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木马上下来,她又恢复了兴奋的表情,嫣然笑着,拉着我的手,逐个玩了一遍,直到关园。
天色逐渐昏暗下来,我们吃了酸辣粉。
我的那一份,不知道为啥,格外的酸,酸的我的胃一阵阵抽搐。
回家的路上,怀清就开始叽叽喳喳的分享着他们学校的趣事,今天哪个男生抽烟被老师逮住了,哪个女生因为化妆而被写检查,谁给她写的情书,里面有错别字……我们默契的没有提起一句下午关于在木马上的对话。
「哥,下午的酸辣粉够酸吧,哼,让你这么多年来才想起来接我放学。」
说着蹦蹦跳跳的就要回房。
「明天我周末,哥,你……你能陪去再玩一天吗?。」
说完后,急急的又补充到。
「呃,当然,你要是明天……明天就走的的话,就别给我说了,我约好同学一块去图书馆呢」
说完,忐忑的看着我。
「有时间」
我拿起白板,用力的写了三个字。
「咯咯咯,那我就陪你吧—唉!。」
她看了我肯定的回答,故意勉强的说道。
我被她的搞怪表情逗乐了。
「哥,晚安」
晚安!。
第二天,天还没亮,怀清就开始敲着地窖的木盖。
我无奈的只能下床,这妮子,也太能粘人了吧。
洗漱一番后,就到了市里,尽情的疯玩了一天。
看电影,捏陶泥,逛商场……凡是她提出的,我全都答应了。
有意思的是,我想给她买件衣服,怀清的脸立马拉了下来,死活不同意。
我只能放弃给她买衣服的打算。
其实我的心里清楚,她就是不舍得我花钱,害怕我出远门没钱傍身。
本来我们还想去动物园,结果天公不作美,阴沉沉的,大有风雨欲来之势。
我心里也开始慌了起来。
这将近两个月没有下雨了,我都快要忘记了。
专门挑了一家有药店的路,拉着不情愿的怀清开始往家里赶去。
还没到大兴乡,绵绵春雨就开始飘落了。
我的头就好像是接受到了信号一样,立马开始酸痛起来。
我紧紧的咬着牙,不敢发出一丝响声。
怀清还在我的身后,要是被她知道了,不定得担心成什么样。
从没有觉得这二里地,是如此的漫长,此刻的我就像是脱力的黄牛,依然倔着骨头犁地。
嵴背的春衫早已被冷汗浸透,幸好是下雨天,怀清并没有看出来。
怀清见我突然开始不理她,以为是下雨了,我想要尽快的回家。
没有多想的她,趴着车厢站起来。
用两只小手给我当伞用。
毛毛细雨很快在她的手背形成细细的小水流,滴落在我的额前。
正在和病魔斗争的我,此时根本没有注意到怀清的举动。
呼!。
我得再快点,快撑不住了。
车子猛然加速,怀清失去重心,重重跌落在车厢里。
随即一声痛呼。
「啊!。哥,你骑慢点……」
我根本就没有注意到怀清在说什么。
终于到家了。
新的放松,让我差点失控,急忙咬住后槽牙。
深呼吸一口气。
不管不顾的拉起怀清的手向她的屋子走去。
怀清一手捂着屁股,眼泪汪汪的不明所以。
蒙蒙然就到了自已的屋子。
我还有一件重要的事情没有做,看样子明天还会接着下雨。
我得抓紧给怀清交代一些事情,要不然我后天就得走掉了。
从裤兜里拿出一支被汗水浸湿的香烟。
打着火,就是点不着。
我急需香烟来麻醉我的经。
不是香烟湿透了,难以点着。
而是我的眼无论怎么努力都无法对焦,看不清火苗的位置,精有些恍惚起来。
怀清实在看不下去,抢过手里的打火机,帮我点着。
「哥,你咋回事嘛,我刚才差点被你弄丢了,若不是我倒的准确,这会说不定在哪个水渠里躺着呢,哼」
怀清揉着屁股,向着我微恼抱怨道。
我没有理会,一屁股坐在凳子上,不到片刻,一支烟就被我消灭掉。
还不够,我又继续拿出一根,示意怀清帮我点上。
可这妮子死活都不肯。
没办法,自已来,一番折腾还是点燃了。
「哥,给,擦擦脸上的水吧」
怀清拿过毛巾向我递来。
其实那一半是汗,一半是水。
我没有接,趁着半刻清明,急急的从兜里掏出掏出两万块放在桌子上,不等怀清说话又从另外一只兜里掏出两万。
怀清见我掏出两沓钱,小手颤抖着,拿起来左瞧瞧又看看。
看完后小新翼翼的放在桌子上。
「哥,你这是要干嘛?。」
我顾不得向怀清解释,连忙闭起眼,急急喘了两口粗气。
拿起白板,握着笔,颤抖的手,根本无法完整的书写一个字。
这让我越发急躁。
一把撕开烟盒,将剩余的两根烟全部拿出来。
没时间点燃了,一把塞进嘴里咀嚼。
强忍着呕吐感,呼!。
终于缓解了下来。
即使只有很短的时间,但也足够了。
怀清看见我的举动吓了一跳,紧接着就观察我的表情。
发先我双眼赤红,脸色乌青,脖颈处的青筋根根暴起。
「哥,你别吓我,你到底怎么了」
怀清都快急哭了,两只手慌乱的开始抚摸我的额头。
「哥,你发烧了,我……我去给你买药」
说着就要往出跑。
我一把拽住怀清的袖子,拉着她到我的面前。
我摇头示意不用了。
怀清感觉我额头发烫,单纯的以为我是发烧了。
「哥,那你等会,我去把毛巾打湿,给你擦擦」
小妮子着急的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我拽着着她的衣袖,没有放手。
死死固定住她。
怀清顺势蹲在我的面前。
看着她湿漉漉的小脑袋,脸颊苍白,眼噙泪水,一副柔弱不堪的模样,我新疼的摸了摸了她的头。
别的这个年纪的花龄少女,哪个不是父母手新里的宝贝疙瘩。
可再看怀清,常年一套校服和洗的发白的帆布鞋……我走后,这个重男轻女的妈,会怎样待她啊?。
疼痛隐隐有着再次发作之势,容不得我多想,用白板迅速写出我的交代。
「怀清,听哥说,不要插话。我要走了,这些钱你收下,别拒绝,也别问哪里来的」
白板写满,我刷刷擦掉,继续写到。
「何丽云如果对你不好,你就在城里租房子,钱不够了跟哥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