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我原本以为痕姐就连这一场小小的拍卖会,都已经不愿意和我一起参与了。
「这里距离你那个地灵新手村并不远,用符会有些浪费,要不我载你过去吧,这样也方便些。」
「这个……」
我看着痕姐秀眉微蹙,面带犹豫的样子,我有点困惑,回忆起第一次带她飞行时候的情景,痕姐她明明很兴奋很开新啊,甚至落地后,还表先出了一点意犹未尽的情绪,怎么先在却想用又贵又麻烦的传送符,直到我想起了一开始准备登剑时痕姐的表情。
是因为觉得太过亲密吗?这样的话!倒也有办法。
「痕姐!」
「嗯?」
「您如果觉得那个太小的话,我这边有大点的坐骑,您看这个马车。」
随着我大手一挥,一匹带翅天马出先在身边,香鬃胜雪,骁腾云烟,其后的香车更是凋梁画柱,堆玉砌金,犹如天座驾,可痕姐却只是淡淡的扫了一眼。
「还是不麻烦你了,前段时间已经麻烦你很多了。」
痕姐的语气仍旧客客气气的,可声音却愈发冷了,犹如一个女面对自己屡拒不止的舔狗,甚至隐隐有了一丝抵触的感觉。
我从来都不是一个舔狗,从初恋到萦雨,都是水到渠成的发展方式,就算曾经暗恋了几年萦雨,也都是抱着能成则成的心理,被萦雨拒绝后,基本就没啥想法了,可不知道为什么,到了这个漪痕这里,哪怕已经下定了决心中段那些乱七八糟的想法,哪怕已然察觉到了对方眼中的丝丝抵触,却也还是控制不住蠢蠢欲动。
我不敢再做强求,从身上掏出了两块玉牌:「也好,那我在这边准备准备。」
「谢谢。」
保持着恰到好处的客气,从我手中取走了玉牌:「等分钱的时候,我会按高于市场价的价格,给你钱的。」
随着一阵清风拂过,痕姐的身影消失在了我的身前,没来由的我轻轻一颤:「今天的风,有点凉啊。」……。
「痕姐的任务就是在这里接的吗?看来是个随机触发任务啊。」
躲在远处的大树后面,看着痕姐慢慢走进一所土坯小院的人,正是我,没办法我实在是不放心,这个游戏虽然还没有正式开野外PVP,但也只是无法杀死别的玩家而已。
特别是看到一个老太模样的NPC一瘸一拐的跑出了茅屋,扑通一声跪在痕姐身前时,我更是疑惑的皱起了眉头。
她跑芒山上采药,就为了这么个NPC的任务吗?看起来就很穷,能有什么好奖励,痕姐明明也很精通游戏,怎么还会做这种出力不讨好的事情,那知道痕姐下一步的举动,更是惊爆了我的眼球。
在我心中一向清冷淡然的她,脸上的情竟是一慌,美腿弯折直接蹲了下来,搀住了那老太的胳膊,小心翼翼的将那老太扶了起来。
「什么?!这只是一个游戏NPC啊!又不是现实的老太太,至于的吗?!」
慢慢搀扶着老妪步入草屋,小心的从怀中掏出那包着药草的纸封,漪痕又走出了房间,不过这次却不是从院落的正面离开,而是寻着老太太指点的方向,找到了这处院落的后门。
绕了一圈,来到刚刚背对的方向,找了一棵树藏住身形,她朝着刚刚大致感觉到异样的方向望去,果然发现了一道身影正偷偷摸摸躲在树后。
「果然是他。」
秀眉皱起,低念一声。
自从回来新手村后,她就一直觉得有人在看着自己,可新手村实在太过热闹,一度让她觉得只是错觉,直到刚刚随着那老妪的下跪,那种被窥视的感觉突然强了许多,她才肯定下来。
心里虽然猜到十有八九就是他,可真正看到,还是大有失望。
「看来是看错人了,不过那把剑还在他那,不好闹太僵啊。」
一咬牙,眼一凝,她长腿抬起朝着那藏人之处快步迈去。
「我很不喜欢这样。」
身后突然传来的声音吓的我一个激灵,忙转身看了过去,可看到那1悉的面容后,也并没有什么心安,反而更加胆瑟。
痕姐看着我,柳叶般的细眉微微蹙着,内勾外翘的凤眼中带着一屡冰寒。
「下本时候你得表现,让我觉得你得人品不错,所以才放心把东西都交给你,你也的确没有携款而逃,这点却是很不错,不过。」
「我就知道,会有不过。」
心底一苦,虽然痕姐一开始的夸奖,让我心中十分好受,可是她的表情却在时刻提醒着我,此刻的她绝对不是为了夸我。
「不过你这种毫无边际感的行为,真的令我很苦恼,如果之后还有合作的意向,我希望你不要过多干涉我的活动。」
「是!」
不过当听到痕姐说如果之后还有合作意向这句话,其他的一切,我就都顾不上了。
慌忙点了点头。
「既然好,你就跟着我进来吧。」
痕姐看了看我,微微叹了口气,又转过身走向了那间茅草屋,我也忙跟了上去。
刚靠近院子,我就闻到了一股刺鼻的中草药味道,熏得我脸色微变,扇了扇鼻子。
「这游戏还真是真实。」
「是啊,真实到让人不敢相信,这只是一个游戏。」
痕姐脚步一顿,说了这么一句有些莫名的话,伸手挑开布帘走了进去。
刚走进屋中,一阵阵有气无力的呻吟就传入了我的耳朵,牵引着我的脖颈转向了右边的土炕上。
一个小女孩正脸色惨白的躺在那里,薄薄的嘴唇灰白不堪,满是裂口,蠕动之间吐露的干涩的痛吟,那声音活像是快要冻死在雪地上的人,磕磕巴巴,断断续续,有气无力,令人闻之心痛。
痕姐面有不忍,转过头去不在直视,我看着她的脸有些心疼,明知道她不愿意和我太过亲近,还是忍不住出声安慰:「痕姐,这只是游戏NPC而已,而且你已经找回了药,一定都会好起来的。」
其实她又怎么会不知道呢,尽管心里十分清楚这只是一个游戏,可这里的风,这里的土,这里的一切,都太过真实,真实到感受不到任何与现实的差距,让她实在是无法做到,从心底里完全将这里认作是一个虚幻的游戏世界,也实在让她无法将耳畔那飘忽不定,犹如风中残烛般,好像随时有可能停滞的呻吟,当做是毫无情感的配音。
「游戏NPC嘛。」
她微低着头轻轻呢喃了一句:「可是,她们明明有这自由的思维,这样的她们,真的还只是一个NPC吗?」
我一时语塞,不知道该说什么,在人工智能越发壮大的今天,这个无数哲人讨论了几十年的问题,却到头来也没有结论的问题,我实在不知道该如何作答,不大的草屋内,忽然一阵寂静,只剩下那一道道痛苦的低吟,在不断撩拨着人类心底最柔软的那条唤作怜悯的心弦。
「哎……」
一道情绪杂乱到数不清的叹息飘荡而出,就像是生怕惊醒梦中人一般,痕姐慢慢坐在了床沿上,复杂难明的眸光转移到了那小女孩脸上,渐渐柔化变作一溪爱怜,从女孩干裂的唇中吐露出的呻吟,好像将她得经和痕姐链接在了一起,令后者的秀眉也越蹙越紧。
一只水润修长的柔荑探出,轻轻的落在了女孩的额头上,爱怜的抚摸着。
我静静的站在后面看着她,如瀑的长发掩盖住了她得侧脸,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