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的腿与足,像是被打上了一层朦胧滤镜,
棱角尽数被修饰,肌肤泛着暖暖光线,向空气中发散。淡裸丝腿与丝足,宛若温
润的无暇玉石,硬要说其与玉石有何不同?那就是折角此刻正在运动变幻。
折角的角度不断变大,丝足向前运动。即将隐入乳白鞋廓的期限,与毫秒计。
我努力瞪大双眼,不敢稍眨。尽管如此,还是无法让她多停留哪怕一瞬。
秀足钻入鞋廓,两条丝腿并立。我不舍地扫视了一圈妈妈的秀踝与足跟,借
此消磨掉一些遗憾。
『足控』、『变态』,两个词汇突然浮现我的脑海。我有些腹诽,如果日后
我真的成了『足控变态』,妈妈至少也得负百分之九十的责任。哦不,我觉得,
现在恐怕我就已经是了。
敛住美景的拖鞋中,两条脚弯向上稍折,袜面现出几缕微不可察的细微褶皱……
「嗒啦~」妈妈趿着拖鞋转身。
我连忙收摄心神,扶着茶几上的空杯,作出一副正襟危坐样貌。眼神也不敢
乱瞟了,只装作不经意的随着妈妈的足尖移动。
奇怪,今天真是奇怪。只见妈妈趾处,平日于我眼中唯一的不完美的丝袜缝
线,竟也变得可爱异常。
「药吃好了?」几步间,妈妈就走到了一旁小沙发边上。
「吃好了,妈。」我抬眼,对上妈妈的目光。秀足玉腿的美景震撼尚未消去,
可能是做贼心虚,我的语气颇透着些鬼鬼祟祟,不过,这份鬼祟,妈妈察觉不到
就是了。
得到我的答复,妈妈瞟了我一眼,将手向小沙发伸去。
小沙发上,坤包正因先前的兵荒马乱,散落与此。一看到它,我心里就是
『咯噔』一下,猛然想起妈妈刚回家时,抡圆坤包揍我的怒极模样。
妈妈的手很快就伸到了坤包处,素指一勾,坤包就被拎了起来,轻巧的向上
飘起,只是包身,却以一个奇怪的姿势向侧面歪斜。
我仔细一看,竟是包包的提手与包身缝合处,有些开线了。这幕让我心里一
抽抽,包包为什么开线?答案显而易见。并且,我记得这包还是妈妈买的名牌来
着。
妈妈的动作一凝,显然也注意到了。
『卧槽啊!这是什么名牌!这设计师和先前那双鞋子的设计师比,简直就是
纯纯的废物!做的这是什么坑爹玩意!』
虽然质量问题跟设计师很难扯上关系,但我可顾不得那么多,在心里狠狠的
骂了起来。
包被继续提起,只是拎包的手,已于提手处,微微用力握起。我忐忑着,悄
悄瞄了瞄妈妈的俏脸。她盯着坤包,并未看我。脸上,先前的喜色早就荡然无存,
寒霜正于此悄无声息的凝结。
妈妈动作不停,把包包挂上玄关外的衣架,转过脸来。
我正忐忑,冷不丁地就被对上了目光。其中蕴藏的寒意让我的心跌落谷底。
「你握着空杯子做什么?吃了药得多喝水,自己去接!」
妈妈语气透着丝丝凉气,却没有提及包包被打坏的事,似乎,对我的病况似
乎还残存着一些担心。而我,当然也不会傻到自己哪壶不开提哪壶,赶紧摆出一
副可怜兮兮的样子转移话题。
「妈,您的药真的管用吗?我头还有些痛。」
「刚吃完药就指望给你医好了?」果然,强装出来可怜,并不会唤出妈妈更
多的母爱。她冷着脸。「那是止痛药,不是仙丹!」
「痛,也是该的!」妈妈狠狠横了我一眼,还不忘补上这一句。说罢,根本
不再理我,径自走向厨房。
我苦着脸,目送妈妈进了厨房。眼看着她拿出一个新的空杯,接一杯净水,
一口气喝光。喝罢,又接了满满一杯,作势又要一饮而尽。
完了,完了,我于心中悲呼。妈妈这样喝水,当然不是因为口渴,平时她斯
斯文文的,就算口渴,那也是力行浅尝辄止,少量多次。哪会像现在这样,一杯
又一杯,一饮而尽。
这幕,我可太熟悉了,妈妈每次有了难决的烦心事,或是被我惹生气,总会
如此,似是要浇灭心中的火气。可现实的水,哪里能浇灭心中的火,喝再多,也
只是徒劳无功罢了。不管是那种情形,火气最后大多还是要撒在我身上的。末了,
我的结局通常都挺惨的,今晚终究还是难熬。
眼看,妈妈第二杯水就要喝光,我有些慌了。看来今天不只是妈妈的情绪波
动大,我的情绪转折也是够剧烈的。
可笑,可笑。依稀记得不久前,我还心痒痒的偷蹭妈妈豆腐,眼睛也肆无忌
惮地看她秀足美腿腿看了个够,还又躁动,又想入非非的。眼下,她只是喝了两
杯水,我却又被吓得心头惶然,连坐在沙发上的屁股都有些发木。
而事实又证明,人在惶然害怕时,对局势的判断通常会出现巨大偏差。我针
对妈妈前句话的埋怨,就是这样脱口而出。
「妈,您可真冷酷。」
妈妈的背影,肉眼可见的一僵,喝水的动作停下,顿了许久,她才转过脸来。
颊上,非是单纯的寒意抑或愤怒,只见面颊深处,苍白与疲态复现,与之混
在一起的,还有一丝……心寒?
「冷酷?我冷酷?」虽是疑问句,可妈妈的语气和动作,却告诉我,她不需
要我的回答。
水杯重重墩在桌上,杯底残留着的净水,也被猛地震出水花。愤怒将妈妈席
卷,她重重踩着拖鞋,顾不得飞溅至衣服的水渍,凤目紧锁住我,就向厨房外行
来。
脚步声很重,丝袜与拖鞋剧烈摩擦,发出清晰的『沙沙』声。若在平时,我
肯定会竖起耳朵倾听这奇妙的声音,可现在,我悔都要悔死了。赵辉啊赵辉,你
的嘴巴可真贱。
「赵辉!」两步,妈妈跨出厨房,伫立于餐厅。明明喝了很多水,她的声音
却有些沙哑。她伸手一指餐厅一角。「冰箱在那!赵辉!你自己去打开看看!」
「去看!」我还沉浸在后悔中,妈妈不容置疑的命令又再度发出。
我的嘴像被拴住,一句话也讲不出了,只能按照妈妈的命令起身。腿脚也像
被灌了铅,慢慢挪到了冰箱前。
「打开!」身后,妈妈的声音又透出些颤抖。
我沉重的扶上冰箱门,对于即将看到些什么,心中已然有了些明悟。
箱门打开,冷藏室内,水果,零食,饮料,甜品满满当当。各类塑料袋的间
隙,蔬菜被保鲜膜裹得一丝不苟,陈列其中,都是我喜欢吃的种类。
「下面,也打开!」
冷冻室的门似有千斤重,我缓缓将其拉开。洁净的冰室映入眼帘,冰箱已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