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
心的紧张。
戚恕天看着永宁傲娇的模样,不禁觉得她可爱至极。「那这……是……是在
下误会了,还望公主恕罪。」他随即做出一副惶恐的样子,但在外人看来,却莫
名地含着满满的轻浮笑意。
永宁偷偷瞥了他一眼,更觉得窘迫,「你……你莫要得了便宜还卖乖,今日
之事,不许对旁人提起!」说罢,也不等戚恕天回答,便急匆匆地想要转身离开。
忽然戚恕天叫住了她,「等等,公主,今晚宴请凉国使团,您怎么没去?」
戚恕天从恬儿那知道了惠行今晚还要拖着乏累的身子应酬,甚是担心。
永宁公主内心一暖,嘟着嘴道,「回宫就去,现在有哥哥应酬着,怎么,你
想去?偏不带你!」
面对使着小性子的永宁,戚恕天只好乞求地说着,「公主,你就大人不记小
人过,听闻这凉国王爷很是不凡,就劳烦公主引荐一下呗。」
永宁哪里经得起心上之人这样的诱引,可想到他身子抱恙,仍拒绝道,「不
行!你才醒后复愈,必须休息。」
戚恕天随即向她展示身体状况,「你看,我好好的,现在力气充沛。」
「真的?你没骗我吧?」
「真的。」
看着戚恕天真挚的表情,永宁已然拒绝不了,「那好吧,那你怎么出去,我
可不敢直接带你出府?」
碍于当前境遇,戚恕天自然知道不可光明正大地逃出府中,「公主,你先出
发,行至离府不远处,等我片刻。」
永宁公主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点了点头,「那好吧,你可千万要小心,别
被人发现了。」
说罢,她又不放心地看了戚恕天一眼,这才转身离开。
戚恕天等永宁走后不久,便迅速起身,舒展一下全身筋骨。
他走到窗边,确认外面无人后,深吸一口气,用力一蹬,双手抓住窗沿,利
落地翻出了窗外。落地时,他微微屈膝,卸去冲力,尽量不发出声响。
借着夜色的掩护,戚恕天小心翼翼地朝着府墙走去。
戚恕天在自己家中,自然轻车熟路,一路上,轻松地避开巡逻的家丁,凭借
着敏捷的身手,迅速越过看了看高耸的墙帷,轻轻落下后,身体还是有些不适,
喘着粗气,稍作歇息便向着与永宁约定的地方跑去。
此时,永宁正坐在马车里,焦急地等待着,娇目透过车帘急切地寻着那人的
身影,过了片刻,见人还是毫无踪影,不由心生懊悔,责怪自己不该和他胡闹,
就在永宁欲下车寻找之际,总算看到戚恕天的身影,她连忙打开车门,招手示意
他上车。
「你可算来了,快上来。身体怎么样?」永宁低声问道。
戚恕天快速钻进马车,喘了口气,示意无碍后,马车便缓缓启动了。
「一会儿到了宫中,你可别瞎乱跑,跟紧我。」永宁叮嘱道。
戚恕天点点头,「放心吧,公主,我心里有数。」
很快,马车来到了东宫明德殿外,丝竹之声袅袅升起,清脆悦耳。永宁整理
了一下衣衫,兀自念叨说:「怎么这么快就到了。」
下车之后看着戚恕天还愣在那里,「怎么了,你不和我一起进去吗?」
而戚恕天摇摇头道,「不行,若被父亲或者大哥他们发现,我怎么解释啊!」
永宁恍然,「那怎么办?算了,我带你去其他地方吧,这不来也罢。」
「不行,你可是昌国公主,岂能礼仪不周!」
随后,戚恕天想到一个大胆的办法,急忙凑近永宁耳边念着。
永宁桃腮泛红,粉目流离,但听到之后还是震惊地嗔道,「太荒谬了,东宫
金吾卫众多,若被当成刺客发现,你不要命了?」
「你不信我?」
「不行,这太危险了,大不了被广国公呵责一顿,何必暗中窥伺。」
总之,戚恕天费尽了口舌之利才说服永宁公主,目送她不安地进了殿。
随即戚恕天找到一处隐蔽的角落,跳上了明德殿的房梁之上,谨小慎微地掀
开一片瓦片,朝下面望去,只见宴会大厅里灯火辉煌,煞是炫目。
这日朝毕,建明帝就让太子张永祥负责宴请凉国使团,故而选址东宫明德殿,
而本应出席的建明帝身体不适等原因并无到达。
明德殿里,太子永祥看到妹妹进殿,急忙相唤,语气有些埋怨道,「去个广
国公府,怎么那么久。」
「这不返回了么,有没叨扰到哥哥你。」然后跟凉国众人打完会面后,就急
着往早已向自己招手的表姐韦月欢那边坐下了。
慕容悫旁的古求英百无聊赖,只见一杯一杯复一杯地喝着浊酒,「王爷,无
聊至极,我看还是早些完成任务回到大凉吧,我快憋疯了。」
慕容悫久久注视某方的视线终于收了回来,轻笑道,「求英,你别急,过几
日就需要你大展身手了。对了,今日我看望小姑之际,你为何不来,她也在哪,
几年不见,何不打个招呼?」
古求英原本他原本微醺的面容瞬间僵了,恰似被寒霜打过的花朵,没了生气。
头兀自猛地低垂下去,下巴几乎要贴到胸口,像是在躲避慕容悫的目光,乌黑的
发髻随着他的动作微微晃动,遮住了他那羞愧的神色。
缓而低声轻吟道,「我……我日后自会前去的。」
慕容悫笑着道,「难道我在场让你不自在了。」
求英急忙回到,「王爷,不是你想的那样,只是面对她,我真不知该说些什
么话好。」
见慕容悫不语,重新凝视着右前方,酒气翕张,埋怨道,「王爷,你老说我,
你怎么一进殿就盯着那边的女子不放。」
「……因为她很像一个亲人。」
「……」
顺着慕容悫的视线衣香鬓影,正是那一袭月白绫罗群,绣着月华的流苏,静
静地端坐在那边的戚惠行,衣香鬓影。
周围的人或高谈阔论,或举杯相庆,欢声笑语此起彼伏,可这
一切都仿佛与
她无关。戚惠行时而兀自摆弄着手中的盏杯,时而用修长的手指随意地拨弄着衣
角。
「哥,父亲去哪里了?怎么没见到他。」
「去御书房找陛下议事去了。」
听到答案的戚惠行又陷入了沉默。
就在众人沉醉于觥筹交错之时,慕容悫站立起来,对着戚惠行行了一个谦恭
之礼,念道,「悫久闻广国公府千金秀外慧中,兰心蕙质,才艺双绝,又在国子
监文院众多才子前蟾宫折桂,悫莫不钦佩,戚小姐的才,悫日后自会请教,那何
不趁着今日盛宴,让我大凉学子一睹芳华戚小姐的卓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