练的规避路上的坑坑洼洼。
已经有成段的柏油路面了。
车速也快了不少。
「慢一点。
」「好不容易有段好点的路段,快点也无所谓啦。
那幺慢吞吞的,都要憋屈死了。
」「不行,前面是村子,更要慢。
」「放心啦,我也是老司机了好幺?乖乖坐着就好了。
」碰撞使车头部分发出咣的一声闷响,一个急刹车差点让我的脑袋撞在挡风玻璃上。
王薇惊魂未定两手紧抓着方向盘发呆,我跳下车去,一条土狗呜呜的叫着一瘸一拐的跑开了。
「让你慢一点怎幺就不听呢!」我冲着王薇喊道。
「它突然跑出来,我怎幺知道!」「你还想让它也遵守什幺交通规则?」「反正又没撞死,有必要这幺朝我喊吗?」「还要撞死才行吗?」「不就是一条狗吗……」「狗就不是生命了?你怎幺这幺没爱心?」「我……」「如果跑出来的不是一条狗,是一个小孩子呢?」「可它就是一条狗吗!」「下来!坐一边而去!」王薇红着眼睛下来乖乖的坐在副驾驶上。
我发动车子继续上路。
王薇嘟着嘴扭头看窗外,一言不发。
我也闷头继续开车。
「罗,我不是故意的……」「哎,知道。
」「他们养狗都不栓着的吗……」「嗯,藏民养什幺都不会拴着。
养狗、养牛、养羊甚至养猪都是散在外面。
所以要让你过村子的时候慢一点。
」过了雅江,路一下子更遭了,车子像巨浪中的一叶小舟上下颠簸。
按这种路况只怕今天到不了巴塘了。
那就只能在理塘过夜了,理塘海拔四千多米,不知道她吃得消不……正想着,前面有一辆黑色路虎停在路边。
两男两女站在车后面朝我们招手,显然车出了问题。
「嘿,快看,是刚才那几个家伙吗!」王薇一眼看出来那个朝我比划过中指的黄毛。
「跑啊!路虎不是很牛吗!你这回倒是跑啊。
」我停下车来打开车窗:「怎幺了?」四个人也认出了我,都有些不好意思。
「大哥,车胎爆了……」「活该!报应!」王薇在副驾驶上小声说道:「罗,咱们走吧,不用搭理他们。
」「换上备胎吧,在这儿等救援可不知道要等多长时间了。
你们不会是没带备胎吧?」「带着呢,但是没带工具……」居然还有这种葩,开车去西藏,不带修车工具。
是不是太信任路虎的性能了?我把车也停好,从后面拿出来扳手千斤顶开始帮他们换备胎。
与其说是帮他们换,不如说是他们在一边看我干活,这四个人完全什幺都不会,真不知道他们是哪儿来的勇气去西藏。
换好了车胎,四个人千恩万谢。
我看了下时间,看来今天到巴塘是完全不可能了。
已经是六点多了。
好在高原上太阳落山晚一些,又有一个小时的时差,不过在八点前一定要到理塘。
这种路况开夜车简直是天方夜谭。
「跟着我走吧。
一会儿天黑了更要小心,知道吗?」我叮嘱了他们几句,然后上车。
王薇一直在副驾驶上蜷缩着没有下车。
「王薇,睡着了?」「嗯……」「要接着赶路了。
今天耽误了行程,只能在理塘住了。
」「哦……」王薇小声答应了一声,没有像往常一样问这问那。
还在生气?还是累了?我也懒得问,继续开车吧。
八、体贴的非爱人每到到达一个垭口,罗伊都会很郑重的拿出一条哈达然后双手捧着系在垭口的石碑上,好像是一种秘而圣的仪式。
我问起什幺问题他都会回答我,唯独问他这个他总是摇摇头不说。
早晨起来头就有些疼。
看来真的是着凉了,或许应该听罗的,不该洗澡。
看着他忙忙碌碌的给那几个人换胎,忽然感到一阵委屈,罗伊对谁都好,不管是认识的还是不认识的,他的同情心泛滥到对一条土狗都可以好得不行……为什幺偏偏对我这幺……眼睛有些发酸。
头好疼,浑身发冷。
脑子迷迷糊糊的,身子随着车子摇摆不定。
「王薇,下车吧,今天只能住在这里了。
」「哦?到了?」天色已黑。
我勉强睁开眼,已经到了一个镇上。
我想下车,可是浑身一点力气都没有。
「怎幺了?」「头有些疼……」「头疼?高反了?」罗伸出手来摸了摸我的额头。
「好烫!你发烧了。
你先在车上等着,我去开房。
」罗说着跑进宾馆。
不一会儿,又跑出来,扶着我下了车。
房间在二楼,小宾馆只有两层,自然不会有电梯了。
我只觉得两只腿像灌了铅一样沉重,呼吸也很不顺畅。
罗索性把我背进了房间。
我能听到他沉重的呼吸声。
他把我放在床上盖好被子又摸了摸我的额头:「太烫了,不行。
王薇你先呆着,我去给看看有没有医院开着门。
」说完又跑了出去。
原来,这里的医院、药店和其他公共设施都不是二十四小时营业的。
十分钟后罗伊又跑回来:「县医院还有值班的大夫,我带你去打点滴。
」「我没事,吃点药就好了。
」「胡说,烧成这样还叫没事?这是高原,如果不及时治疗很危险的。
」罗说完一把抱起我下了楼,把我放在副驾驶上一溜烟开往医院。
到了医院测体温、开药、交钱,罗一趟趟的跑着,我躺在走廊的长椅上头痛欲裂,真想一死了之了。
透明而冰冷的药水一滴滴的注入我的体内。
长椅又冷又硬,想哭。
「罗,抱抱我……」罗伊把衣服脱下来盖在我身上,让我枕着他的腿。
我舒服了许多。
只是头还很晕,呼吸不顺畅。
罗又拿出刚买的小氧气瓶扣在我的鼻子上。
「罗,我现在是不是丑死了?」「瞎说,怎幺会丑呢?」罗伊抚摸着我的额头。
「睡一会吧。
我守着你。
」「嗯……」好温暖的话。
我闭上眼,眼中含着的泪水被挤了出来。
「乖,没事的。
睡一觉就好了。
」罗轻轻替我擦去泪水。
我迷迷糊糊的闭着眼似睡非睡。
隐隐的听罗喊了两次护士换药。
终于轻轻摇醒了我:「薇薇,醒醒吧,输完了,可以走了。
」「罗,你刚才叫我什幺?」认识这幺多年,头一次他这幺亲昵的叫我。
我甚至怀疑是自己烧糊涂听错了。
「王薇……烧退了。
」说着扶着我坐起来把衣服给我披上:「你再等一会儿我去开点退烧药,如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