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明白,以后的四年里我会认真学习以学业为重,不可再因儿女情长乱了分寸。
(当时这么想可能有点回避事实的意味,因为对自己没什么自信,所以用学习来搪塞自己,如今看来是对的,这潜意识有时是引导你走正确道路的明灯,只不过有的人明明直觉觉得是错的,却为贪图安逸一条死路跑到黑。)
后面一件偶然的事又进一步点拨了我,于情于理都有所悟。车行至一处所在停下了,大家都下车,该方便的方便,该散步的散步,舒展起筋骨。
我和晓月本来信步走向路边,准备静看谷中景色拍照留念,刚找人给合拍了两张,我的背包不知怎么漏了,药瓶(晕车药,备用的)地图等杂物掉了一地。
这可怎么办?今天的行程才刚刚开始,滴沥当啷地跟逃兵似的还怎么玩?
导游小姐看见了,把我叫过去,说,快,“那边转左有位补鞋的老大爷,让他给你缝一下,救救急,我们等你几分钟,不过,快点。”
我一路小跑,来到一间灰色的砖房前面,没人补鞋呀?正纳闷着,屋里有人说话,“外面是谁呀?有事吗?”
“哦,大爷,我的背包破了,听说您这儿能补。您能帮忙给补补吗?”我恭敬地问着。
“拿进来吧,我腿脚不灵便。”我赶紧进了屋,发现一个失去双腿的老人坐在床上,床上还放着一台补鞋用的机器。
原来他老人家是个残疾人,我赶紧把书包递上。(里面的东西已经腾出去了)
他接过书包很利落地缝了起来。
“小伙子今年多大呀?”一般老人都喜欢问这个问题。
“十八。”
“几月的生日呀?”
怎么问这么清楚,我有点怪。“七月。”
“哪天?”
缝鞋还是查户口呀。我出于礼貌,又报上了日子。
“出生时,是几时呀?”
晕,怎么问这么详细,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对自己的出生时辰还真得想想。好象是上午八九点钟吧。我隐约记得我妈说我是社会主义早上八九点钟的太阳。
“哦,那就对了。对了?”
什么对了?我彻底糊涂了。
“今年考上学了吧?”他根本没抬头看我,只是一边干活儿,一边问。
“恩。和你一起的还有个女子。”好象自言自语般,我却心里一动,莫非他能掐会算?
“她还比你大。但你们关系不一般哪。”
我差点没从床上蹦下去,太夸张了,我平时可是不信什么魔鬼怪的。
“唉,本不是缘也成缘,好似彩凤栖梧桐。君莫两可皆欢笑,书急提携踩金枝,好了。”话说完,背包也缝好了。
我赶忙问,“要给您多少钱?”
“你看着给吧?”他的表情好慈和,看的我心里暖和和的。平常在家里补个鞋也就两块钱,我十倍的给吧。掏了二十块钱给他,他接过却没说话,只是示意我再等一下。
然后转身在身后的小桌上快速写着什么,吹赶纸上的墨迹,折好交给我,又说,“参不参透,看你自己了。”
真怪,这年头还有用毛笔写字的人。道了谢我又一路小跑回到了车上,车上有人在闭目养有人不耐烦地发牢骚,晓月问道,“补好了吗?”
“恩。”我晃晃手中的背包。
“还挺快的,多少钱?”女人就是心细。
“二十。”我漫不经心地说着,心里想着那四句话。
“什?!坐地起价呀!没想到这荒村野岭的人也这么不朴实,他要,你就给呀。你还真拿钱不当钱。”她总是教育我,风格不改。
“有纸吗?要硬点儿的,记点儿东西。”我没理会她的责怪,只当是我妈在唠叨。
“给,你呀,小孩不知柴米贵,败家子。”她还不依不饶的,但我没心思理她,赶紧把那四句话记了下来。
导游小姐又开始继续讲解,大家也都七言八语地议论着。而我还琢磨着刚刚发生的怪事。
“张大爷没吓着你吧?”不知什么时候,导游小姐走到了我身边。
“没有,老大爷挺和蔼的,我莫名对老人有好感。”
“给你留话了吧。人年年有,今年特别多呀,连导游都这么。”
“恩,但我不大明白。”我吃惊地望着她。
“没事,慢慢琢磨吧。只当长辈的教诲,听过以明白道理为主。”她还真是豁达,搁谁被这么一杠子也得犯迷糊呀。
“什么呀?你们说什么呢?”晓月好象很不满我们的对话,不知是对内容的不知情,还是对谈话的对象。(女人很警觉,就象KGB(克格勃)一样闻息而动。)
“哦,又是张大爷吧,那可是个人啊。”连司机大叔都加入了聊的行列。
“恩,他老人家还救过我和李哥(司机)的命呢。”导游小姐的话一下撩起了一车人的兴趣,他们早就对例行公事似的讲解不耐烦了,希望听个新鲜。
“李大嘴(司机的外号),给他们讲讲,保准吓死他们。”导游小姐一得意,东北味儿已经压过了普通话蹦了出来。
“咳,咳。呵”,他还先清清嗓子,看来东北式的白话儿要开演了。
“前面有个急转弯的路段,几乎隔段时间就出点事。有那么一次,我和小黄(导游小姐)出车,也在刚才那地方停,结果我的鞋破了,开车鞋破了会影响踩刹车和油门,那可大意不得。
刚好门口的卖百货儿的大嫂就让我去找张大爷补鞋。我一进去,老头儿正喝酒呢,那个美,看的我心里都馋。老头三下五除二就给缝吧上了,我说赶紧走吧,他非拉我陪他喝,我说我正出着车呢,您老这不扯呢吗?他又说你老婆有外遇,你要不要听。
我一听就火了,说你个老王八犊子,找揍呢吧,再胡说,打你个老小子。
结果他叫我听他把话说完,接着就把我媳妇儿多高的个儿多大岁数我家几口人都说的不带差的,又说我媳妇和我们家楼上的电工有一腿。
我虽不完全信吧,但心里总有点隔色,坐那儿,拿上酒我就喝开了。心里话说,今天你个老家伙儿要不把话说清楚了,我借着酒劲儿就把你撕吧了。
这小黄着急呀,一车人等着呢,见我紧也不来,就过来找我,发现我喝上酒了,可把她给气坏了,把我好一顿骂。但喝也喝了,总不能拿大家性命打咤(仅音译,不是这个字)吧。只好让小黄回去跟大家撒谎说车出了点毛病,一时半会儿走不了了。
一车人又把小黄骂了一顿,你说这可咋整。这不扯犊子的事吗?结果好吗,前面就出事了,一辆拉山货的大车把一辆面包车就给带沟里去了,两车上的人好象都没救了。
等走的时候都下午四五点钟了,他老人家又说了,放宽心,你家没事,你媳妇儿挺老实一人儿,别怪我骗你,早起看见前面的山坡上一股子青色的雾气,似是煞气,恐怕有事要发生,正赶上你们在这停,就拉你们一把,也算积点阴德。
不过说实在的,到现在我还是不信,别看咱东北跳大儿的巫婆汉特别多,我从不信邪。
到是小黄每次过,都去看他,给梢瓶酒啊啥的,女孩子就是心软。今天老头又给你啥指示了,啊,哪个名人是玉皇大帝的肉身了吧,啊,哈哈哈……“
听完这段故事,我也颇不以为然,听同学说这种鬼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