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翻身上马。
令狐冲听他叫自己师哥,又见他和岳灵珊恩爱,心中五味杂陈。他不肯在岳灵珊面前失了礼数,挺身拱拱手,张了张嘴却终是没有说出什么。
“令狐掌门,余矮子总算正道人物,你可救他一救!”林平之的声音远远传来。
令狐冲和任盈盈等人对视一圈,诸人都暗暗心冷,知道就算余沧海活了下来,林平之将来也会更狠的折磨他,只是终究难以见死不救,吩咐弟子拿出伤药给余沧海和洪人英包扎。到了前方集镇,将二人交给医家,留下钱财,自带着弟子回恒山。路上讨论起岳不群与林平之师徒,无论如何也想不明白为什么两人突然就练成了辟邪剑法,武功大进。也想不通任我行口中‘辟邪剑法’和‘葵花宝典’的巨大害处在哪里,在岳不群和林平之身上,除了武功诡异,似乎不见其他弊端?
4.岳母、师娘
林平之策马奔出十数里,到了一片桃林。敞开喉咙长啸一声,他此时内力小有成就,中气十足,直惊得野鸟纷飞。然后下马,四肢摊开席地而卧,岳灵珊极少见丈夫神态悠然的模样,不禁从心底里开心,坐在他身旁,让他脑袋枕在自己腿上,轻轻的抚摸着他英俊的面庞。温馨的气氛让岳灵珊心神沉醉,两人久久无言享受着难得的旖旎,直到日落时分。
终于林平之打破沉默。
“师姐,我知你是真心爱我。”林平之平静的说道。
“小林子,我当然爱你呀。”
“我不能回华山了,你是跟我走,还是自己回去?”
“你为什么不能回华山了?我是你妻子,天涯海角我都跟着你,可是你为什么说不能回华山了呀?”
“我的仇还没报完,我要留着命报仇。”
“咱们还有哪个仇人?小林子,你现在武功高强,我爹爹现在又是比武夺魁五岳盟主,有他护着,谁敢对你不利?”岳灵珊奇怪的回应他。
“就是你爹爹要杀我啊!”
“小林子!你为什么疑心爹爹要对你不利?你是他弟子,又是他女婿,他怎么会想要。。。想要杀你?”
“呵呵,君子剑啊!师姐,在华山这段日子,要不是我和你日日相守,怕不是我已经是白骨一具了。”
“呜呜。。。小林子,你不要污蔑我爹爹,你们有什么误会,我去找他说分明,他不会责罚你的。。。”岳灵珊见他神色不似作假,急的哭泣起来。
‘啪!’林平之神色又阴鹜起来,一个巴掌扇在岳灵珊脸上,将她打的楞在那里,豆大的眼泪巴拉巴拉往下掉。
“哈哈,说的好听,爱我、敬我、听我的话!我说什么你都不信!”
“呜呜。。小林子,我自然爱你、敬你,也听你的话,可是你无端猜忌我爹爹,总得有个理由给我!”岳灵珊倔强的回应,她心中害怕的紧,既怕丈夫的怒火,更怕丈夫和父亲有误会。
“好!我就叫你知道原因,我说你爹非杀我不可,因为现下他已经知道我练成了辟邪剑法!”
岳灵珊道:“这件事我可真不明白了。你和爹爹这几日来所使的剑法古怪之极,可是威力却又强大无比。爹爹打败左冷禅,夺得五岳派掌门,你杀了余沧海、木高峰,难道……难道这当真便是辟邪剑法吗?”
