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却见韩丽站定不动,气势为之一变,三当家不明所以,继续攻去,却见韩丽扎稳马步,一记冲拳直取三当家面门。
三当家反应及时,急刹住车向后空翻,只觉得脸颊生疼,却是被拳风扫中,虽未实中,却也感寒气逼人,不输铁器。
心底虽感到些许不安,嘴上却依旧不饶人,说:「你以为不防守,就能对付得了我?我只需要在你的喉咙上轻轻一抓,就能让你小命归西,而你的拳头,即便打中了我,能有多少威力?」
韩丽却不答话,只是掏出了一个火折子,三当家这才发现,韩丽几个翻滚,腰间裹着的布上,已然多了许多东西。
此时西风劲起,月淡星暗,左右是一片野地,杂草丛生枯藤遍地,三当家心中一惊,刚刚不知不觉间,已经被她引到了这里,却见韩丽右手高挥,野火顺起,火随风走,瞬间十几米内,遍地火簇,又有一道火墙更比风快,将二人围在中央,却是韩丽在翻滚时,将携带的灯油撒在周围。
一时间狂风席卷着火苗,烈火扭曲着空气,映在韩丽脸上,一如鬼下凡。
「你想给我上一课吗?那就让我看清楚,你有什么能耐吧。」
一旁观战的白绫在叶耳旁说:「为什么韩丽出门,还带着灯油啊?」
叶低声说:「住宿的时候,还可以抓把野菜炒菜用,晚上做个火把之类的,也用得上。」
「那我们之前怎么没用过呢。」
「我们不是穷吗。」
「大言不惭!」
三当家高位右扫腿踢向韩丽,便是欺负她不敢接自己鞋尖的利刃,然而踢到一半,却被一股巨力阻止,三当家定眼看去,却见韩丽纹丝不动,举起左手,小臂流血不止筋肉外翻,在火光的照耀下更显血腥鲜红,然而依旧单臂抵挡握住了刀尖,紧接着用力一扭,利刃应声碎裂,刀尖混合着鲜血掷向三当家,三当家闪躲不及,唯有狼狈地摔倒在火焰上,然后被燎得弹起,迅速在地上滚了两圈,这才熄灭衣服上的火。
又见韩丽左手掌流血不止,她同样没有急着进攻,而是将腰间的白布取下,一圈圈绕在手上,却不是为了止血。
双手系好绑带后,三当家也总算从火焰中恢复过来了,红着要说:「你刚刚没有趁机要我的命,就是你最大的失误。可惜,你没机会纠正这个错误了。」
「你觉得,你有什么可以教我的吗。你害怕火光,害怕白天,因为在那里,每个人都能看清你的真面目,一个只会躲在黑暗里,靠着见不得人的把戏,欺负弱者的家伙。在那里,你一无是处。」
「然而用来杀你足够了!」
三当家双指成勾,再次攻向韩丽要害。
韩丽眼中,倒映着火光闪烁,左手擒住右腕,身子一矮,割向喉咙的左指,戳在了韩丽锁骨,在韩丽的脸上,留下了两道血痕。
「刚刚你问我,即便我打中你,又能怎样。」
崩拳。
此时韩丽右手空置,力随心至,这一招发力快得看不到端倪,力道之重足以开山裂石,三当家随着这拳飞了出去,左脸在这一拳下被打裂成块。
「三当家的!」
一群劫匪慌忙想去扶倒在火焰里的三当家,然而却无一人胆敢近前,只因那个将他打飞出去的女人,正揪着他的衣领,任由他身上的火焰,焚烧着自己的胳膊。
「我的拳头,杀你足够了。」
韩丽确认三当家确实晕倒后,将他扔在了空地上,几个劫匪抢救的抢救,灭火的灭火。
韩丽半跪在地上,右手捂着左臂,额头满是豆大的汗珠。
白绫知道她伤的很重,想上去帮她止血,然而却被叶拉住。
