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的房间中走出,这代表着仪式的开始,管风琴恢弘嘹亮的声音即刻响起,伴随着乐声,一名捧着戒指的小男孩,沿着中间的空档走向主祭台,将那盛着金银色与璀璨宝石光芒的天鹅绒托盘,交到圣女阁下的手中。林伽拉着莱利缓缓起立,身后的宾客们,在乐声响起的时刻就站了起来,共同目睹着大门口的方向。
当戒指交到赫尔希手中的那一刻,教堂的沉重大门便缓缓开启,穿了考究礼服的贾奇·格雷斯汀,挽着盛装的拉娜,与缓缓踏在了那长长的红地毯上。
不仅是管风琴,其他的弦乐、管乐声也齐齐奏响,伴随着庄严的乐声,父女二人踏着缓慢的步伐走来,林伽低头看向莱利,小伯爵紧紧抿着嘴,眼睛眨巴着,时刻不离拉娜须臾,只不过手上还紧紧拽着林伽的袖子,小手里已经满是汗水。
百米左右的距离,在莱利的眼中,有如漫漫长路,拉娜的面庞已经越来越近,两人都能看到,彼此脸上压抑着激动的神情。
林伽突然感觉有些嫉妒。
音乐声戛然而止,方才还有些喧闹的宾客们齐齐安静了下来。
“今天我们聚集,在生命与青春的神圣银橡,以及六位至高女神的面前,是为了莱利·杜蒙特与拉娜·格雷斯汀,这对新人的神圣婚礼。”
“这是女神从创世起留下的一个宝贵财富,
因此,不可随意进入,而要恭敬、严肃。”
伴随着圣女阁下的话语,教堂的大门缓缓关闭,随后传来了门闩的轰鸣。
四下扫视了一眼,圣女阁下继续开口。
“在这个神圣的时刻,这两位可以结合。”
“如果任何人知道有什么理由,使得这次婚姻不能成立,就请说出来,或永远保持缄默。”
赫尔希再次停顿了半晌,所有宾客与家属都静悄悄地不发一言,她满意地微微颔首。
“谁把新娘嫁给了新郎?”
贾奇连忙上前,抚胸向着赫尔希鞠躬行礼。
“我和我已故的妻子。”
话一说完,贾奇神色肃穆地将女儿的手,放在了莱利的手中。他浑浊的昏老眼神,此刻清澈无比,已经不需要再说什么嘱咐的言语,贾奇深深地看了一眼几近垂泪的女儿,和神色坚定的女婿,慢慢地朝他们点了点头。
挽着彼此的手,这对新人缓缓踏上了台阶,在主祭台前站定,彼此对视了一眼之后,又都有了喜悦的笑容。
“我命令在众女神的面前,坦白任何阻碍你们结合的理由,要记住,任何人的结合如果不符合女神的教诲,他们的婚姻便是无效的。”
随即,赫尔希转向莱利。
“白山伯爵,莱利·杜蒙特,你是否愿意接受拉娜·格雷斯汀成为你的合法妻子,按照女神的法令与她同住,与她在神圣的婚姻中共同生活,并承诺从今之后始终爱她、尊敬她、安慰她、珍爱她、始终忠于她,至死不渝?”
莱利有些艰涩的声音很快响起:“我愿意!”
“拉娜·格雷斯汀,你是否愿意接受莱利·杜蒙特成为你的合法丈夫,按照女神的法令与她同住,与他在神圣的婚姻中共同生活,并承诺从今之后始终爱他、尊敬他、安慰他、珍爱他、始终忠于他,至死不渝?”
拉娜的声音,直到过了半晌才哽咽着响起:“我愿意!”
