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腕上的淤青。
随后我一点点地治愈她身上的伤痕,从手臂、到肩膀,再到腰腹和背部,少女的肌肤上间隔不远就会有一处瘀伤,我不禁庆幸她的面庞并没有像这样遭罪。
「你叫尤莉耶塔,是吗?能不能告诉我,你多大了?」
在剩下最后一处脖子上的伤痕时,我向她询问。
「十……八岁。」
她回答道,因她的迟疑我判断她实际上虚报了年龄,但也不会差太多。
「你在这里多久了?」
我站到她身后,双手轻轻敷在她的脖子上。
「差不多从十五岁开始吧……这家店里的都是些可怜姑娘,以前是个南方来的恶棍做主的……我本来没打算做到这个地步,都是他逼我!他喝醉了酒,然后睡了我,用我曾经从没听过的肮脏话来羞辱我,然后逼我去陪酒、当妓女。也有其他姑娘和我一样的,我们都被他强暴过,但我们都很弱小……」
尤莉耶塔陈述完这段难以启齿的过往,我们便都一言不发,直到她脖颈上的伤痕完成治愈。
「好了。」
我停下了法术,拍了拍她的肩膀。
「等一下……」
尤莉耶塔拉住了我的手。
「对不起,当着你的面对老板说出那些失礼的话……我不是有意的,我只是……真的不想让她看见我这副样子。在她面前,我再怎么想忍耐都没有用。我一定会哭出来……」
我攥紧了双拳,坚硬的指环彷佛要勒断我的指骨。
我充满了愤怒,却又惭愧不已,因我说不出安慰的话语,更无法为这个可怜的姑娘设身处地。
纵使前代从东大陆带来的财产在流传到我之前就已经所剩无几,但我至少混迹到了更深一层的城墙内。
曾经养尊处优的阿纳丝塔夏或许更难以忍受,姑娘们肉体上遭受的痛苦都化作惭愧的铁鞭折磨着她的内心。
「坚强的姑娘,能不能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
在我向她询问的同时,她解下了上身的内衣,纤细的身板下挺起的乳房在彰示少女作为女性最后的骄傲,但这份骄傲已然遭受玷污与挫伤。
我犹豫了下,尽可能轻地把手放到了她的两只乳房上,帮她治疗那些触目惊心的挠痕。
「一个贵族老爷,他出了五倍的价钱,说他会粗鲁一点……本来那些喝醉的客人都不会好好对待我,我就答应了……可是,一到插入时,他就好像发狂了一样。打我,用力地握住我的手腕、我的腰,总之他的手碰到我的皮肤时都像是要把我的肉从骨头上撕下来一样……」
少女的乳房恢复得洁白如初,此时我已经满头大汗。
这样的治疗实在消耗了我不少体力。
尤莉耶塔又将包裹住双腿的裤袜褪下,再脱去下身的裙子,只剩下内裤,在满是伤痕的两腿间,我分明地看到了一抹凝固的血迹。
我打开了一瓶烈酒,倒出半杯一饮而尽。
这让我稍微打起了精,也使我镇定下来。
这种王都特有的草药酒有十分良好的魔力恢复效果,但也容易让魔力适应性不佳的家伙立刻醉倒。
我坐到方才阿纳丝塔夏坐的椅子上,轻轻捧起尤莉耶塔的腿,让她的腿横放在我的腿上。
已经离开公学的法术实验室一段时间了,也因为被分配到了一份无关紧要的闲差,因此我的法术已经施展得有些生疏了。
我仔细回忆,想起东大陆古籍上的一些技术。
想要在自已累倒前把这副伤痕累累的躯体治疗好,我必须使用更高效的方法。
将魔力聚集在指尖,改变用手掌敷的方式,将两指挤压在瘀伤的两侧,垂直着将疗愈术式推挤向血管。
「好痛!」
尤莉耶塔几乎要跳起来。
「忍一忍,这样能好得快一些。」
她咬牙坚持。
仅仅用了原来三分之一的时间,一片淤血就已经消散。
「感觉就像又被打了一次……」
她的额头上渗出了汗。
「你们这里经常有内城的家伙来吗?」
我试图转移她的注意力。
尤莉耶塔盯着我看了一会儿,然后不怀好意地笑了:「这里不是有一位常客吗?」
我于是用力戳了她小腿上的淤青,那里靠近骨头,在治疗的时候会产生强烈的酥麻感。
「呀啊啊!对不起!」
尤莉耶塔叫了出声。
「内城里有些老爷,或是公子哥,他们会跑到这片街区来找年轻的姑娘。大概是老板来了之后,一些常客也不过来了。不只是我们这里,其他的店都是。」
那大概是南方陷落之后,不知道从哪里来的「魅魔」
被当成性工具在地下黑市出售。
尽管代价昂贵,有点钱财的贵族毕竟承受不住那样榨精的诱惑,以及与魔族交合后在体内久久不散的躁动。
「最近不知道怎么回事,这些家伙又开始光顾这片街区,但一个个都跟监狱里的囚犯一样,好几年没碰过女人似的。」
最近吗……我并不笃定,但确实有了一个猜想。
那个叫梅拉的梦魔,本就是从南方被贩卖到王都的,她的同族(甚至可以说是同胞或者亲缘)仍然被关押在那个地下黑市。
正好近期王都内防务疏松,或许正是逃跑的梅拉把作为商品的魔族全部放跑了。
毕竟即使是最好的佣兵小队,也无法轻易阻挡一只发疯的高阶魔族。
恐怕不止如此,连已经被卖到贵族家里的……「维罗妮卡……」
离开了学院的围墙,在我看不见的任何一处,她和薇雅拉忒两人都能轻松地掀起一场血雨腥风。
有她们在暗中引诱,即使是失去理智的梅拉能放跑全城的魔族也不稀了(或许魅魔和已经堕落成魅魔的梦魔同族都已经被两个女骑士抹除)。
「亚兰佐先生,在老板接管这里之前,姑娘们早就已经痛恨这样的生活了。卖身赚到的没几个能进我们自已的口袋,都被那个混蛋拿去了。没有钱买避孕的药物,让客人戴套子的话要自已出钱买,客人还会因此少付钱,怀孕了更没有钱看医生……」
尤莉耶塔说着又流下了泪水。
「老板她就是我们的亲姐姐。她拿着铳指着那个混蛋的脑袋让他『滚出我家的地盘』。
还把她最后的一点首饰都卖了,帮我们一个偷偷打了孩子的姊妹请医生。」
说实话,我的确没见过阿纳丝塔夏佩戴什么珠宝,哪怕是第一次在学院见到她,她穿着华丽的衣裳去应对骑士团的传唤,我都不曾见过她的耳垂和脖颈被华贵的金属或是珠宝装点。
她的左腕上有一只银手镯,那是我送给她的礼物。
在内城的古董店里,这只略有锈迹的手镯摆在其他精致锃亮的陈列中并不起眼,抑或说其暗淡无光反而使其看上去有些扎眼。
阿纳丝塔夏拿起那只镯子端详了良久,不时将目光瞟向价目。
那只工艺不甚精致的手镯只比一旁的紫金手镯价格略低一些。
我看出了她的犹豫,于是悄悄帮她付了钱,在她叹着气离开时一声不吭地把手镯戴到了她的手腕上。
那天她格外地开新,扬言要让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