处的池水中时,这一天的疲劳才涌上来。
正当我在温泉里昏昏欲睡的时候,林静来电话了。
“怎么样?追人妻顺利吗?”电话那头她笑着打趣我。
我说不顺利,并跟她开玩笑,说在她身上得到的经验这次不好用。
林静笑说她是自己贴上来的,当然不好用。
有她陪我聊了一会儿,心情好多了。
如果林静没有结婚,同时和潇儿在我面前,我怎么办?如今对我这么好的林静,为了孩子,都不愿意再婚,潇儿也有小苹果了,她能回心转意吗?越胡思乱想,就越睡不着,我在床上翻来覆去,直到天亮才昏昏睡去。
门铃在响,是不熟悉的声音。
我费了一阵儿功夫才搞清楚自己身在何处,披着睡袍下楼开门。
潇儿站在门外,脸蛋儿红彤彤,嘴里哈着气,见到我不禁笑了出来。
“看你头发睡得,还是像从前一样。
”今天的潇儿似乎换成了另外一个人,竟然对我笑了。
她换了棕色的短羽绒服,下身穿着藏青色紧身的牛仔裤,和一双厚底运动鞋,浑身上下散发着一股青春的气息。
让我再次搞不清楚如今是何年何月,仿佛回到了过去。
我问她是不是坚持健身。
潇儿说当然是一直请私教才能保持住身材。
她把保温壶的粥倒进碗里,然后拿出还热乎的包子细心摆在盘子中,甚至还有一小碟蒜酱。
我揉了揉眼睛,害怕这是梦。
“我是不是还是在做梦?”“嗯,是在做梦,看看梦里的包子是什么味儿?”潇儿歪头看着我,拿起一只圆润的包子递到我嘴边。
皮薄馅大,牛肉馅儿多汁,一口咬下去,瞬间唤醒了我的记忆。
曾经多少次被潇儿这样喂过。
我不想像言情电影里的小男生一样,俗气地流下泪水,便借口去洗漱。
“下午去镇上和咖啡呀?我要送苹果儿上课,正好在那里有家不错的店。
”我没有回头,招招手表示同意。
“包子凉了就不好吃了,记得趁热吃,我走了,小军还在车上等我。
”原来潇儿是坐司机的车来的。
我从窗户望着小军为潇儿拉开车门,黑色的奥迪轿车慢慢消失在转角,心里不禁惆怅起来。
如今她衣食无忧,家庭美满,我是不是应该释怀了?我为什么来这里呢?脑海里又浮现出外滩上,潇儿甩下我的戒指时的情景。
算了,哎。
吃过早饭,我冲了澡,换上整洁的衬衫,和一条新的牛仔裤,披上驼色的风衣就出门。
雪停了,度假村的景致宛如童话之国,跟昨天的样子完全不同,我的心情为之一振。
刨去心里的酸楚和忌妒,我感叹于潇儿为人母之后的别样韵味,更加令我着迷。
就算她不是我的妻子,可现如今要去赴她的约,也是极好的。
潇儿和小宇因为疫情的关系,还没有举办婚礼。
此时我的脑海中,不禁想起多年前看过的一部电影,《那些年我们追过的女孩》。
潇儿会不会就是我的“沉佳宜”?不对。
我晃了晃头,拍了拍脸,努力让自己振作起来。
潇儿是我的,我要把她追回来。
小宇家附近的镇上附近有几处不大不小的景区,所以镇上的建筑明显带有旅游地的特色,崭新的,并且看得出是统一规划的。
积雪覆盖在红色的尖顶上,令小镇显得颇具北欧风情。
我小心绕过被清洁工人堆起的一个个雪堆,在铲雪车的工作声中沿着街边漫步。
可能是心情的关系,我觉得这个镇上很美,很温馨。
遗憾地是,我出来没有带PAD,于是走进街边一家文具店,买了彩色铅笔和小开的画纸。
跟潇儿约定好的地方,是一家书店和咖啡馆的综合体,有点类似西西弗书店,不过小得多。
我找个靠窗的长桌,要了一杯不加糖的美式,铺开画纸,在和熙的晨光中,边喝咖啡,边随手画着。
远处是白雪皑皑的高山,往下一点是苍翠的针叶林,然后是小镇的屋顶,红色的外墙,街上稀稀落落的行人。
柠檬黄的铲雪拖拉机,蓝色的轻型卡车,行道树的枝桠挂满红色的灯笼。
我画了一个粉色的小女孩,手里抓着七彩的氢气球,她正指着街上一个硕大的雪人欢笑。
在小女孩儿的身后是她的妈妈,仰头眯眼望着雪人,脸颊嘴角洋溢着幸福的光亮,晨光给她们的发梢都打上好看的金色轮廓。
我越来越投入,下笔越来越快,一页又一页。
太阳逐渐升起,我感觉到热,便脱下风衣,挽起衬衫的袖子继续画,不知不觉画了七八张。
这是三年来,我头一次画画,某个干涸的泉眼开始汩汩地冒出泉水,就像春天到来积雪融化的小溪。
当我伸个懒腰,画完第十张纸后,才发现身后围了好多人,还有人拿手机拍照。
“画得好棒!”“哥哥好帅气!”大多是些年轻的男孩女孩儿,他们大多向我投以赞叹的目光。
我有些不好意思,就在这时,咖啡店的门推开,随着一串好听的风铃叮咚声,潇儿身上带着雪花般的清爽走进来。
“哇,你在干吗呢?签售会呀?”我连忙解释说只是随手画画,不知不觉被大家围住了。
有位小姑娘目光闪闪地盯着我的画,问我卖不卖,我看了眼潇儿,说不行。
发^.^新^.^地^.^址;潇儿挤到我身边,跟前台打了招呼,便拉我进到一个隔间里。
“想不到你这么有人气。
”潇儿脱下羽绒服,露出内里鹅黄色的高领紧身毛衣。
“你画的是什么?拿来我看看。
”服务员送来潇儿的生椰拿铁,我续了一杯无糖的美式,便没人进来打扰。
这个作为虽然不是完全独立的包厢,但是垂下来的挂毯门帘高度从外面只能看到小腿下半。
早上的时候潇儿还是淡妆,这会儿却是非常精致地打扮过。
头发烫着松散的卷儿,刘海微微蜷曲地分开,嘴唇红樱桃一般,还闪着星光,映出脸蛋儿好看得让人想要咬上一口。
“盯着我看什么?刚刚送完苹果儿,我去做了个头发。
你吃午饭了吗?”“没有,画得太入,忘了。
”“画得真好,这是我跟苹果儿呀,感觉像是你一直陪着我们一样。
简直太厉害了。
”潇儿说这里的樱桃派和华夫饼好吃,正好她也没吃饭,便各点了一份。
我喜欢这个雪人,我喜欢这个光晕,你是怎么画出来的?卫驰你真是个画画的天才,要不然你教苹果儿画画好不好?别发呆了,你尝尝这个派!潇儿把她咬了一口的樱桃派推倒我面前。
鲜红的樱桃果酱慢慢流淌出来,那颜色跟潇儿的口红一样鲜艳。
我整个人似乎都漂浮起来,现在这个画面就是我的天堂。
幸福的花火在我眼前迸发。
我拿出一张画纸,抽出彩铅,开始在纸上飞快的涂抹。
贝壳形的白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