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有机会。」
叶小天忽然想到了昨晚回望山口时山坳里冒起的滚滚浓烟,新中隐隐有些不安,他摇头道:「大人,小民只是经过葫县,恰与艾典史同途,目睹了凶案先场。至于说配合各位大老爷破获此案,既非小民的义务,小民也没那个能力,小民不能答应!。」
花知县拍案而起,怒喝道:「大胆!。本县可不是与你相商,而是命令你配合本县!。」
叶小天乜着他,冷冷地道:「大老爷,小民不是没有见过世面的无知蠢物。小民从未听说过一个不食朝廷俸禄、不领官府薪水的良民,必须得配合官府侦破案件。更何况小民不是老爷您的治下之民,而只是路经此地。」
「你……」
花知县没想到一个区区小民也敢顶撞他,戟指叶小天,怒不可遏。
孟县丞笑容满面地拦住他:「县尊切勿动怒,息怒,请息怒。」
转向叶小天道:「你真不愿意?好吧,那本官也不愿强人所难。只是,你是本案唯一的目击证人……」
叶小天道:「大老爷,小民只是目睹了凶案现场。」
孟县丞摆摆手道:「有什么区别?这凶手或许早在鹿角镇时就追踪窥视艾典史一行人的行踪了,沿途下来你们也曾遇到过一些樵夫山民吧?说不定其中就有凶手的耳目,这些将来都有可能需要你来指认,所以……你可以不冒充艾典史,但在本案告破前,你不可离开本县。」
叶小天怔了一怔,孟县丞用锐利的眼盯着他,问道:「如何?」
叶小天摸了摸鼻子,忽然笑嘻嘻地道:「好!。那小民就先在葫县住下,静候大老爷召唤。」
叶小天这般态度倒令孟县丞一怔,有些不明白叶小天为何会有这样怪异的反应。
但他依旧不动声色地道:「好!。那你下去吧,本官会派人盯着你。」
孟县丞叫叶小天退下,又把李云聪唤来嘱咐一番,李云聪便带着叶小天离开了。
叶小天跟着李云聪一边走,一边暗想:「水舞啊,这可不是我有意拖延,是葫县的大老爷们不放我们走啊,你跟我就在这儿安家落户吧。哈哈,幸亏我有先见之明,身上足足有二十多两银子的财物,几年吃用都不愁。」
叶小天离开后,花知县蹙眉道:「你怎么让他就这么离开了,他不答应,此事如何了结?」
孟县丞道:「县尊大人,我们要他冒充的可是典史,是一位经常需要抛头露面的官员,来日他‘病死’之后,不能有什么破绽。如果不让他心服口服,到时他不配合,想再补救就难了。我今天放他走,但我可以保证,三五天后,这个姓叶的会乖乖回来央求我们,心甘情愿做这个典史!。」
孟县丞说罢,便把大袖一拂,飘然而去。
花晴风定定地望着他的背影,色极其复杂。
自从他来到葫县,便饱受孟县丞和王主簿的掣肘,对这两个人,花晴风已是恨极,可一旦遇到难事,他又离不开这两个人。
他一面厌恶自己的无能,又压抑不住对这两个人的仇恨,这种心情实在难以描述。
县衙的三堂处于县衙的最后一进院落,这里是知县和家眷的住处。
后宅月亮门内是一片修竹花圃,几方假山石错落有致,其间曲曲折折的小道穿过去,便是一个半月形的碧绿水潭。
从穿堂里姗姗地走出一个绯衫女子,手摇一柄小小团扇,拐到抄手游廊,便向三堂走去。
远远的,就见一道窈窕的倩影于根根红色廊柱、绿色围栏之间袅袅闪过,围栏下又有芭蕉和不知名的碗口大的团花,宛如一副仕女游春图。
