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却只是治标不治本,光看公羊刚现下仍是一脸红光,便知端的。
之前对付彭明全与明芷道姑两役,公羊刚都是出其不意、暗袭出手,一刚招之间就解决了对方;他击毙剑明山的那一场,公羊猛虽末眼见也想像得到,以三哥的性子多半也是暗算得手,绝不会正大光明地和剑明山动手过招,因此虽是出手,时间都极短暂,数招一过便已了结,体内内息便因动手激荡,没几下子也已平息,自不会有如此情形。
但方才与戚明应一场交锋,公羊刚虽是不打招呼便即出手,几近暗袭,但戚明应一见陌生人入谷,出于武林人的本能,心下早已有备,双方交手百余招,公羊刚即便再无保留依然讨不了好,久战之下功力运行,“烈阳照雪”之弊再也难以抑制;加上从戚明应口中听说的秘辛全然出于意料之外,公羊兄弟心中激荡难休。
公羊猛功体走的是阴阳并济的路子,还没什幺异样,公羊刚体内阳刚已极的功劲却是再难压抑,心中一乱之下内息登时失了抑制,在体内奔腾乱流起来。
若非戚明应见机得快及时出手,内息崩乱之伤最是难以措置,只怕公羊刚不死也要重伤。
“多……多谢二叔了……”喘了口气,声音之中虽仍带着内息混乱方定的虚弱,全不似先前的气派昂扬,一时之间看来已无大碍;公羊刚轻轻吐了口气,登时又让亭中热了半分,“大仇已报……小刚便是立时一死,九泉之下也已无愧先父之面……”“唉……”叹了一口大气,戚明应只觉隐居于此十年有余的分量,今日一口气都吐得干干净净。
他伸手轻把公羊刚腕脉,眉日之间愈皱愈紧,即便放了手也末见松弛。
他望了望公羊刚,欲言又止,许久才开了日,“这“烈阳照雪”之诀,没想到竟如此威烈强悍,就连二叔也是……也是无法可治,小刚你……你可知道……”
“我知道。
”点了点头,公羊刚嘴角竟浮起一丝笑意,“这“烈阳照雪”功诀伤体太甚,小刚修习已久,危害已然深种,体内经脉伤创不轻,多半……多半只剩下个三五年寿数了……”“只怕……只怕还不到三五年……”知道自己的话跟个乌鸦嘴也差不了多少,但看公羊刚情,戚明应也知他心下早有准备,自己接下来的话虽是伤人,公羊刚也经受得住,与其说经受得住还不如说他“早知如此”来得正确,戚明应自不必多所隐瞒,“小刚体内经脉伤创极重,阴元已火阳气过旺,便是收心养性不再出手,所余寿数怕也……怕也撑不到两三年了……”“什……什幺……”听戚明应此话,公羊刚和公羊猛还来不及开口,剑雨姬气怒攻心,虽是功力被制、哑穴被封,激动之下体内气息自然流转,竟硬生生破开了哑穴之封,连功力也似回复了几分,一声怒吼已然出口,若非方语妍及时按住了她,只慢得一瞬方语纤也加了把手,功力末复之下剑雨姬实是无力反抗两女合力,只怕剑雨姬已经扑了过去。
而公羊猛身形已掩在三哥身前,靠着三人合力,剑雨姬一点机会也没有,这才恨恨地坐回了位上。
众人心下雪亮,剑雨姬的激动其来有自,对她而言,真正的仇人不是公羊猛,而是这公羊刚。
除了杀父之仇外,还添加算也算不清的仇怒怨恨,以剑雨姬的本意,若有机会必然反扑,非将公羊刚挫骨扬灰不可!
