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地址Www.ltxsba.me朝廷怎么会受小人蒙蔽呢?下官到了金陵不久,便真相大白了。南京六部的大人们很欣赏下官啊,吏部、刑部、礼部各位尚书都希望下官能留任京城呢,可下官实在是放不下葫县啊……」
叶小天说到这里,双眼已经眯成了一条缝,可那缝隙中却隐隐有刀光一般的寒芒闪烁着:「这葫县,有太多叫人难以放下的人和事了……所以,我叶小天又回来了!」
徐伯夷根本不信他的自吹自擂,对他隐含威胁的话语更毫不在意,他从容一笑,颔首道:「回来好啊!我葫县离不了叶典史这样的干才啊。更多小说 LTXSDZ.COM叶典史肯回来、能回来,实是我葫县之福!」
叶小天大剌剌地站在主位上,也没觉得自己有什么不妥,如今听徐伯夷一副葫县当家人的口吻,心里却是老大不痛快:你徐伯夷是个什么东西,有资格代表葫县欢迎我吗?叶小天顺势便说道:「县丞大人过奖,下官只是做事勤快用心些。这不,县衙一时无人看顾,这些吏员衙役竟然放任一些泼皮无赖在衙前闹腾。如果是下官在葫县的时候,绝不会这样。所以,下官对此已经做出了果断处理,对皂、快、捕三班衙役也重新做了一番调整……」
那些人是他安排的,叶小天一回来就重新洗牌,他徐县丞的威严何在?这不是当众被人打脸么?徐伯夷沉着脸道:「叶典史,你这么做会不会太草率了?」
叶小天笑吟吟的,可说出来的话儿却一点也不客气:「草率?叶某离开葫县不过小半年,县丞大人就把叶某的旧部全都调开。如今叶某既然归位,自然要把叶某用惯了的人调回来。」
徐伯夷冷冷地道:「如果本官不允许呢?」
叶小天笑容可掬地道:「那么大人可以另选一个听话的典史来。」
叶小天一句话就把徐伯夷噎了个半死。
换个听话的官儿来,说得轻巧,哪有那么容易?叶小天这个官儿卡位卡得也太恶心了,在不入流的杂职官里,只有典史需要皇帝直接任命。
如果叶小天换个官身,徐伯夷都能把他拿下,唯独他是典史,偏偏奈何他不得。
徐伯夷气得浑身发抖,指着叶小天厉声道:「叶典史,你以为本官真就奈何不得你吗?」
吴伽雨马上走过来,很委屈地道:「县丞大人,你看卑职的脸,这是叶典史打的啊!叶典史不问青红皂白就殴打卑职。卑职是工科的人,可不归他叶典史管,他凭什么打人?」
叶小天道:「徐县丞,下官与他只是意气之争。同仁之间,偶然发生口角,再正常不过。吴司吏,本官向你赔个不是,咱们之间的事,便一笔揭过了吧!」
徐伯夷眼见叶小天嬉笑怒骂轻松自然,根本就不把他放在眼里。
全衙的人都在下边看着,让他丢尽了脸面,额头青筋都气得跳了起来,大吼道:「叶小天,你够了!」
徐伯夷说着,挥手就是一掌。
叶小天「哎呀」
一声叫,顺着他扇过来的巴掌顺势一倒,一头撞在吴伽雨的身上。
吴伽雨猝不及防,被叶小天一头撞倒,痛得一声惨叫。
叶小天登时叫起了撞天屈,悲愤地叫道:「徐县丞,你怎么打人呐?作为你的下属,我恪尽职守、鞍前马后,没功劳也有苦劳啊。大家都看到了啊,徐县丞打人啦,徐县丞打人啦!」
叶小天一通穷叫唤,徐伯夷都快被气疯了。
他一指头都没捱着叶小天,可叶小天叫唤得比谁都凶。
徐伯夷气得头脑发昏,大吼道:「来人呐,把这个目无上官的混蛋给我抓起来!」
把叶小天抓起来?叶小天也是官好吧,人好抓,抓起来之后怎么办?你又免不了他的官,这点事儿又不能把他送进监狱。