那婉约动人的小妇人来到三堂,厅口有一青衣小厮垂手而立,连忙施礼道:「夫人。」
那小妇人也就二十六七岁年纪,粉嫩白皙的皮肤吹弹得破,眼儿弯弯,有种别样的迷人风韵。
她微微颔首,发髻上金步摇轻轻摆动,随口问道:「老爷可在厅中?」
小妇人的声音柔软发糯,虽然说的是官话,却带着些江南吴侬软语的音韵,听起来非常悦耳动听。
小厮恭声回答之后,小妇人举步入厅,一件秋香色的比甲衣袂飘风,留下一缕幽香。
那小厮抬头望去,只看见娉娉婷婷一个背影,乌黑的秀发挽一个堕马髻,那种成1妩媚的少妇风韵,令人心生绮念。
少妇举步走了进去,室内青砖墁地,梁上挂五角宫灯,中堂一副大气磅礴的松山积翠图。
几案桌椅之外,近墙边又有花架两只,摆放着白石盆景。
在右侧有坐地落屏隔开一个小空间,画屏上是鲜丽的富贵牡丹图,那少妇姗姗而去,步态优美,就像走进了画里。
屏后是一间书房,窗子开着,窗外一萍绿水,池塘边上山石堆垒,有无数的爬山虎遮蔽了整面高墙。
花晴风靠在圈椅上,疲惫地仰着头,眉心还在颦着,隐隐形成一个川字。
妩媚妇人轻轻叹了口气,今日来寻丈夫,本是弟弟请托了她一件事情,可眼见丈夫身心俱疲的模样,她哪还忍心用自己的事去让他烦恼。
妇人款款地走到花晴风身后,将团扇搁在桌上,轻抬柔荑,翠袖褪下,两只翠绿的镯子映得她那纤细皓腕彷佛一朵精致优美的兰花。
花晴风的眉心一挑,那双玉手便按上了他的肩膀。
妇人轻轻为他揉捏着肩膀,柔声道:「老爷还在为典史一事发愁么?」
花晴风懒洋洋地嗯了一声。
少妇柔声道:「相公不必太苛求自己。这葫县的情形,朝中诸公都清楚。换了谁来这里能够打开局面呢,怎么能责怪到相公头上?」
花晴风苦笑道:「怎不怪我?我是这葫县里的煳涂县令啊。」
花晴风慢慢张开眼睛,仰望着妻子,白皙细腻的肌肤,衬着她那精巧端庄的五官,就像丹青妙手笔下的淡彩工笔仕女。
尽管二人已成亲十载,可她依旧鲜丽的如同一枚粉色的珍珠。
而自己……仅仅三年,他已经有了皱纹,头上也有了白发,背也有些佝偻了,刚刚做官走马上任时那个意气风发的男子undefed
弯弯绕儿?这件事怕是没那么简单。」
水舞诧异地瞪大一双美眸:「怎么?」
叶小天欲言又止,起身道:「我现在就出去找活干,只要能挣出一日三餐的钱,足矣!。他们想逼我就范,门儿都没有!。」
水舞站起来,不安地对叶小天道:「要不我也去吧,怎好一直让叶大哥你……你为我……」
叶小天瞪了她一眼,粗声大气地道:「扯蛋!。嫁汉嫁汉,穿衣吃饭!。要是都没能耐养活你,这样的男人有什么用?你在这儿等着,我去挣钱!。」
虽然叶小天话里话外还是有占她便宜的意思,但水舞这一次却连面上的反驳都没有,她轻轻垂下头,心里说不出的温暖。
可惜这种感动刚刚在她心中荡漾,就被叶小天的下一句话气歪了鼻子。
「再说,就你这样的惹祸精!。一旦让你出门,我替你揩屁股都忙不过来,哪还有功夫挣钱?」
李云聪和另一个差官换了身便衣,城门还没开的时候就赶来盯着他们了。
叶小天也不理会他们,当他们是空气一般,从他们身边昂然而过。
李云聪在他经过时笑嘻嘻地说了一句:「如何?不如答应我们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