额上时,脸上又露出了一丝不屑:「这么多年苦日子,就攒了这么点钱吗?」……半天后,他从警局回到了家,家还是那个家,几乎看不出警察来这里勘测过的痕迹,不论是座椅板凳,还是地板家具,还是那版一尘不染,和妈妈活着时一模一样。
可是当陈泉意识到再也没有了妈妈叮嘱自己好好学习好好吃饭的字条,同样也没有了妈妈嘘寒问暖的声音,和那个多年来,不断为自己忙碌操劳的身影时,却突然感觉到一股无边的寒意将自己裹在了其中,让他不由的发出阵阵颤抖和不适。
但是最后他也只能苦笑一声走进了房子,轻轻的把手中那些警察交给他的遗物放在桌面,才走进了自己的卧室,直到随着天色渐暗那股环绕在身边的不适感渐渐退去才陷入沉睡。
第二天,房子里没有了妈妈,再也没有人会打扰他睡觉,他一觉到了中午才醒来,他迷迷煳煳的穿上校服,习惯性的走到桌子前想抓起妈妈留给他的钱,却只看见一个空荡荡的桌面,这让他微微一呆,而后又回了卧室。
第三天,他很早就醒了,但是不是因为要去干什么,而是肚子里太饿了,他高喊了一声妈!中午吃什么!但是回应他的却只是空荡荡的房间里传来的回音,他恍惚了片刻,才掏出了手机盲目的点了一堆外卖。
……第六天,起来的他看见床边乱七八糟的外卖袋子,想起如果妈妈在,自己肯定会挨骂了,而现在,都没有人管自己,他竟然开始感觉挺舒服的。
下午更是打了一下午的游戏。
之后他越发的放纵,开始黑白颠倒,无拘无束,学校更是早早的把他开除了,可是他仍然不管不顾,每天足不出户,直到叫来的外卖把干净整齐的房子变得乱七八糟。
一个月后,他正要点外卖,却发现他账户上绑定的那种妈妈的工资卡,竟然没有钱了,他忙从床上跳起来,穿好了衣服来到餐桌旁,好像完全无视了那个前几天因案件迟迟没有进展所以警察把妈妈的遗体火化后送来的灰白色罐子一样拿起旁边的一张存折:「也就二十多万嘛,还写这么多,我结婚都不见得够用」说完他拍拍屁股出了门。
门外他用最后的现金打了一辆出租车直奔银行,到了柜台上往里面一推存折就满怀自信的输入了自己的生日。
「您要取多少钱」「先取五千吧,对了,能不能给我换一张银行卡啊」银行内的柜员听到脸色却微微一怔,她能看到这张存折上的信息,这上面快要溢出的母爱让她羡慕,所以在听到陈泉的话后,有些怀疑自己没听清:「先生,不好意思没有太听清,能麻烦您叙述一下吗」「哦,我想把它换成一张银行卡」这回柜员听清了,可是她心理尽管很不舒服,却还是按他说的办理了,最后把银行卡和存折一起归还陈泉的时候,更是出于私心小声说了句:「先生,您有个很爱您的母亲,希望您能善待这张存折」可是迎来的却只是陈泉的一句:「关你屁事!」失去了约束的陈泉在拿到这迭厚厚的现金后,有些飘然了,他竟打车跑到了市里的一家高级酒店,一顿饭吃掉了千余员,才打的饱嗝回到了家里。
家里的床上,他打开了一个一直特别喜欢的h色直播平台,看着里面的女主播在那些有钱人的打赏下按着他们的要求搔首弄姿揉屄搓奶的样子他也忍耐不住,着急的把那张卡绑定上了自己的账号,找到了一个喜欢的主播就送出了一个价值一百多元的礼物,那是他的妈妈辛辛苦苦一天才能赚到的钱。
但是里面传出的一声声谢谢大哥,却让他越发迷失,从此,他几乎每天都在家,有时看h播,有时更是直接找小姐上门,甚至会在妈妈的大床上翻滚。
20万元在他毫无节制的花销下,两个月就已荡然无存,但是他已经管制不住自己的手脚,直到各种网贷软件充斥了他手中那台妈妈的血汗换来的最新款苹果手机。
直到他再也贷不下款,直到那些一直叫他泉总的女主播,在收不到他的礼物后一个个的将他拉黑。