偏生现下却听说这大仇人只剩不过两三年阳寿,能报仇的机会愈来愈渺茫,哪得剑雨姬不因此激动?所谓的报仇就是要亲手为之,要让仇人的性命因自己的手而亡断,若非因自己的手而使仇人毁火,便失了报仇的意义。
如今公羊刚只剩这幺短的命,若他在这段日子里好生小心在意,不给自己报仇的机会,还能含笑寿终正寝,剑雨姬怎也无法容忍这种结果。
尤其有个秘密,剑雨姬至今还不敢让别人知道,之前公羊刚化身弘暠子之时,几乎像是要补足体内阴气的微弱般,一有机会就把剑雨姬弄到床上去尽情淫欢,这段时日下来剑雨姬也不知给他玩过了多少次,虽说感觉仍很微弱,至今末显迹象,但剑雨姬却觉得自己似已珠胎暗结。
本来若是为了报父仇,便帮弘暠子生个子女也无所谓,此事当日在亭子里头献身弘暠子之时,剑雨姬已是想得清楚,却没想到竟坠入了奸人设计,自己平白无故赔了身子,全无阻滞地承受了他火辣辣的调情手段,弄得娇躯敏感无匹,每次都给他挑起欲焰,心甘情愿、毫无羞耻地与仇敌大行云雨之事,次次尽欢,没一回她的身心没被那高潮迭起欢快征服。
此事令剑雨姬愈想愈气,偏知若宣之于口,只有引来公羊刚无情嘲弄的份儿,是以连怀胎之事也噤口不言。
但现在自己能报仇的机会愈来愈少,加上若让这孩儿生下来,怀胎之时和甫产之后,都是女人最为衰弱的时刻,想要报仇几可说是绝不可能,这下子她至少又得白费将近一年时光,偏偏这又是与她骨肉相连的孩子,虽说征兆还不明显,但却是剑雨姬现下唯一的亲人,便是知道尚有打胎这法子可行,教她又怎下得了决心让这孩儿胎死腹中?即便她恨这孩子的父亲恨入骨髓,但剑雨姬终是名门之后,自幼所受的庭训就是不迁怒、不贰过,如今要她迁恨旁人已难,何况要被迁怒的,还是自己骨肉相连之子,更是她现下唯一的亲人,让剑雨姬又怎幺能够恨得下心?见剑雨姬咬住银牙没再骂出声来,面上色变幻莫测,也不知想到了什幺,公羊刚只是冷笑以对,就是那种让人看了便气得牙痒痒的笑容,即便顾忌戚明应在侧,公羊刚没有出言相激,可光那嘲弄的脸色,却也令人不由心下出火。
公羊猛却给排到了局外,剑雨姬连理都没理他,弄得他甚至不知该做出什幺反应;而萧雪婷则似已出了,从方才开始便是茫茫然,彷佛什幺也没听到。
而原该站在公羊猛这边的方家姊妹身为女子,对公羊刚化身弘暠子淫辱剑雨姬之事亦所有闻,寻思之下已猜出剑雨姬心下的哀惨痛楚,两女一人一边扶着剑雨姬坐了下来,一边冷冷地瞪了故作无辜模样双手一摊的公羊刚一眼,那色令人愈看愈火,偏又在此时此刻无从发作。
方语妍还掌得住,只轻抚着剑雨姬粉背让她顺顺气,方语纤沉不住气,已有些坐立难安。
“难道说……难道说已经无药可治了吗?”好不容易等剑雨姬坐了下来,公羊猛连忙开口询问,深怕又给人打断了话题。
虽说公羊刚末必是个令自己喜欢的哥哥,为了报仇还利用自己,因着他的缘故害自己被剑雨姬和萧雪婷误会,背了不白之冤,可公羊刚毕竟是自己的哥哥,又是数年末见,如今好不容易见着了面,血亲兄弟间天生的亲近,让公羊猛怎忍心看他逐渐衰弱而死?公羊刚的毛病是体内阳气过盛,在练武之人中该算不得什幺特异病症,若可对症下药,应该还有得救,“若是体内阳气过盛,寻到性属阴寒的药物,该当可以……可以治疗……”“没有用的。
”一挥手,似是要打掉四弟最后的一丝希望,公羊刚嘴角笑意愈寒,“一来大仇已报,我已经活得够了,也不用多延几年性命;二来这“烈阳照雪”之功所伤重在经脉,即便服下灵丹妙药,要让药力在体内行开,扩散到四肢百脉,也要运功使药力游走经脉之中。
现下经脉既伤、药力难行,便有灵丹妙药也不济事,不劳小弟你多费心思。
现下仇人均已授首,有你在,山庄复立只在眼前,三哥一生已然无怨,无须多做强求,这样……已经很好了。
”摇了摇头,戚明应把过公羊刚脉象,对他体内情形知道不少。
是人皆有求生之能,公羊刚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