溺似的轻笑。
拨开了缭乱的夜色,女的右手搭上了他的额头,梳理着他的发丝,然后左手也落了下来。
顺着鬓角,阿曼妮西斯的手指插进了他的头发,抚过他的耳廓,摩挲着他的耳垂与脸颊。
克莱恩突然有点泄气。
自己的反击在女看来或许只不过是小孩子的赌气罢了;然而下个瞬间,他感受到了湿润的气息:迷蒙而温热的雾自溪谷间溢了出来,在绯红的花蕊上结成了晶亮的露珠,又一丝丝地垂落下来。
带着朝圣者般的憧憬,男人屏住了呼吸,用舌尖刮过蜜壶内的每寸皱褶,啜饮着这份来自灵的恩赐。
每一次,阿曼妮西斯的味道都会有些细微的变化:春天是玫瑰的芬芳;入夏时,他能明显嗅到薄荷叶的淡淡清香;柑橘类的微酸宣告了秋季的到来;而在冬天,夜香草和深眠花的气息比其他任何时候都要来得更加浓郁。
至于为什么会有这样的变化,克莱恩有着自己的猜测。
每年的5月至6月是玫瑰的花期,金薄荷在7到9月绽放,柠檬成熟于12月之前,夜香草和深眠花则全年都可生长。
精油与纯露萃取了四季的变迁,而当信徒们燃烧取悦灵的祭品时,潜意识里自然相信着自己的奉献足以得到祂们的偏爱。
最终,想象中的「灵」影响到了灵本身。
就像凡人女子的生理周期随月相往复,象征着星空和永恒的黑夜女——她的身体也记录下了天穹的流转与草木的荣枯。
男人沉醉于探索这些属于灵的、微不足道的隐秘。
他伸手探入裙摆,捧住了阿曼妮西斯的臀瓣,向下压去,好让自己吻得更深。
女垂下眼帘,没有在意这小小的僭越。
晚间的风拂过溪涧,拨弄着细碎的涓流,氤氲沁开成一片慵懒而甜美的泡沫。
红润的浆果鼓胀起来,在枝头饱满地震颤着,又在唇齿间淌出甘美成熟的琼浆。
他听见阿曼妮西斯的心跳慢慢变得急促,像夜莺婉啭的啼鸣,或者是潮水在峭壁间翻卷、涌荡。
最终一切都静止了下来,盛放的睡莲沉默着闭拢了花瓣,直至他抿去最后一抹翕动的粼光。
阿曼妮西斯并不习惯在被爱抚时发出声音。
克莱恩觉得,这一定是因为她作为黑夜女的时间实在太久,久到淡漠的性已在她身上烙下了无法抹去的印记。
毕竟,在知道了面前这位女性的身份后,即便是克莱恩也难免时而生出些许自惭形秽的感觉,做爱时总任由她进行主导。
估计这种情况只有等到自己真正登临「愚者」位,甚至取代那位曾经的「诡秘之主」之后才会有所改变吧……每当他在激战的间隙透露这个伟大的志向,都会收获阿曼妮西斯带着戏谑意味的鼓励眼,而后在下一轮战斗中被用各种怪的方式榨精到昏迷。
克莱恩私下里认为这是好事——说明女的人性恢复得越来越快了。
嗯,仅此而已,绝对没有任何其他原因。
「……在思考什么呢?」温热的触感落在额头,接着是眉弓与鼻翼。
隔着薄若无物的长裙,阿曼妮西斯匀称而小巧的乳头正硬硬地顶在男人的胸口,挤压摩擦着他结实的肌肉。
偏过
脑袋,她咬住了克莱恩的耳垂,一点一点吮吸着。
「我,唔……」没等他说完,克莱恩的嘴已经被堵上了。
阿曼妮西斯的舌头强势地推开了他的牙齿,舔过他口中的每一个角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