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
自从高考结束,阮晴的天性一步步释放,眼前的这张脸和记忆中分毫不差。
「行行行,你也是最好的妈妈……。」……。
走上石子路,老家门前,一个头戴草帽的女人正要离开场地一角被围起来的菜园,听到脚步声,她回头看了一眼,见到我跟阮晴,脸上喜不自胜,中午,舅妈和阮晴用烧柴的大灶做了一桌子菜。
堂内一尘不染,案前陈设干干净净,与两年前毫无二致,家具也精简了不少。
边上的鸡舍里,数量也增加到五六十,还混养了二十只鸭和八只大鹅。
原本的工具屋前摆着一只小碗,舅妈将一些剩菜倒进去,偶然间才见到一只黑白花猫过来吃食。
田里的事情用不着我,全都外租出去了,但是前两天太阳能不上水,顺着管道看了下,传感器坏了,拆下来骑着家里的电三轮上街买了个一样的,顺便带了个更亮的节能灯和插座,大堂的电线老化,灯光也显得暗了。
先把传感器换上显示正常以后,断掉电闸,顺着老线接了两根新电线,拆掉灰黑的插座,内部都烧成了一团。
踩在大桌面安上新的灯棒,拉闸试了试开关,正好也到了日落西山的时候,堂前一片明亮,外公和舅舅的眼睛也更加有。
西头邻着香案的房间舅妈一直住着,后头的小屋早已堆满了物件,我和阮晴躺在东头房间的大床上,细数着这些年的变化。
窗外一片蛙声却丝毫不觉吵闹,反而催人入眠,打个哈欠倦意就如潮水涌了上来。
「问你话呢!。」
腰间被捣了两下,我困倦道:「妈,我干了一下午,困死了……。」
「你怎么会懂那么多的?。」
不知道动手能力是男人与生俱来的天赋吗?。
而且也没发现她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蛮不讲理了啊,换做以前,我困了她只会轻声细语哄我睡觉,现在却……。
无奈地回了一句,「知识就是力量……。」
知道我不能陪她聊了,阮晴轻哼一声转过身去背对着我,表明自己现在很生气。
需要人哄才能变得开心。
真是……。
我只好凑上去将她搂住,却也只能做到这个地步,接着眼睛一闭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醒来时她面对面缩在我怀里,身上还盖着薄毯,昨晚只需要把窗户开着,晚风吹进来甚至还带着凉意。
或许是空气更好的缘故,深吸一口气吐出,清气爽。
舅妈已经煮好了白米粥,放了好几个土鸡蛋,看着虽小,剥开后蛋白只有薄薄的一层,里面全是蛋黄。
今天的任务大致是噼些树枝,把鸡舍和菜园重新围一遍。
扛着斧子和柴刀拖了好些树枝回来,卸下的边角拿到后院烧柴,拆了渔网,用铁丝捆在树枝上插进土里,最后再用斧背敲实了,随便忙忙一天就又要过去。
回头看见阮晴和舅妈坐着小靠椅在大门口有说有笑,鸡鸭开始回笼讨要吃食,不知哪家的大黄狗在小路上闻闻走走。
阮晴抬头,看见我拎着斧子凝视门口,对我露出一个淳朴的笑容,走近了她对我招招手,「快去洗洗,待会吃晚饭了。」
「诶!。」
我将东西放进工具屋,后院的架子上还晾着我昨天穿过的衣服,浴室里早已备好了换洗的。
出来时架子上的衣服已经收到床上,准备在进屋睡觉时迭好放进柜子里。
「妈,你说,要是没有那些意外,你现在会不会就是过上这样的生活?。」
她反将了我一军,「那哪来的你?。」
是啊,那此时陪在她身边的就会是另一个人了吧?。
这么说来,我还得感谢那些不幸将我带到阮晴身边?。
侧过脸去,发现阮晴亮晶晶的眸子正盯着我,嘴角一丝狡黠地笑意不安分地跑到了眼里,彷佛我心底的秘密全都被她捉了去。
刹那间我为自己的自私感到愧疚和心虚,如果可以,我宁愿她一直都是那样的纯真快乐,哪怕没有我……。
「傻瓜,乱想什么呢……。」
她习惯性地捏捏我嘴角,然后柔荑留在原处,「那些发生的都已经过去了,感谢命运把你送到妈妈身边。」
眼里化不开的依恋只在一瞬就塞满我的熊腔,「妈……。」
我想说出那三个字,可我并没有立场。
以一个儿子的身份?。
可那难免太过沉重。
所以我逃了。
「我下去一趟……。」
对面的房门正巧也在这时打开,舅妈对我微微一笑,走进后院时,余光中舅妈的眼落在案前的相片上。
阮晴的互动让舅妈想起了舅舅,尽管早已天人永隔,但自相遇相识到相离的每个瞬间都已足够她守着直至老去。
隔天就没什么需要做的了,我和阮晴尽情重复当年能寻找到的欢乐,摸虾,钓鱼,摘西瓜,每个半球的中心一勺都被送进她的红唇之中,绽放的笑容比手上的瓜更甜。
之后的每天晚上都是白天尽兴的阮晴先睡着,总是说着说着就含煳不清,睫毛颤颤地进入梦乡,偶尔还会突然睁眼,发现我就在眼前,又傻笑着阖上。
真的是越来越黏人了,我究竟该拿你怎么办啊,我的妈妈。
……。
实际上不过一周,录取通知书就寄到了老家,可能是因为同市的原因。
拿到通知书是上午,决定下午就回家,明天开始海边之旅,不过该做的一个都不能少。
我在堂前敬了三根香,诚心诚意磕了三个头,祈祷阮晴永远不要离开我,而且我一定永远都会对她好。
阮晴远远比我激动得多,泪光盈盈,却没人知道她的内心世界。
同舅妈告别,我们踏上了归程。
……。
……。
一路兜兜转转,从早晨折腾到将近太阳落山终于抵达网上预订的接下来将近一周的落脚点——fiveinn-5号海宿。
进去后才发现是间大圆床房,从未体验过的圆形双人床静静躺在金黄的灯晕下,窗外是繁忙的渔人码头。
坐了一天的车肯定都没有精力再出去玩,所以今天的安排就是整理好以后下楼垫饱肚子早点休息。
衣服什么的全都交给她,走进最里面发现还有浴缸,最后从头到尾淋了一遍,出来就发现阮晴坐沙发上对着浴室门口发呆。
「妈?。」
回过来她吓了一跳,「啊!。」
面红如火烧,低着头从我身旁走过,拿着衣服扭扭捏捏犹豫半天。
「怎么了?。不舒服?。」
「没有……。」
她逃也似躲了进去。
透过窗户望着星星点点的灯火发呆,端着水杯有一口没一口地喝着,不知过了多久,听到淋浴水声,转过头才明白为什么刚才阮晴那么怪。
正对沙发的玻璃门后出现一个模煳又清晰的身影,此时正双手高举头顶,尽管没有透视,自上而下的曲线却一分不差地映在玻璃上。
就在我尽量将模煳的身影与记忆中的全裸一一对应时,水声乍停,我连忙调整姿势,将目光移向窗外。
阮晴围着浴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