“让我们为了这两位的婚姻而祈祷。生命与青春的不老女神啊,莱利·杜蒙特与拉娜·格雷斯汀已经互相选择了对方,求你们保佑他们的爱情纯洁,他们的誓言真诚,奉你在人间的投影,赞美神圣的青翠银橡。”
一抹带着生命色泽的碧绿光辉,从那神情慈悲的女神像顶端,缓缓落入赫尔希的头顶高帽,霎时间,离得最近的林伽,瞬间感受到了一股宏大的、不可侵犯的生命气息,在赫尔希身上扩散开来,冥冥之中似乎有一个意志,正锁定了莱利与拉娜的身周,心念一动,林伽已经咬住了牙,欲神神格的力量蓄势待发——这是生命女神本尊的力量投射,藉由圣女的躯体发动。
那恢弘的力量在莱利与拉娜身上盘桓了片刻,随即化作了一阵灿烂的金色光雨,从空中高高地落下,纯粹能量构成的雨滴并没有水分,只是将庞大的生命力量注入到两位新人的体内。那股压迫感极强的意志,终于消散,林伽也悄悄松了一口气。
看着眼前的一幕,赫尔希不着痕迹地看了一眼神情复杂的林伽,随后转向了莱利,无声地看着他。
莱利并没有被这光辉灿烂的一幕所震惊,他只是快速地转过身,面朝拉娜右手握拳,重重地砸在了自己的左胸上。
“我,莱利·杜蒙特郑重发誓,以女神的名义接受拉娜·格雷斯汀作为我的妻子,从今日起,不论祸福、贵贱、疾病还是健康,都爱你,尊敬你,珍视你,至死不渝。”
不牢赫尔希再做动作,拉娜很快也抚胸朝着莱利含泪微笑。
“我,拉娜·格雷斯汀郑重发誓,以女神的名义接受莱利·杜蒙特作为我的丈夫,从今日起,不论祸福、贵贱、疾病还是健康,都爱你,尊敬你,珍视你,至死不渝。”
“你们当藉由交换婚戒互定终生。”
赫尔希的声音再次响起。莱利点了点头,从托盘上拿起那小巧却璀璨的戒指,托起拉娜带着白色蕾丝手套的柔软手掌,温柔地套在她的无名指上。拉娜轻轻抹去喜悦的眼泪,她并没有去看那有着重大意义的戒指,只是目光灼灼地看着神色认真的未婚夫,在圣洁的白光映照下,莱利俊美的面容显得越发引人瞩目,也让她的芳心剧烈地颤抖起来。
在拉娜也循着程序,将婚戒套在莱利手上时候,赫尔希终于满意地微笑起来。
“现在,我以女神的名义,宣布你们正式成为夫妻。”
霎时间,掌声雷动,欢呼声将教堂震动着,不消他人多说,一对新人已经热烈地拥抱在了一起,用力地亲吻着对方的嘴唇,花瓣、柔软的金银薄片从空中洒落,披散在拉娜与莱利的肩头、身周。
“赞美神圣的银橡!赞美女神!”
“祝福所有的新人!”
林伽用力地鼓着掌,一时间竟然感觉心里沉甸甸的。
最庄重的时候已经过去,一如订婚仪式那晚的盛况,长长的流水席沿着街道摆开,就算是再迂腐拘礼的老贵族,也乐得沉浸在这喜悦的氛围之中,和平日里弃之如敝履的平民们在一起开怀畅饮,这场婚礼,算得上是绿茵镇有史以来最恢弘、最浩大的一场,所以无论是贵族、官员,还是商贾、平民,哪怕是最混乱的地下街,也在这一天通通停战,共同分享着属于白山伯爵这对新人的喜悦。
欢饮一直持续到了夕阳西下,醉醺醺的绿茵镇人很快散去。这里现在留着的,都是杜蒙特家族与格雷斯汀家族的真正朋友,是有资格参加白山伯爵的家族欢庆的人选。而贵族们通常子嗣众多,亲属更是不胜数,一场盛大的舞会正在张灯结彩的大宅里进行。
西装外套不知脱到了何处,面色红润的林伽用毛巾擦了擦满头臭汗,带着一身浓厚的酒气,走进了没什么人的主宅里,在沙发上散漫地坐着。
见到莱利的人们,不论身份,都会主动的起身敬酒,这是法尔兰王国的传统,更是对新人的一种祝福。只不过,为了新郎和新娘夜间洞房的顺利,莱利并不会来者不拒地全部喝下。而林伽作为莱利的兄长,白山伯爵的伴郎,自然是义不容辞。
所幸有着欲神神格的独特能力,林伽轻松地为莱利挡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