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头死心眼儿,认准的事儿就算撞了南墙都不知道回头。
看她前阵子闹得沸反盈天的,就为了给你正名,我就知道她陷得深了。
本来呢,我这当爹的,从小到大就没怎么给她操过心,现在上了岁数了,更不图别的,就图个我闺女顺心。
你要多少钱明着说,我这儿管够,只要你今后天天把她哄得高高兴兴,我也没打算管你是龙是虫。
”
秦爸自己掏出盒烟,磕了一根出来,刚要点上,又拿出一根,递给北觅。
北觅一直在对面站着,表情随着秦爸的话一点一点变得灰暗。
秦爸这些话夹枪带棒,明着暗着都还有别的话等着他。
可他看见对方给自己递烟,出于礼貌,又不能不接。
秦爸见北觅把烟接了过去,嗤笑了一声,把打火机扔给他。
北觅抿着嘴替秦爸把烟点着,自己的那支还在手指间夹着。
“你不点上?”秦爸扫了他一眼,“烟、酒、女人,都是要男人命的东西,可你又戒不掉,是不是?”北觅点燃了自己的那支香烟,终于开口说了第一句话,“叔叔,您来找我,秦露不知道吧?”“怎么?你要告状?”秦爸唇角上扬,是一抹讽刺的笑,“我闺女倒是真护着你,让你吃得死死的!”“听说你也是画画儿的,要是看上了她那公司,也有情可原。
实话告诉你,那里,多一半的股权都在我手里,分你多少就是我一句话的事。
要是你想要别的,也大可跟我直说,凭你有把我闺女迷得五迷三道的本事,我也不会小气。
能拿钱买她个笑脸,这买卖做得也值。
”“但是你不该跟我玩这套”打虎亲兄弟,上阵父子兵“!一个唱红脸,哄得我闺女一愣一愣的,一个唱白脸,拿我儿子当要挟!你那个赌棍的爹,也太不自量力了。
就凭他空口白舌地一说,就以为真能让大伙相信,你跟小宇是一个娘胎的半拉兄弟?”“吃着碗里的,还要看着锅里的?你们真以为能用小宇他妈拿住我?且不说你们造谣,就算是真的,我也能把它弄成假的,你信不信?”“这件事不许叫我闺女知道,你也最好不要再杵我跟前碍眼。
还有你那爹,要是再找上我儿子和他妈,就别怪我不客气了!”秦爸最后掏出一张卡,拍在桌子上,“这里面的钱,够你们花三辈子了!”他往门口走,又停住,“离我们家远点儿!”北觅看着眼前的门被重重地关上,双膝一软,摔坐在地上,浑身发抖。
【七十八.决定】北觅那位连面孔都记不清楚的父亲,竟然瞒着他藏了这么大的一个惊天秘密。
可是,是假的吧,他爸一定是又欠了赌债,走投无路,才想了这么个下下招去勒索吧。
北觅又想起来刚才秦太太的表情,又似乎证明着这个秘密可能的真实性。
如果南爸说的是事实,那么这个世界上唯一疼爱他的亲人——北妈,竟然也不是真正的家人。
而对秦露和秦妈恨极的那位秦太太,倒会是他的生身母亲。
他不懂,老天为什么要这样耍弄他:毫无选择的降生于这世上,又被抛弃
,如果平淡一生也罢,却偏偏又被强拉回漩涡的中心。
北觅只觉得周身的空气都稀薄起来,让他呼吸困难。
秦爸留下来的银行卡,像是一枚定时炸弹,静静地躺在桌子上,看得他心惊胆战。
就在这时,秦露的消息进来,点亮了手机屏幕。
北觅的心一抽一抽地痛:要怎么面对她呢?秦爸的话还像复读机的声音一样,一遍遍地回响在耳边:“这件事不许叫我闺女知道……离我们家远点儿!……”北觅眼底发热。
秦露,自己一向阴晦的生活里,命运赏赐给他的唯一亮色。
这就要被残忍地剥夺吗?他是多么舍不得。
舍不得伤害她,也舍不得让她知道更多丑陋的秘密。
如果他们什么人都不需要面对,远远地逃走,只有两个人互相依靠的生活,会好些吗?可是,秦露的事业,是她拼尽了努力,证明自己能力的证据。
他怎么能开口要她抛舍?他做不到。
发^.^新^.^地^.^址;(:发送无法打开地址至LTXsBA @gmail.cOm获取最新地址老司机都懂得!)然而他自己呢,现在的话,毕业以后不管进不进璇工作,都不可能避免人们带著有色眼镜评价他,再多的成绩也可能被“沾了秦家的光”一笔勾销。
北觅双手攥紧,他不想用到任何跟秦家有关的资源、关系。
一丁点都不想。
可是他的末来,他想要和秦露并肩而行的末来……北觅不甘心,他不能就这样放弃。
北觅向秦露坦白了秦爸来找他的事,但是故意漏掉了里面最重要的信息。
“你爸说得对,我还不够好,站在你身边的时候,所有人都觉得我配不上你,会把你拉低。
”北觅抱着秦露,紧紧地抱着,像是要把她的每一分美丽的曲线,都刻进自己的身体、自己的记忆。
秦露去捂他的嘴,“你不许胡说!那是他们眼瞎!别听我爸的,他懂什么!凡事都用钱来衡量。
他觉得自己了不起,罩着两个女人,两个家庭,其实呢,不光是我,他也害了秦牧宇。
”北觅捉住她的手,移开,语气凝重,眼里有光亮在闪动,“露露,可是我想变得更好、更优秀,不用你帮我也能站得昂首挺胸。
你给我点时间,一年,最多两年。
我保证,会变得让所有认识你的人都羡慕你,变得让你提起我的时候能毫无顾忌地骄傲。
”秦露心里忽然起了一股惧意,无边无际的惧意。
“北觅,你什么意思?什么一年、两年?”北觅不回答,只是低头吻她,每当秦露再要发问,就用唇死死的堵住她的嘴。
他抱起秦露,放在沙发上,目光是软软的,爱怜又有些歉疚。
北觅伸手开始解秦露的衣服,解得匆忙,一件一件零落地被丢在地上。
他的唇像发烧一样滚烫,燎灼的吻下移,印在秦露的锁骨上、胸上、小腹上。
北觅像在履行某种仪式一样要着秦露。
他们从沙发上做到地板上、从地板上又做到楼上的卧室里。
北觅没有缓着力气,高大健壮的身体压着秦露柔嫩的娇躯,一遍一遍地索取,也一遍一遍地承托。
秦露很快被做到涕泪横流,四肢战栗,理智涣散,全身全心都被北觅的气息笼罩,是极致的快感,也有刻骨的疼痛。
最后要抽离的时刻,秦露抱住北觅,死也不放开,“射在里面,北觅,我吃药了,射在里面,求你了。
”她没有理由地惶恐,不详的感觉越发强烈,好像不做点儿什么就会失去眼前的男人。
本该属于她的男人。
北觅释放在她里面的时候,分明噙着泪。
“露露,等等我。
”他说。
晚上,秦露失眠了。
她装作闭着眼睛,又忍不住偷偷睁开一条缝,看看在对面搂着她的北觅。
她知道他也没睡着,听呼吸的节奏就知道。
俩人就对着假装吧!秦露知道,装睡的理由,是因为不想交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