他才慌忙的跑到了餐厅,在那堆满垃圾袋的桌子上翻出了那个灰白色的罐子:「妈!妈!你还有没有钱!你显灵下啊!!!你还有没有钱,你还有藏起来的钱对不对!妈!」可是一个罐子,又怎么可能回应他。
他在哀求中间间恼羞成怒,竟双手高举起了那个罐子。
「我相信我就是我,我相信明天!」一阵熟悉的手机铃声在关键时刻唤醒了他的理智,他以为是有平台放款了,忙把罐子放回桌上跑回去接了电话。
「喂!您好,我是陈泉」「您好陈先生,我们这里是xx经纪公司,上次星探在街上碰见了您,感觉您的身高相貌都附和我们公司的标准,您愿意过来当男模吗?」「男。
男模?!」电话里的声音让他有些震惊,男模啊!那可是超级高薪的职业,竟然,竟然有机会!激动下,他的声音就像是一个落入水中,却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的人一般充满了激动和颤抖:「钱,钱多吗?」
「呵呵,先生请放心,我们公司底薪三万,还有提成,如果做得好,年薪百万指日可待哦」「我!!我愿意!!我愿意你们公司在那,我明天就可以去面试」「先生,我们公司在境外哦,如果您愿意来的话,可以坐交通工具来云南再联系我们,到时候我们会去接你,来回路费也会报销的哦」天上掉下的救命馅饼把他砸晕了,他竟然没有发现,这些套路和他之前在网上看的,被骗去缅北的骗术一抹一样就满口答应:「好好好!我过几天!不!不!我后天就能到,等我,等我」他穿好衣服,还臭屁了梳了梳头发后才拿上了最后,因为没怎么出门而留下的千余元现金,走出了卧室,到了客厅他拿起桌上的灰白罐子,狠狠的在上面亲了几口,留下了几个口水印后放了回去:「妈妈,你儿子,你儿子要发财了,你等等,等我回来,我会给你买最好的墓地的,我会的妈妈!」说完他背着包离开了房子。
火车站中,他买了最近的一列车,又买了几桶泡面后就迫不及待的坐上了去往云南的列车。
现代的列车尽管不是高铁,但是速度也极快,三十多个小时后,他就按着电话里的要求从北方来到了云南边界,没出火车站,就拨通了电话:「喂,我到了,你们在哪」这次接电话的变成了一个男人的声音,那男人就像是能看到他一样直接跟他说:「你往左走」他按着男人的话,慢慢的原离了车站,后面更是一个路口一个路口的走出了闹市区,来到了一片偏僻的地方,不过当他慢慢感觉不对劲的时候,却突然感觉脑后一痛,晕倒了过去。
不知过了多久,昏迷中得他慢慢醒了过来,可是眼前却还是一片黑暗,待他隐隐约约听到几句周围人的话语后,更是差点把他吓得魂飞魄散。
「真的要直接摘他的腰子吗?不留下当一段苦力?」「正赶巧了吗这不是,他这个血型的腰子现在正好有需求,而且早就调查过了,没有亲人,妈妈也死了,不摘器官骗他来干嘛」「不要,不要杀我!不要杀我!!!」可是他的惊呼不会引来任何人的怜悯和迎接,那些人也不是他的妈妈,所以他招来的,只是一个能让他再次昏睡过去的拳头。
唤醒他再次醒来的,不是别的,只是一阵剧痛,他感觉自己睁开了眼,但却什么都看不见,直到下一秒从本该是眼睛的位置传来一阵剧痛,他才知道是怎么回事。
钻心的痛在一瞬间袭来,让他直想打滚,可是当真的滚起来时,他又觉得后腰,同样也有一股剧痛涌来。
渐渐的,他连打滚的力气都没有了,能呼吸到的空气也越来越稀薄,可是他眼前的黑暗却慢慢亮了起来,他好像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