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熟悉而又陌生,恐怖极了,又是
叫儿子又是叫老婆,还是二姨大舅什么的,总之那些没死的有血缘关系的,都叫
齐了。」
「一直叫到天亮才散去,第二天我们镇里点人时,发现少了两户人,都是因
为半夜开门的,而且还疯了一个,就是前几年死的张三疯嘛。」
「喔!原来是他,我还以为他会武功呢。」我焕然大悟道。
四九八爷咧着金牙,笑骂道:「屁,他名字叫张三,疯了,大伙便给他取了
外号叫三疯。」
他吸了口水烟,又道:「那个年代,科学与迷信几乎是共存的,我们书记和
队长为了找到那两户人,请来了当时候在我们这一带颇有名气的烂痞,就是杨三
流。」
「因为他关系广泛,就让他请来了道教符箓派的分支,据说叫什么葛家道还
是什么的,忘了,就是一位大师嘛,叫徐定山,他看了眼我们镇,就叹气地说这
地不好弄。说要要白米八十斤让土地指路,我们也是寻人心切,大伙少吃几口,
队里也就凑出来了。」
四九八爷突然瞪起大眼,带着怒火的唾沫星子飞出:「结果,他们拿了大米,
就玩起了失踪!你说气人不气?」
我见四九八爷为了几斤白米如此激动,正要开口安抚几句,忽然发现他坐的
凳子的凳脚后悬挂着一双鞋子,那鞋子是很老的那种,和清代的三寸金莲一样。
于是我将目光往上移,不由吃了一惊,却见那双鞋子竟是有人穿着的,是一
个满面惨白的老婆婆,正悬浮在四九八爷的身后!
「啊!」我惊叫一声,从凳子滚下来。
四九八爷被我的叫声吓了一跳,顺着我惊恐的目光转头望去,脸竟贴近了那
老婆婆的裤腿。
但他似乎毫无察觉,而是把头别回来,对着我训斥道:「你这娃子见鬼了吗?
不知道老人经不住吓吗?」
原来,他看不到。
「没,我,我要回家了,以后有空再来看您……」我仍惊恐地望着那老婆婆,
一边慌忙爬起,转身就跑。
回家途中,我脑袋昏沉,胸口闷堵,呼吸急促。周围映入眼中的路人、小贩、
牵牛的大伯,相互牵手的爱侣,似乎都面显凶恶,朝着自己细声低语:「呵呵呵
呵呵……」
「瞧那傻子,长了一副衰样子……」
「生儿子没屁眼……」
「呵呵,怂逼,活该没女生瞧得上……」
「呵呵呵呵呵呵……」
听那言语之中,隐隐约约,似咒似嘲,似讥似讽。
我脸色阴沉,只顾留心过道人流,走路都没看路,「咚」一声额头撞上了电
线杆。
「靠……」我忍住痛,用力揉着额头,忽然一只手搭在了我的肩膀上,霎时
间我的疙瘩全部起来,尖叫出声:「啊~」
「卧槽,你怎么一副做了亏心事的样子?还叫得跟个娘们一样。」一个熟悉
的声音响起。
是陈凯。
「我,真的见鬼了。」由于惊吓,我看到陈凯,心大安,于是一下子把那晚
和今天的事都说了出来。
陈凯刚开始还听得津津有味,听到我说什么「阴阳之间」、「镇魂诀」时不
由哈哈大笑。
「你小说看多出现幻觉了吧?还在什么阴间阳间看见了小仙女,日有所思夜
有所梦,现在连大白天的都出现了幻觉,是不是该去看看医生了?」陈凯捂着肚
子疯笑道。
「不信?你给我找张纸来。」我看他一脸不信,心有不悦,便决心露一手。
「给你,我就不信你真能玩出个花样来。」说着陈凯大方递来一张五十元大
钞。
「这,不好吧,损毁人民币是违法的。」我政治及格,当然也是懂法的。
陈凯摆起了富公子的架势:「这是我的钱,别整得跟个三好学生似的,要是
你真的把它弄没了,就当我对神秘力量一无所知的惩罚,ok?」
我虽然确实是个三好学生,但听他语言坚决,于是接过钞票,不再多话,集
中注意力,掐起了镇魂诀,用力一搓——一秒、二秒、三秒、四秒……十秒。
「欸?」我的眉头不由皱起,怎么又没效果了,难道是心态不对?
「行了行了,幻觉这种东西,不一定是电影才有,现实也是有可能存在的,
你还是去看一下医生吧。」陈凯没有嘲笑我,而是有些诚恳地对我劝道。
我并没有一丁点的感动,因为我知道,那不是幻觉,但是如何证明呢?镇魂
诀用不了,而且鬼也只有我能看到,如何才能证明我没有疯,并且让人相信我?
这似乎不大可能……正绞尽脑汁思索着,忽然一股恶心感浮现,嘴里生出许
多酸唾沫,我眉头一皱,扭头就吐。
这不吐不要紧,一吐吓一跳:吐出来的是颜色黑红掺杂,还像鼻涕一样黏糊
糊的东西陈凯猝不及防,被吓了一跳:「我靠!你又咋了?」
我哪有空机会陈凯,只觉越吐越恶心,越恶心吐得越多,最终难以克止,随
着视觉逐渐模糊,顿时失去了知觉。
不知昏迷了多久,在模糊之中,我听到了父母和陈凯,还有一些没听过声音,
在一起交谈着。
「医生,我曾听他说他看到了鬼什么的,幻觉应该和呕吐没有联系吧?」陈
凯问道。
「有联系,他吐出来的东西现在还在化验当中,但可以肯定的是,绝不是食
物的残渣,我们初步怀疑是误食化学物质,导致出现了幻觉。」那医生说道。
「那我家得意他会怎么样?」我听到老妈紧张地问道。
「那得看化验结果,查明他误食的是什么化学物质了。」
「医生,我就这么个儿子,你一定要救救他啊!」老爸激动地恳求道。
「您放心,我一定尽力。」
「叔叔阿姨,得意醒了。」陈凯喜道。
我听到说话的,明明只有四个人,可当我睁开眼睛时,看到的却是满屋子的
人。
除了我父母、陈凯、医生外,那些人面如白纸,沉默不语,大多数是我不认
识的,还有几个,是我七八岁时去世的爷爷奶奶和一些邻居老人,他们都面无表
情地盯着我。
陈凯似乎发现了我的脸色有些难看,而且目光四处游走。
「又出现幻觉了?」陈凯问道。
「得意,你看一眼爸妈啊!」老妈带着哭腔说道。
这不是幻觉,但我不能表露,就如同一个正常人在精神病院,如果无法让别
人认为你是正常的,你就只能顺着他们的思法去做,去接受「治疗」。
于是我极力的强迫自己无视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