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到新娘家,陈大虎先敬岳父岳母,又拜了教书的秀才。将盖着红帕子的新
娘子扶上马背,一行人带着嫁妆又折回桃花沟。
新娘子年芳十五,生得俏丽温婉。只不过也生在贫苦的农户家。相比一身新
装的陈大虎,新娘子的穿着可就寒酸许多。除了盖着的红帕子是新裁的,简单绣
了几只喜鹊之外,身上穿的衣裳和罗裙皆用粗糙的麻布制成,缝着不少补丁,到
也洗得干净。
娘家给的嫁妆也不过几副碗筷,小罐蜜糖。
不过新娘子穿着虽是旧物,那身子可是真真正正的新。
行到山路,多有颠簸,新娘子初次骑马,害怕得不行。
「二嫂莫慌,只须抓紧马鬃便可。」陈二虎牵着缰绳,朝马背上的新娘喊道。
「我……我怕。」
新娘子显然害怕极了,小口嘤嘤啜泣,几欲哭出声来。
陈湛飞抬手拍打二弟肩膀,道:「大虎,上马抱着弟妹,可别叫人摔下来了。」
「就是,新郎官快上马。」媒人附和着。
陈大虎心疼地看着马背上的媳妇,却有些难为情,道:「只怕不合礼法,我
与娘子还未拜过堂,若是搂搂抱抱……」
这一说逗得一行人哈哈大笑。
媒人道:「如今她出了娘家门,便是你一辈子的媳妇,日后言行举止,都看
你脸色。你一个少年郎,害羞些什么,自己媳妇有何不可抱的?」
「呜呜……大虎,不如让我下马走吧。」
新娘子害羞,也不敢当着大家伙的面被新郎抱着。
「我……我……」
「你什么你?」陈湛飞一脚踢在二弟屁股上,「还不上马,真叫自己媳妇摔
着了才乐意。你这般害羞,往日里叫我与你讲金瓶梅里西门庆大战潘金莲,给你
看画本的时候,怎不见你害羞了。」
「哈哈哈……」
一行人笑得合不拢嘴,这新郎官竟被自己大哥揭了老底。
陈大虎红着脸上了马,将新娘子娇滴滴的身子搂在怀里,一时间美的心儿都
快飞出来了。
「娘子,你好香阿,身子还这般软和。」陈大虎原形必露,下巴抵在新娘子
薄薄的香肩上,贴着她干净的小耳朵悄声说道。
「哎呀,大虎你……莫再说了。」新娘子娇羞地扭来扭身子,不想惹得新郎
身子愈发躁动。那坐在马背上的小臀后,一根火热的肉棍子顶得十分用力。
陈大虎正值十七岁的少年郎,平日看了不少大哥带来的香艳画本和艳词小说,
早晓得男女之事,且已不是处子之身。当下抱着媳妇,恨不得将她压在马背上狠
狠奸上一次。
「实不相瞒,在你家隔壁念书,初次见你时,我心里就按耐不住,只想每日
夜里把你狠狠肏个遍,将你的小屄干湿干软方才过瘾。今日有幸娶得你做娘子,
待洞房时,一定复刻往日心中苦思所想。好娘子,你就等着吧。」
「哎呀,你莫说了,叫大伯哥与小叔子听见,我还有什么脸面在陈家?」
「不慌,不慌。
其余人倒是听不着,只有陈湛飞听闻小两口的私话,嘴角不时上翘
。二弟的
性格他清楚得很。就同他一般,表面知书达理,私下却相当淫秽。还记得去年在
家时,两人悄悄溜到隔壁看杨家大嫂洗澡。竖日一晚,这小子竟然又悄悄摸摸偷
去。险些被人家拿住。
众人爬上一处山口,稍作歇息,却见村子方向跑来一个瘦巴巴的少年。走近
一看,原来是村西的钱小五。
「小五,不在村中等着吃席,慌慌忙忙跑来作何事?」陈湛飞拎着水壶,几
步踏到钱小五身子前。
钱小五跑得太急,一屁股坐到泥地上,大口喘着粗气。
「咕咚咕咚。」
连灌了半壶水,这厮才扭身指着桃花沟方向,道:「陈大哥,快……快,你
家出事了。」
众人闻言,立刻聚到钱小五跟前。
「快说,发生什么了?」
「大喜日子,你这还在可不许瞎说。」
钱小五抬起袖子抹了抹嘴边的水,又道:「李财主家大少爷带着十来人,拎
着棍子和刀冲到陈大哥家,又打又砸,还把小芸妹妹抢走了。说什么还要把野牛
坡那几块地里的庄稼都烧了。」
「什么?」陈大虎一听,哪里还顾得上调戏自家小媳妇,当下就跳下马来。
「大哥。」
陈湛飞摆手,「你们且护着新娘子,我先赶回去。」
「是。」陈大虎晓得大哥性子,也不多言,转身便叫新娘子下马。
陈湛飞骑着大红马,朝村中疾驰而去。
「都滚开,我们李家大少爷办事,谁敢多言。」一个络腮胡的黑脸汉子提着
棍子,指向陈家院子里的村民,「昨日里,我家少爷来查租子,发现陈杨两家竟
然敢在野牛坡私自开荒地,还不上报。我家少爷一向讲理,只要两家补上新地的
租子便可,可这妇人竟然纵子行凶,把我们家少爷牙都打掉了几颗。哼,真是岂
有此理。」
石屋前,周慧昏倒在地,被杨绣之母孙氏抱在怀中,额上渗处一滩鲜血,尤
为骇人。孙氏丈夫杨三小腿残疾,此刻却不怯懦,依着屋墙,手里抓着柴刀与李
家的狗腿子对峙。
人群中,一个白须老头道:「小老儿活了六十有余,这开垦荒地本就是官府
所许。一旦勘验亩数,便下发地契。地属垦者,何时说过要向李家上报。」
「哼。」只见一头戴黑色方巾的中年男人背手大喝,「桃花沟,还有附近十
里八村,一草一木,一山一水,乃是大宁朝开国初始,李家先祖因公获封,得侯
爵所属之地。尔等敢口出狂言。一群泥腿子,天生贱命,不学圣人之道,出手便
伤人。今日不给些教训,怕是不晓得这崇礼县姓什么。」
坐在轿子里的李禹喝了口茶,笑道:「管家,给他们讲讲规矩。」
方巾男子立刻点头哈腰道:「是,少爷。」
将将抬起头看着村民,便换了一副脸色,「都听好了,从今年秋收始,所有
田地租子,包括林木砍伐,打渔猎获,采药摘果,统统上涨两成。既然有力气开
荒,说明你们粮食绰绰有余嘛。」
「啊!」
「这也太多了。」
「就是就是,可怎么活下去啊。」
……
众村民惊愕不已。
方才的白须老头道:「前两年官府的税就涨了两成,如今李家又要涨租,却
不是要我等饿死?」
「哼,小老儿你懂什么?」管家瞪眼道,「如今战事吃紧,朝廷加税征兵,
莫说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