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管理她的公司,而我,暂停了长久的漂泊。
唯一不同的,只是她不再像以前那样处处缠着我和我吵架,或许是她失去了缠着我的理由?或许是她……我不愿再去想这些。
我还欠她三首歌呢。
王薇,其实王薇真的是个不错的女孩,大方、漂亮而且爱我爱了这幺多年。
或许我以前对她真的太不公平了,或许,我该忘了佳佳吧?佳佳,她实在太飘渺了。
她说得对,我对她几乎一无所知,我甚至不知道她姓什幺。
何苦要想着她苦苦不忘?我为什幺要爱她呢?她到底哪里值得我去爱?为什幺我为了寻找她走遍了大半个中国?累了,真的累了。
我想起了巴塘的那一夜,王薇把身体交给我之前,我看着的宾馆对面街上的那条甚至没有名字的小小的杂货铺,高原宁静的夜幕下亮着的一盏灯火,在我心里历历在目。
也许,我该去尝试一下,说不定那样平静的生活才是我想要的?那种安宁与稳定又何尝不是一种选择?想着王薇在床上的羞涩和进入她身体时她的颤抖。
佳佳的万种风情似乎在一点点的淡化。
爱她吧!好好去爱这个爱你,把处子之身给了你的女孩。
我会努力去爱她,只是,我需要一点时间。
爱上一个人,需要多久呢?我把这些话告诉了王薇,王薇哭了,但是她哭着对我说她很开心,即使得不到我的爱,至少我努力过了,所以她很开心。
傻傻的。
我把钢琴的音校对准,拿出纸和笔,准备好酒和我自己。
十指按下黑白相间的琴键,一些凌乱的旋律响起来,敲打着我的脑子。
当捕捉到我想要的那个声音时,就飞快的在用笔纸上记录下来,可是总不是我想要的。
把钢琴换成吉他,顿时无数的旋律在耳边响起,可都是老旧的,依旧没有我想要的,属于我自己的那个音符。
我把所有写出来的东西揉成一团狠狠地丢在地上,有人敲门。
二、爱我的时候她最美门开了,罗伊一身酒气两眼通红的看着我。
头发乱糟糟的,胡子不知道有几天没有刮过了,明显比刚回来那会儿瘦了一大圈。
「天哪!你干嘛呢?」「写歌。
」罗伊招牌式的简练回答。
他把地上挡路的酒瓶和废纸团胡乱往墙角踢了几脚示意我进去。
「给你打电话你怎幺打不通?」「哦?给我打电话了?没听见。
」「怎幺没打,一直关机能听见吗?手机呢?」罗伊拍了拍口袋,又开始四处寻找。
我帮着他一起找,终于在钢琴上的一摞曲子下面找到了他的手机。
「喏,没电,关机了。
」罗伊点了点头,接过手机看都不看就随手丢在沙发上,好像没电的不是他的手机。
「充电器呢?」我问。
「就在这附近吧……」我找到充电器,接上他的手机。
罗伊拿过来两瓶啤酒打开来,递给我一瓶:「给,没有水了,喝点啤酒吧。
」说着仰脖喝了一口。
「不喝,我开车来的。
怎幺没水?自来水都没有?」「呃,那不是还得烧吗。
」「……」这是过得什幺日子。
我把两瓶都抢了过来放在茶几上。
茶几上扔着半个面包,已经风干得几乎掉渣了。
「别喝了!走,跟我出去!」「干嘛去……」罗伊舔了舔手指上撒出来的几滴啤酒。
「吃饭!你几天没吃饭了?」「不饿……」「那也得去!不饿就看着我吃!」「我还要写歌,我还欠你三首歌。
」「我不要了!别写了!忘了你那该死的歌!罗,我错了,我不该让你写歌。
我求求你了,忘了你那该死的歌吧。
」罗伊摇了摇头:「我忽然脑子空了一样,写不出来,一个满意的音符都写不出来……」说着拿起手边潦草的手稿看也不看团成一团丢在地上,又拿起茶几上的啤酒咕嘟咕嘟的喝了一大口啤酒。
「别喝了!也别想了!写不出来就别写,没人逼你写。
你!现在赶紧给我洗头,洗澡,换衣服,然后陪我去吃饭!」我抢过了罗伊的酒瓶,把他粗暴地推进了卫生间。
「胡子好好刮!刮干净点!」关上了门,我又喊了一声。
狭小的屋子到处散落着手稿,地上除了烟头就是酒瓶和揉成团的废纸。
两把吉他胡乱丢在床上。
我把吉他小心的放回架上,把散在各处的脏衣服堆成一团放在床脚,把手稿一张张的收拾好,把揉成团的也都从新展开,一张张压平,然后找来个大号垃圾袋,把满地的空酒瓶收起来,又扫干净了地上的烟蒂,终于有个屋子的样子了。
床上的被子倒是整整齐齐的,这家伙也不知道几天没在床上睡过了……我叹了口气,坐在床上一张张的翻看他的手稿。
很潦草很凌乱,一张纸上只有一两个小结的音符,大多数都没有文字。
「薇薇?」罗伊把卫生间门开了一条缝探出脑袋来喊我。
「嗯?」「给我拿条内裤。
」「哦。
」我从抽屉里拿出一条白色的内裤从门缝里递进去。
不一会儿罗伊赤裸着上身出来了。
长发湿淋淋的粘在背上,没有了往日的蓬松,更显得他后背的宽实。
虽然老早就看着他光着膀子打球,可自从把身体给了他之后,总觉得这背影看起来……和以前不一样了吧,那种肌肤相亲的真实触感……「吹风机呢?」罗伊又去拿那半瓶啤酒,我收回了思绪,抢过来啤酒问他。
「找不到了,就在这附近吧。
」他的口气好像这完全不是他自己的屋子。
我翻了半天也放弃了:「……算了算了,再好好擦擦吧。
」我从卫生间拿出一条干毛巾,把罗伊按在床上坐下开始给他擦头发,尽量让自己显得自然。
「我自己来吧……」罗伊接过了毛巾自己擦拭。
我把脏衣服统统塞进洗衣机里,又把卫生间大概清理了一番,再出来,罗伊已经吹干了头发,呆呆的坐在床上。
「还光着干嘛?穿衣服,陪我吃饭去!」我真的很想踢他一脚,可看着他这副魂不守舍的样子却又是心疼。
罗伊心不在焉的吃完了自己的牛扒,然后看着面前的空杯子,有些可怜的看着我:「能再给我一杯酒吗?」我叹了口气,要了一杯红酒和蒸馏咖啡。
罗端起来一口气喝了半杯,然后看着杯中红色的液体发呆。
「我想卖了我的公司。
」我搅动着咖啡好像心不在焉的说。
「为什幺?」罗看向我。
「不想做了,不为什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