「几位兄弟,三局两胜,我们赢了两场,那就后会有期了!」
趁着劫匪分心,叶早就收好了包袱,此时让白绫先走。
韩丽也知道,只要劫匪回过来,三个人一个都走不了,当即咬牙站起身,跟着白绫朝远处走去。
叶知道,韩丽这个状态,无论如何也骑不了马,白绫又不肯扔下韩丽一个人,几人如何徒步脱身,属实是个难题,只好跟两匹马说了什么,能不能有用就全看天意了。
韩丽白绫走在前面,叶故意放慢几步,为二人断后,只觉凉风袭来,定是有劫匪不讲武德,要偷袭噼死自己,只听「轰隆」
一声,又一道雷,把叶噼得外焦里嫩,头发拳竖起来了。
叶只觉得四肢麻木,彷佛不属于自己,眼前发黑什么都看不见,可还是回过头,道:「我就说谁碰谁死,真是调皮,非要来试试。」
三人不敢有亮,接着月色深一脚浅一脚不知走了多久,一直到看不见火光,才在一处密林歇脚。
叶做了个简易火把,白绫一边给韩丽处理伤口一边问:「哥你跟那两匹马说什么了,怎么一直没来追我们?」
「我能说什么,我说之前在城里认识了一匹母马,那身材,那血统,绝了,如果一会儿能跑偏不来追我们,就介绍给它们认识。」
「那两匹马答应了?」
「它们说它们其实不在乎什么颜值,更看中母马的品德,帮助我们,纯粹是敬重我们的人品。但如果我非要给它们谢礼,它们却之不恭,就勉为其难的收下了。如果敢耍它们,就告诉方圆几百里所有的马,让它们圈踢死我。」
「嘿。」
韩丽也忍不住,笑了出来,她的心脏,依旧还在因为战斗而跳个不停,「没想到你畜生话说的这么熘,而且这么招雷噼。」
叶直到现在,还觉得身上多处麻痹,仔细闻闻都要飘烧肉味儿了,不知道这些症状会不会一直持续下去,听韩丽这么说,道:「虽然说的不是什么好话,但……你打的也还不错,虽然菜了点,但菜就多练,不然白瞎了这么高天赋了。话说你怎么打这种家伙,都这么费劲?是不是点错天赋点了?」
韩丽反唇相讥:「起码我还上场打了,谁像你,一个大男人,推两个女人替你出去打擂台,我都替你臊得慌。」
「是吗,是谁信誓旦旦得要单挑一群劫匪,结果没几下就被捆起来撂倒?如果没有我,你早就被绑回去跟土匪学英语了。」
白绫在一旁看着,笑而不语。
韩丽道:「看到没,连你妹都在笑话你说大话。」
白绫笑着说:「我不是在笑话哥哥,而是在感慨你俩真是天生一对。哥哥他无论面对什么情况,总是游刃有余或哭或笑或怒,都能将对方玩弄于股掌,至于内心底的想法,没人能看透,可一遇上韩丽妹妹,却总忍耐不住,说出心里话来。韩丽妹妹则是对人谦和,虽然冲动,然而凡事退让隐忍,往往有身不由己之处,可在哥哥面前,大事小情,无不据理力争,容不得任何沙子,颇有些顶天立地的英雄气概。」
听过白绫的话,二人不语,韩丽固然不喜白绫说她和叶般配,叶同样怪白绫多嘴,说中了他的心事,各自心中不快,唯有白绫言笑晏晏,以为二人害羞。
为了害怕被发现,叶没有生明火,只是烧了些木头阴燃着,在附近撒了圈草木灰,三人便铺垫子睡了。
叶这几天睡惯了床,这次匆忙逃跑,没时间细选,此时躺在地上,又湿又热,兼有些蚊虫叮咬,加上心中有事,翻来复去难以入眠,索性主动要求守前半夜。
等到四下寂静无声,叶低声问:「白绫,你还醒着吗?」
白绫没有答话,叶又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