你都被他整成这样,我们得罪了他还有活路吗?那些衙役们也不傻,谁敢动手?这时,一个小丫环从后院儿闪了出来,一看百十号人聚集在庭院中,这场面可不多见。
那小丫环有些怕生,怯怯地靠近,小声道:「叶……叶大人……老爷请叶大人到三堂相见。」
这是雅夫人告诉她的说词,如果以县令夫人的身份会见叶小天,叫外人听见未免不妥,所以她才嘱咐丫环这么说。
叶小天道:「知县大人已经回来了?」
小丫环期期艾艾地道:「是……是啊,老爷他……他刚刚回来。」
叶小天对徐县丞道:「徐大人,下官知道你瞧叶某不顺眼,咱们之间那点过节,回头再分说不迟。下官刚刚回来,得先去见过县尊大人了,告辞。」
叶小天向徐伯夷拱了拱手,转身就走。
徐伯夷大吼道:「你站住,你别走!你干什么去?」
叶小天全当他是放屁,头都不回一下,当着这么多下属的面,分明就是不给他留脸了。
叶小天这种强势的态度是很有必要的,即便大部分吏员衙役都已投到徐伯夷门下,他的这番举动也能让这些人尽快回忆起他之前的强势,重新掂量一下究竟该站到谁的山头。
哪怕他们决定在事态未明朗前保持观望,对叶小天也是大为有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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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伯夷见叶小天不理他,转眼四顾,所有人一碰到他的目光,都马上回避地低下头去。
徐伯夷同叶小天再度相逢的第一面,就弄得狼狈不堪。
相比于叶小天的嬉笑怒骂从容自然,徐伯夷简直是全面受制。
徐伯夷落了下风,他们自然也颜面无光。
他们不肯与徐伯夷对视,是不想让徐伯夷看到他们眼中的失望和忐忑,也不想让徐伯夷难堪。
可这种回避,本身就已令徐伯夷无地自容了。
叶小天被引到三堂门口,那小丫环站住脚步,对叶小天道:「叶大人,老爷在厅里等你。」
叶小天刚迈进厅门,就见娉娉婷婷一道背影,有风既作飘摇之态,无风亦呈袅娜之姿,绰约妩媚,恰似墙头一枝芍药。
雅夫人双手握在熊前,正暗自焦灼,忽听背后传来一声清咳,急忙扭头一看,顿时先出欣然之色,喜悦地道:「叶典史!真的是你!谢天谢地,你果然无恙,你果然回来了!」
叶小天向她趋身一礼,恭声道:「下官叶小天,见过夫人。啊……却不知县尊大人何在?」
雅夫人忙道:「叶典史先请坐。翠儿,看茶!」
叶小天微一迟疑,还是谢了座。
雅夫人在主位坐了,对他道:「拙夫去王主簿府上探望,尚未回来,不过妾身已经遣人去迎了。」
叶小天欠身道:「夫人太客气了。县尊不在,卑职过些时候再来拜望也是可以的,怎敢劳动县尊匆匆往返呢。」
雅夫人道:「不碍的。自从叶典史离开,我夫妻二人日夜挂念。如今叶典史平安归来,实是莫大的喜事。叶典史受了大委屈,拙夫却不能全力维护,很是愧疚,往返奔波又算什么。」
叶小天新道:「这雅夫人倒是生了一副巧舌。若是花知县有他夫人一半会做人,我也不至于孤军奋战,只能把他做了一面占据道义的旗子。」
叶小天前前后后也曾见过雅夫人多次,囿于礼节,他对雅夫人都未多做打量。
此时堂上二人独处,这才仔细观瞧,见她穿了一件淡紫色的比甲,虽不奢华,却也优雅;一张脸蛋儿淡施脂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