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回道,「哪里老了,父亲你还正值壮龄,还肩负着一家之大,只是天
儿感慨与父亲许久没有这般亲近了。」
戚今听后稍有些不知所措,这些年他早已不知是怎么度过的,带着三个孩子,
所幸还有忆儿帮衬,虽然能给足他们三人物质上的丰富,但自己真的与孩子们疏
远了吗?
戚今无声地顿了很久,内心似有些事情徘徊,随后他那澈亮的黑眸坚定了下
来,「天儿,你去把泽儿和行儿叫来,爹有重要的事情交代,你快去。」说罢推
着恕天离开。
茫然的戚恕天也很诧异,但还是乖乖地去通知二人了。
广国公府的东院有淡雅的花香飘逸,草色青葱浓郁,有一片花圃,圃中绽放
着形形色色的海棠花。远远望去,海棠花红艳欲滴,一朵朵的小花紧密地簇拥在
茎干上,花瓣像个淘气的孩子,张了好半天后才舒展开来。微风吹过,花瓣就左
右摆动着,仿佛在向人们炫耀它娇美的舞姿。
花圃的也有几间屋舍的占地,周围围着精致的栅栏,外围还有简约的观赏厅,
圃中小路还砌着砖瓦,有不少农仆正在修剪照料。
此时靠近院门口的那片花地里,一婀娜多姿的倩影,青色素服傍身,草叶沾
身,正站立在一丛生的良莠不齐的花树下,嫩手娉娉,一边拨弄着花穗,一边那
工具修剪着枝丫,女子似是有些劳累,拈起袖口擦拭头上的汗珠,秀发有些凌乱,
但女子专心致志地忙于手中工作,丝毫没有发现嘴角边的头发以及……
突然,一双大手遮住了戚惠行的双眼,戚惠行猝不及防,整个身子躺在了来
人的怀里,待意识过来后,生气地狠狠踩了那人一脚,这才迫使他放开了手,还
伴随着「哎呦」的叫唤声。
戚惠行挺起了身子,也没有回头看来人是谁,嘴里嚷着,「恕天哥哥,你再
这样我可就来真的呢?也不怕让人看见,算了,你找着来有什么事吗?还捉弄我。」
戚恕天见到果然骗不了妹妹,花圃人多也怕妹妹真的难堪,就兀自揉了揉脚,
说道,「行儿,还是你懂我,是父亲有急事吩咐,让你和大哥都要去书房,哎呀,
还踩这么重,好疼。」
「便宜你了,你要是没急事,还不知道会到哪找乐子了,找我也能定让恬儿
跑腿。」
「这,我平时也和在一起时间多吧。」
「算了,你通知大哥了吗?」
「没有,我第一时间可就来你这了,我刚过来,发现训练场上没人,不知道
哪去了。」
「嗯……你去大哥房间去找吧,我先去换件衣服,马上就来了。」戚惠行语
气稍显愉悦起来。
「行儿,我俩一起去不行吗?」
「才不呢,又想偷看我……」话未完,戚惠行就扭头走了。
戚恕天无奈,只好一人只身前去大哥戚恩泽的住处。
在广国府的一个卧房内,房间四周不乏一些刀枪剑戟,兵书林立,但并无多
金碧富贵之物。此时戚恩泽坐在桌前,桌上放着几味药,手中攥这一张纸信,竟
然独自一人呵呵发笑,不知何事如此高兴。
戚恩泽是戚家的长子,大戚恕天一岁多,虽身份富贵,但在长安城的贵族子
弟中实属一股清流,为人刚正,多行善举,戚恩泽与弟弟妹妹一起年少跟着达叔
读书,但不同的是,戚恩泽兴趣不在读书上,酷爱耍些武艺,为此比戚恕天早一
年去往国子监,在武院培养下,熟读兵书韬略,身手也异常矫健,故成绩也是名
列前茅。
广国公戚今平时对孩子也不作过多的插足,只要不犯家训,都积极支持孩子,
所以可以看见戚今的三个孩子都在国子监能够发挥自己的才能。
戚恩泽知道听到外面的脚步声,才慌张地将纸信心细地藏于怀中,连桌上的
药都小心地放于柜中,然后走到一把剑旁装模作样地打量。
戚恕天轻推开了门,发现哥哥果然又看爷爷的那把剑,「大哥,别看了,它
又飞不了,爷爷留给父亲,你求父亲给你,那只能是你的,没人抢,咋还没看够
呢。」
戚恩泽知道是二弟来,心也垂下来,「二弟,你就别揶揄大哥了,你也知道
它可是我的宝贝,你今天怎么有兴致来我这呢,怎么,终于主动想找我陪练,不
过明天大比在即,现在可有些晚了。」
戚恕天澄清,「大哥,不是的,父亲找我们有要事,再说平时回到家,可是
你硬拉着我陪你练练手的,虽然每次吹亏的都是我,今天我还纳闷怎么你一回府
就离开里,怎么不找我陪练了。怎么,大哥你有什么心事吗,那不妨和二弟说说,
我帮你参谋参谋。」
「哼哼,今天也……也没啥事,明天不是大比吗,二弟你好好休息最重要,
平时多亏你了,放心,你以后有什么不便的,跟哥说就行。」戚恩泽囫囵道。
「那行。」
「你刚才不是说爹找我么,不让那他久等了,我们快去吧。」戚恩泽就拉着
戚恕天向书房疾行。
待二人来到书房前,发现妹妹已经来到了,穿着素衣白裙,着着浅妆的脸蛋
吹弹可破,处子芬芳,胸脯娇挺。
「你俩真慢呢,快进去吧,爹应该有重要的事呢!」戚惠行看到二人蹙眉道。
兄妹三人进去发现父亲垂首端坐在书桌旁,淡淡地看着手中的书信。
「爹,你喊我们三人来次有何要事?」三人进来互相瞅了瞅,也不去打扰,
在戚惠行的推绕下,戚恕天上前问道。
戚今莞尔,这才放下手中之物,起身看向窗外,眼光迷茫不知看往何处,回
首过来盯着三人,「爹,今日叫你们三人来,就所为两件事,我想了许久,其实
时机我内心也很徘徊是否成熟,但我还是选择不在瞒着你们了。」
道出了这句话的戚今瞬间畅然下来。
「爹,是不是关于娘的!」激动的戚惠行立刻嚷了起来,上前拽住了父亲,
旁边的二人也紧张的扼腕握拳。
「行儿,你别激动,听爹说吧。」戚恕天片刻后上前便去挽着妹妹。
「嗯,父亲你可终于能告诉我了。」戚惠行冰莹的脸婆娑起来。
戚今望着女儿内心也悲痛欲绝,因为他深知十多年来,没有母亲陪伴的二人
是多么孤寂,自己这个父亲也难以称职。
自从他母亲欣怡杳无音信的离开后,戚今苦寻无果后,便毅然更换了府中的
仆人,打发他们远离长安,并对外宣称夫人病故,并且严令禁止府内谈论此事,
但戚今内心也很清楚只不过欲盖弥彰,但又有何办法呢?
十多年来,戚今时常看到女儿对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