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眸没有一丝温度。
“我去见过她了,很漂亮的女孩。”她唇角弯起一抹凄婉弧度,声音轻轻飘散开。
墨廷深手中把玩着一杆枪,脸色霎时阴沉,肃杀而凌厉。
她还不怕死的继续轻声道,“你生日的时候,我请了她来。”她淡淡一笑,“这么重要的日子,她怎么能缺席,你说是吧?”
他身子一僵,眼底就酝起狠绝戾气。
监控录像里那条路,是通往庄园的。
他没调那一段的监控,心有怀疑,却不敢去确认。
她真的去了。
徐轶雪看着他,那双眼中暗涌的凛寒几乎将她吞噬。
光浑身的摄人威压就让她寒颤打个不停。
“视频我没有留,都给了唐萱颖。”良久,她才开口,低音有些沙哑。
她不傻,这样的定时炸弹,她不会留在身上。
徐轶雪心中冷笑。
只有唐萱颖那样的蠢货,才会得到东西第一时间就曝光,只为解气。
他黑眸微眯,锐利如刃。
随手装上弹匣,他起身,拿枪指指她,命令,“带上她,跟我走。”
几个保镖把人从椅子上解下来,捆着就半架半拖出军火库。
上面一层,是一栋豪宅的客厅,目光所及,一片豪华。
客厅沙发上,赵宗权端着一杯酒,优雅闲懒的品一口,看他的眼神带着调侃,修长的指就去摸出根烟,淡淡开口,“好好查查她娘家那头,”他抬眸看他,唇角勾笑,“一个建议。”
墨廷深抬眼看他一眼,眸中仿佛锁住无数浓烈的狂暴戾气,压抑着掩饰在冷淡漠然下,只需一点小小的火星子,就会顷刻爆燃。
他怎么可能没查。
徐家的通讯产业,虽然发展滞缓,但在通讯行业的市占率不低。
那伙势力,想要拉拢,十分正常不过。
独栋豪宅的院子里,几个保镖就大剌剌的把人拖出去,光天化日下塞进车后备箱。
车子驶出,外面竟是一片车水马龙,安定和谐。
任谁也想不到,在寸土寸金的帝都市中心,一栋豪宅的地下,竟然是一个装备齐全的军火库。
一路上,墨廷深脸上线条始终冷硬绷着。
到了龙阙,刚出顶层电梯就听见聂元恺吼,哐当一声,像是重物落地声。
聂元恺现在比任何人都火大。
视频泄露的是他这里。
可顶层那间总统包房压根儿就没有监控摄像头。
他一直以为固若金汤的据点,岂不是四处漏洞。
简直就是在疯狂打他的脸。
他把上上下下大肆清理一通。
清理出来的有问题嫌疑的竟有十几个之多。
他妈的!从来就只有他拿着监控录像要挟别人的份儿,什么时候轮的到别人来威胁他!
看见来人,聂元恺眸色依旧阴冷。
“你抓的?”他问。
“唐萱颖呢?”墨廷深淡声问。
“死了吧。”聂元恺眸中不耐之色显而易见。
找那个娘们儿干屁!
几个保镖跟在后头,顺手一推,徐轶雪就跌在地上。
“人揪出来了?”墨廷深眼风淡淡一扫十余人,随口问一句。
“你把人绑了,不怕同伙爆……”他拧着眉心。
“没同伙。”墨廷深淡声打断,“和她联系过的,都在监控,一个也跑不掉。”他眼底划过凛寒杀意。
“吕琅轲拉拢徐家,许了一个省部级。”墨廷深声音淡淡。
聂元恺嗤笑一声,一出手就是封疆大吏,吕狗还真是大方。
“他还画个屁饼,当选了第一个办他。”聂元恺语气里狠意难掩。
太子爷已经得到中央局全数支持,只差竞选这一环。
不出所料也是全票通过当选。
局势基本已经稳了。
秋后的蚂蚱,他又冷嗤一声。
“一个省部级换徐家的通信网,做生意还是吕狗会。”聂元恺语气轻松下来,声音里是淡淡嘲讽。
徐家这些年的经营,虽然内部乱成一团,但通信基站基本覆盖了全国的大城市,已经形成了国家级专网。
“你的视频,”墨廷深抬手指指窗外不远一个通信基站塔,“就那个摄像头。”
视频爆出来,他就查了龙阙内部和周围,问题就出在这个信号塔上。
塔上藏了一个高清视频监控设备。
高清到什么程度,2.5公里范围内的场景都能尽收眼底。
360度全方位、无死角的实时高清监控。
聂元恺咬牙骂娘。
他清理大半天,他妈的谁知道在外面。
“什么叫我的视频!”他脸色很差,语气僵硬,像是很没面子。
就算是他这流出去的视频,可主角是他!
第164章有蛋
聂元恺还气着,就听他又问,“唐萱颖呢?”
“你股价跌多少了?”聂元恺不答,反去质问他。
哪头重要不知道么?
聂元恺瞥一眼地上女人。
不抓紧解决徐家和这个双面间谍,就知道盯着个婊子。
“我晚上有事。”墨廷深不耐催促。
抓紧办事,晚上他还要去接她下课。
聂元恺忿忿踢一脚地毯,像是要撂挑子不干,幼稚的很。
着急也不应该是他着急,人家男主角都不急他急个屁。
“带墨总去四层。”聂元恺吩咐保镖。
四层是娱乐服务区,保龄球馆外,围了一圈保镖。
还没走进,女人凄惨叫喊声就直往耳中钻。
保龄球馆里架了几架摄影机,女人不着寸缕的倒在地上,被两个男人攥着脚腕往后拖,两腿间不知塞了个什么东西,只能叉开腿艰难的爬动。
走近了,才瞧清塞的是个保龄球瓶。
墨廷深淡淡扫一眼,看见她身上大片的淤青血痕和菱形绳痕,眸中依旧冷淡。
“你让我拍的啊。”聂元恺两手抄着兜,懒洋洋的走近。
把人扔他这儿,那他就默认报废处理了。
墨廷深瞥他一眼,接过他随手抛来的u盘。
“10几个g。”对方给他个促黠的眼神。
能拍的基本都拍了。
墨延深捏着u盘,只低眸随意看一眼。
地上人仿佛才认出他,奋力去蹬钳制她的手,扭曲着身子爬动过来,哭着抱着他腿,“救我廷深……求你救救我呜…求求你救我……”
起初还能哭喊,哭了两声后就是轻不可闻的求救。
聂元恺看着她凄惨模样,“啧”一声,眼中神色似是瞧好戏。
唐萱颖抓着他脚腕,像是濒死的人抓住救命稻草,“求求你救救我……你救救我……”她哭声惨恸,早丢了所有的光鲜和尊严,只能在这个男人脚下乞求一线生存之机。
唐萱颖哭的满面泪痕,散乱的长发一缕一缕的黏在脸上,狼狈至极。
看着他慢慢蹲下身来,眼中就仿佛拨开阴霾,满是希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