腾腾的饺子放在了桌子上。
今天我只觉得特别的饿，母亲的做的饺子也别样的美味，夹饺子的时候我看
见妈妈正双手拖着腮，看着我笑，弯弯的眉毛，微微勾起的嘴角，如一泓清泉的
眼眸中映着我的身影。
我发现母亲特别喜欢看着我，无论是我吃饭时还是我看电视看书时，甚至是
我洗澡的时候，母亲都喜欢像这样把我放进她的瞳孔。
吃完饭，我感觉十分困，母亲是有午睡习惯的，平常我都是不怎么困的，今
天却感到格外的疲惫，很快就抱着妈妈沉沉睡去。
平淡的一周很快过去，又是一个周日，我和母亲正在骑车赶往李大炮家，接
上他后我们前往乡里等待大巴车。
颠簸了一个多小时，我们终于到达了县城，这是一座古城，城市中线位置横
亘着三座明朝时期的城楼，连接三座城楼的街道就是城市最繁华的地段。
母亲带着我们从第一座城楼开始向里面走去，我们一边闲逛一边买一些东西，
母亲在供销社买了一些饼干点心和糖果，母亲又带我们到书店买书，我选择了一
本四大名著里的《红楼梦》和鲁迅先生的《阿q 正传》李大炮则是买了一本他最
喜欢的《闪闪的红星》。
最后我们便要去衣服店里给李大炮买一件军大衣，前往衣服店的路上，远远
的我看见前面城楼下人声鼎沸，聚集了很多人，我便知道又是红卫兵在开批斗大
会，有几个红卫兵正在城楼上把几个被批斗的人绑在城楼的墙外，顿感十分无趣，
便走进衣服店。
母亲给炮哥买完军大衣还要给他买一些褂子，裤子，鞋之类的东西，我在里
面等了一会儿，新衣服的味道和鞋上橡胶的味道十分难闻，我在里面待着感到有
些憋闷。
看到母亲正在付钱，店员在把衣服包起来，我便先走出店去透透气，出了店
面，我深呼吸了几口，随意看了一眼开批斗大会的地方，便看到让我此生难忘的
场景。
只见红卫兵在城楼底下用巨大的弹弓，射着砖头飞向了被绑在城楼上的人们，
正中一个男人的头颅，红的，白的就像是射穿了一个颜料罐，咕嘟咕嘟的冒了出
来。
母亲正好走了出来，看见我呆愣在那里，顺着我的目光看去，射弹弓的游戏
还在继续，围观的人似乎更加狂热了。
母亲却表现的十分淡然，看向我时神情则变得充满了怜爱，母亲温柔的伸出
一只手捂住我的眼睛，一只手搂住我的后背将我转了过来。
我怕母亲担心，收拾好心情便拉开母亲的手同时对她笑了笑表示自己没事，
炮哥也拿着东西出来了，我们便远离了这个地方，县城其实也没什么可玩的地方，
吃完午饭后，母亲便打算带我们乡里后去她上班的钢铁厂澡堂好好的洗一澡。
先坐大巴到了乡里，骑着自行车大概三十分钟就到了母亲的单位，钢铁厂地
处于我们乡和县城之间，很大，我感觉不比县城小多少。
母亲带我们去她的办公室，虽说是休息日，但一路上也遇见不少工人，他们
看见母亲都叫着领导领导的和母亲打招呼。
母亲从办公室里给我们拿了一套新的洗漱搓澡用品后，便一起去了澡堂，我
和炮哥进了男澡堂，正是休息日，还是下午三点多的时间，澡堂里一个人都没有，
大池子里的热水腾起了蒸汽氤氲在整个澡堂。
我试了水温，比较烫，但也能接受便和炮哥一起跨进池子泡一泡，待会好好
搓一搓。
坐在池子里我注意到自己小鸡鸡周围又长了几根毛，最近几个月，我发现自
己的鸡鸡周围逐渐长出了一些毛，并且小鸡鸡和蛋蛋都有明显的变大，我有些疑
惑但却不好意思向母亲询问。
平常上厕所的时候我看到炮哥下面的毛十分浓密，一直也没机会问，今天正
好只有我和炮哥两个人正好可以问问他于是说道：「炮哥，那个鸡鸡周围长毛是
怎么回事？」
炮哥听到高兴的说道：「你居然不知道？我还以为世界上没有你不知道的事
呢！哈哈，这下终于轮到我教你一次了，听好了啊！」
我看到炮哥这么兴奋便打趣道：「好嘞，李大炮老师，我认真听。」
炮哥十分高兴哈哈大笑了两声说道：「我听我爸还有村里的年轻人说，无论
男女到了我们这个年纪或者再大一些，鸡鸡周围和腋下都会长毛，这是正常情况，
同时鸡鸡也会长大。」
原来是人的正常现象我放心下来，突然我想到母亲无论是腋下还是下面都是
没有一根毛的，光溜溜的，放下心中的疑惑。
我又想起上午在县城看到那惨烈的一幕，人命竟如此轻贱，我不知道他到底
犯了什么罪得以在众目睽睽下被以如此屈辱残忍的方式处决，围观的人群却那样
的可怕那样的冷漠，对于那血淋淋的场景却报以笑声与叫好。
回过神来，发现炮哥已经在淋浴区搓澡了，清澈的水经过炮哥的身体变成黑
汤落到地上，我也走出池子向淋浴器走去同时打趣道：「炮哥，你是不是挖煤去
了。」
炮哥见我过来把澡巾递给我说：「别的时候能在河里洗澡，冬天去哪洗澡呀，
快给我狠狠的搓搓背。」
我接过澡巾用力的在炮哥背上搓了起来，搓澡可真是是个力气活，炮哥的背
又宽又脏，我累个半死才搓完，之后自己简单搓了搓洗了洗头发留炮哥一个人继
续他的洗澡大业就出去了。
走出男浴，我看见母亲已经洗完了在澡堂公共区域与一个五十多岁端庄的老
妇人说话，我没有上前，静静听着她们谈话。「姨今天怎么来厂里了，徐厂长今
天不休息吗？」
「今天早上我和老徐正在公园里锻炼呢，突然厂里来人通知他这一批刚到的
铁矿检测不合格，我说让他明天上工再来处理，他非要立刻来厂里解决，和我说
是中午前能处理完，结果到现在了都没解决，我叫他吃午饭他也不吃，我等着也
没得干，就来洗个澡。」
「徐厂长是这样的，一工作起来，不把事情办好，吃饭睡觉都不顾。」
「小林，你怎么今天也来厂里了呢？你每到周日不都是雷打不动的在家陪儿
子吗？」
「这不今天陪那臭小子去县城玩，买点东西，回来的时候顺便让他好好洗涮
洗涮。」
这时母亲的余光恰好扫到了我，冲我招了招手说道：「宝宝快过来，和奶奶
问好。」
我快步走上前去乖乖的说了一句：「奶奶好。」
她低下头摸了下我的头发对我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