林平之道:“正是!这便是我福州林家的辟邪剑法!当年我曾祖远图公以这七十二路剑法威慑群邪,创下‘福威镖局’的基业,天下英雄,无不敬仰,便是由此。”他说到这件事时,声音也响了起来,语音中充满了得意之情。岳灵珊道:“可是,你一直没跟我说已学会了这套剑法。”林平之道:“我怎么敢说?令狐冲在福州找到了那件袈裟,毕竟没那个运道拿走。录着剑谱的这件袈裟,最终却落入了岳不群手中……”岳灵珊尖声叫道:“不,不会的!爹爹说,剑谱给大师哥拿了去,我曾求他还给你,他说甚么也不肯。”林平之哼的一声冷笑。岳灵珊又道:“大师哥剑法厉害,连爹爹也敌他不过,难道他所使的不是辟邪剑法?不是从你家的《辟邪剑谱》学的?”林平之又是一声冷笑,说道:“令狐冲虽然奸猾,但比起你爹爹来,可又差得远了。再说,他的剑法乱七八糟,怎能和我家的辟邪剑法相比?在封禅台侧比武,他连你也比不过,在你剑底受了重伤,哼哼,又怎能和我家的辟邪剑法相比?”岳灵珊低声道:“他是故意让我的。”林平之冷笑道:“他对你的情义可深着哪!”
岳灵珊道:“原来大师哥所使的不是辟邪剑法,那为甚么爹爹一直怪他偷了你家的《辟邪剑谱》。。。”
林平之有些不耐:“令狐冲又不是不想夺我的剑谱,只是你爹黄雀在后罢了。我身后那一剑,就是你爹爹砍得。”
岳灵珊大吃一惊:“爹爹好端端的,干嘛要砍你?”
林平之道:“我若在世,他怎么独占辟邪剑谱?那一日向阳巷老宅中,岳不群一剑砍在我背上,我受伤极重,情知无法还手,倒地之后,立即装死不动。那时我还不知暗算我的竟是他,可是昏迷之中,听到八师哥的声音,他叫了句:‘师父!’八师哥一句‘师父’,救了我的性命,却送了他自己的性命。”
岳灵珊惊道:“你说八师哥也……也……也是我爹爹杀的?”林平之道:“当然是啦!我只听得八师哥叫了‘师父’之后,随即一声惨呼。后来你爹闭口不谈此事,你猜是什么原因?”
“可是。。。可是。。。就算我爹爹拿了辟邪剑谱,可眼下你已经是我夫婿,他不会再要杀你的。”
“我杀了余矮子和木驼子,岳不群自然知道我练成了辟邪剑法,又岂会容我于世?”
岳灵珊叹道:“你说我爹爹谋你的剑谱,我一时也不能为他辩白。但你口口声声说,为了你学过辟邪剑法,他定要杀你,天下焉有是理?《辟邪剑谱》本是你家之物,你学这剑法,乃是天经地义,理所当然。我爹爹就算再不通情理,也决不能为此杀你。”
林平之激动道:“你这么说,只因为你既不明白你爹爹为人,也不明白这《辟邪剑谱》到底是甚么东西。嘿嘿,我就说与你听!那剑谱第一句便是:‘武林称雄,挥剑自宫’。”
岳灵珊道:“那……那为甚么你。。。??”
林平之道:“练这辟邪剑法,自练内功入手。若不自宫,一练之下,立即欲火如焚,登时走火入魔,僵瘫而死。”
岳灵珊道:“可是你。。。你并没。。。”
“嘿嘿,天佑我林家,我是找到了另一条习练辟邪剑法的道路,但他岳不群,可是真真的。。。”
于是将怎么在岳不群宁中则夫妇房外蹲守偷听、又怎么获得袈裟说与她听。
“嘿嘿,你爹如今贵为五岳剑派掌门,为了保守秘密,不至于被天下英雄耻笑,自然非杀我灭口不可。”
“我娘知道爹爹他。。。”岳灵珊语音如蚊,几不可闻。
林平之冷笑道,“哈哈,夫妻之间朝夕相处,她又聪慧,岳不群如何能瞒得住她?之后岳不群假意应承她不再练剑,她就真的信了。前一刻还痛苦的声音颤抖,马上又开心起来。岳不群若是知道,不必自宫也能练剑,怕不会恨得想要给自己一剑。”
岳灵珊哭泣、沉吟良久,道:“嗯,咱们走罢!”
林平之道:“上哪里去?”
岳灵珊道:“你去哪里,我也去哪里。你既然打定主意不回华山,天涯海角,我总是和你在一起。”
林平之道:“你这话当真?将来不论如何,可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