妒。
刚搬到巷子的时候,四下里无不在猜测她跟我的关系,一个年轻女孩跟一个小男孩,每个月还有个大叔来送点东西,应该是姐弟跟父亲吧?。
不过后来明白这竟然是对母子,这么年轻的单身妈妈?。
那时候她每天除了上午两个小时、下午两个小时去医院帮一下忙,就完全在家,做饭,送我上学,接放学,洗衣服,陪我睡,一颗心都拴在我身上,一看到我就心情格外得好,没人知道她整天都在乐什么。
直到我的个子慢慢长到一米四的时候,只到她胸口,每天上下学回家总爱在她胸口蹭一蹭,因为脑海里中并没有这对乳房喂食的印象,总有种特殊的渴望。
小时候会如乳燕投林般埋进她的怀里,轻轻蹭着,让呼吸间都充满她的味道,她会「咯咯~」
笑出声,却不会推开我,反而把我搂得更紧,像要完全揉进她的胸口。
我怔怔出,没注意到她已经抬起头来,同样在看着我的视线停留在她身上。
从什么时候起,我们疏远了。
贝齿轻咬樱唇,她抬手抚向我的头发。
眼前有什么东西掠过,我下意识偏了下头。
见我躲开,她轻轻叹了口气,转而拉住我的手,更靠近了一点。
我还有些忐忑,以为她要问我打架的事情。
「对不起,雷雷……。」
唉?。
妈跟我说什么对不起啊?。
该说对不起的是我才对吧!。
「对不起,妈……。」
我斟酌了一下用词,「怪我,当时没忍住,以后我尽量不会打架了。」
「妈不怪你,要不是因为妈妈,你也不会跟他们打架,也不会从小到大没什么朋友。」
一帮烦人的家伙都被我打怕了,其他同学见到我打人的样子,自然没人愿意靠近。
「一帮小屁孩而已,要什么朋友,有妈妈就够了。」
「你不也是个小屁孩!。到了新班级还是要跟老师同学处好关系才行。」
「好的,妈。」
虽然知道很大可能没法做到,也没想去做,但不妨碍现在答应一下让她省省心。
「这么脏,去把衣服换了洗个澡,妈妈就把菜做好了。」
「嗯。」
我用水冲一遍,打个肥皂,再冲一遍,擦干,没几分钟就好了。
出来看到妈还在做饭,系着围裙,系带在颈后腰后分别打了个结,系带顺着腰臀滑了一个弧,垂在半空随着动作一摆一摆,围裙前面被高高撑起,从胸前到小腹空了好大一块。
我慢慢走到她身后,双手从小腹前的空档处穿过环住她的细腰,鼻子顶在她脖子上的围裙系带上,心中一片宁静,「妈,你真好……。」
「雷雷,别闹,痒~饿了吧,马上就好了。」
她也没回头,也没把我推开,只是缩了缩洁白的脖颈。
我知道妈妈怕痒,尤其是脖子。
「啵!。」
我重重亲了一口,引得她高高举起了锅铲。
「别闹了,妈烧菜呢,该生气了!。」
嘴里说着要生气,最终却是止不住「噗嗤」
一声笑了出来。
我知道她为什么这么开新。
并不止是因为怕痒。
我没再闹,转身进了客厅,正对厨房,望着她,陷入了回忆之中。
*********老旧的中巴内,只有车顶的小风扇有气无力地转动,尽量努力驱散烦躁的暑气,幸好没有什么太阳,只是稍微有些闷热。
车开在颠簸的土路上,两边是形怪状的树林和草丛,有的长牙舞爪遮天盖日抬眼望不到头,有的细如小臂却被灰灰胧胧的藤蔓层层缠绕,像被一群群灰绿的死蛇绞住的手臂,藤蔓的另一头垂在地上向两边延伸,最终伸入野地不见。
我抓紧唯一1悉的妈妈的手臂,小新观察着周围的一切。
未知的目的地,未知的旅途;陌生的风景,还有陌生的人。
阴霾的天气,在这正值酷暑的八月反而有种阴冷的味道,车开在路上彷佛通往某个看不见的恐怖存在。
终于下了车,走过田埂上的小路,一路来到了树林中,两座坟茔孤零零的矗立着。
「雷雷,这是你爸爸。」
我好地望着这个没有墓碑,甚至没有坟帽的土堆,周围的杂草有被锄头清理的痕迹,只是也隔了很久。
她望着不到半人高的土堆,把带着的东西一件一件拿出来摆好,白花,黄纸,在土堆前点燃,「儿子十岁了,我带他回来看看你。」
「来,给爸爸磕头。」
她拉过大树旁的我在跟前跪倒,我却没法将这个荒芜的坟丘跟她口中那个顶天立地的男人联系到一起。
拜过他,又拜了旁边的那一座,她说这是爸爸的妈妈,我的奶奶,我并不了解这位老人,没有印象。
我没问,她也没说。
走出树林,她把我带到一片屋舍前。
「雷雷乖,在这等一下妈妈,妈妈很快就回来。」
说着,从包里拿出一块糖,「糖吃完了,妈妈就回来了。」
我不明所以地望着她,接过了她手中的糖。
她摸摸我的头,「雷雷最听话了,妈妈很快就回来。」
我攥着手,看她转身。
千层鞋底走过家乡的石子路,青色的、蓝色的、褐色的,大的小的石头在滚动,她慢慢走进这幅没有灿烂风光的田园画中。
其实我并不喜欢吃甜食,只是偶尔见她从包里拿出一两颗。
我无聊地找着天上的云彩,可惜一片都没找到,低头时看见不远处升起了缕缕炊烟。
好像有点饿了,我剥开纸,把糖塞进嘴里。
这种菠萝味的糖相比于甜,其实更酸。
田野里陆陆续续显先了人影,对于路边这个干净的小孩,一看就是从城里来的,乡下的小孩一个比一个皮,就算是新衣服,玩疯起来也是顾不上的。
其实小孩都是一样的,干净只是因为没有疯玩的小伙伴。
最先的人只是好与诧异,随着炊烟渐浓,归家的人多了起来,他们开始指指点点,大致在讨论我是谁家的孩子。
终于有人问我:「小孩儿,你哪的人?。你家大人呢?。」
「我妈就快回来了。」
我指指她过去的那片屋子。
「谁家啊?。」
「这两年没见过那边……。」
「是不是阮老三家的?。她闺女前些年不是回来过,说生了娃了吗?。还抱回来一回。」
是不是女的这方面记忆力都这么好?。
尤其是年纪大的?。
「抱回来第二天大军他妈就走了,也是个可怜的女人……。」
「还不是那个丧门星害的,大军那么大个,也不是说没就没了?。说是牺牲,指不定怎么就被克死的……。」
「那不是还有个儿子?。」
有男人不服。
「呸!。黄矮子,我看你就是瞅人家漂亮,也不怕没命去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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