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一路顺风。”
直到三骑马远去,少年这才后悔没有下跪拜师,若学的他们十分之一本事,也不叫
欺负自己与弟弟妹妹。他听从在陈湛非的话,拐
树林里,寻了条小路朝家中跑去。
“二哥,我们这算不算与黑羽门结仇了?”陈湛非问道,清风拂了,身上的火气渐渐消散。
“这还用问。”玉昭言目视前方,迎着阳光,眸子平静如水,他道,“结仇了又如何?杜聪他爹要是敢寻来,我也要训他教子无方。他若不服,灭他满门又如何。”
“二哥说的是,到时记得带上六弟我,多少也能助你一臂之力。”
“哈哈哈,你这家伙,惦记着杜聪族中眷不放是吧?好好好,若真有屠黑羽门那一
,杜家族中
眷全部留与你处置。不过话说回来,万一黑羽门有几位隐世高手,只怕到时跪地求饶的就是我们了。”
“二哥先天境大圆满,灭一个小小的黑羽门有何惧哉?”
“外有
,天外有天,万一打不过
家,又作如何?”
“嘿嘿,那自然是三十六计,走为上咯。”
“哈哈哈。”
傍晚落,行至一处宽阔水泽边。血色残阳铺在水中,晚风吹来,
起无限粼粼波光。可见远处小舟划过湖面,沙鸥翔于高空。正所谓落霞与孤鹜齐飞,秋水共长天一色。
途中路遇一樵夫,言此湖名为玄泽,乃乌江分支,可乘船前往乌江。
接下来,是走水路,还是走路陆,几产生了分歧。
陈湛非从渔夫手中买来三条大鱼,又砍来新鲜竹子,着鱼
熏烤。
吃饱肚子,开始商议明路程。
“若是选水路乘船,娘娘的銮驾只能留在岸上,怕是无处安放。到了乌江,水流湍急,多险滩暗礁,且逆流而上,自然还须上岸行路。”夏冲道。
“湖上只见小舟,若有大船,想来除了马,娘娘的銮驾也可放得上去。”玉昭言道。
耶律南仙坐在轿厢处,面前摆着一张紫檀木矮桌,桌面放着几个茶杯,宫
揽月提着紫砂壶,将茶水倒
杯中,明姝先将倒一杯茶奉给皇后,再一一端给其他四
。
耶律南仙听完二的话,不置可否,她看向亲生儿子,问道:“陈湛非,你以为如何?”
“回娘娘,民以为二师兄与镇抚使大
皆言之有理。换作我,自然是选水路。毕竟陆路颠簸,有些路段还需爬山过岭,哪有水路方便。方才我二师兄言,若有大船能装銮驾者,便选水路。而之前所见,湖面不过都是些打鱼的小舟。”
“所以,你建议选陆路?”耶律南仙抿了一茶水。
陈湛非摇,“先前那黑崖镇不少商旅云集,其中多数自益州,南中,夜郎三地而来,所带货物甚多。故
民猜测,这玄泽上大概有运送往来商旅的大船。为了不耽误时辰,好做打算,
民想稍后与二师兄去往这玄泽周边村寨打听打听。”
耶律南仙点,“就依你所言。另外,你与玉昭言以后对本宫,不必自称
民,称臣即可。”
“谢娘娘恩典。”
师兄弟二异
同声,跪地行礼。随即,他们离开宿营的地方,前往附近村寨打听。
半个时辰后,二带来好消息,玄泽上果然有接送往来商旅及货物的大船。只不过要抵达码
,还需沿官道西行三四里路。
竖一早,天色微茫,一行
早早出发,赶到码
。
远远一瞧,大船小船十来艘。大船三层,长四丈,宽不足两丈,挂着风帆。一艘大船,装七六马,以及皇后銮驾,绰绰有余。
只是,那码管事的,怎么好像黑羽门的
?
陈湛非定睛一看,那就是黑羽门的。不过左看右看,也不见着什么通缉令。似乎只是正常的查验货物,收取运金罢了。
免得遭埋伏,陈湛非特意向上岸的商打听了一下,黑羽门的
没什么异常。
又故意试探一番后,他们花了一百两银子,租了条大船,前往乌江。这其中,船主自个留下五十两,另外五十两给黑羽门作保护费。
在玄泽上跑船,那船主也不是什么好。一艘大船只不过载了七
六马,以及一辆马车,就敢叫价一百两。平
里往来,就是载满
和货物,一趟也就是三十两银子。见陈湛非他们穿着不菲,又是外地
,便狠狠敲了竹杠。
没想到玉昭言开就答应,当即拿出两锭纹银给他。船驶了一半路程,船主贪心不足,想着再敲诈一百两,还免得叫黑羽门的见着。岂不是赚大发了。
此时正值午时,湖面微风。船主叫船工停下船桨。
船舱,陈湛非一手抓喂马,一手伸着指
掏耳朵。
“再添一百两?”他问。
船主矮小瘦,露着满
黄牙,道:“唉,公子,不是在下贪心。实在是风向有变,只能靠船工划桨逆风而行。如此,就须耗上不少力气。呃,若是不多给工钱,船工们必定不愿出力。只怕天黑之前都难抵达乌江码
。”
陈湛非盯着船主,冷笑道:“先前谈好的价格,路程过了一半,便要加价。我说你这船主是想趁我们上下不得,又急着赶时间,只能乖乖掏银子是吧。”
“嘿嘿。”船主耍起无赖,两手一摊,“若无银两,喊不动船工,在下一也没法子划动船啊。”
“嗯,那好。”陈湛非突然点,“就依你,不过银子等上岸再给。”
“公子,这可不....”
船主话未说完,忽听船外传来叫喊声。
“停下,赶紧给我停下,我们是黑羽门的。”
“马四,给老子叫你的把船停了,胆敢违令,今
就沉了你这艘
船。”
“兄弟们加把劲划船,抓住杀了少门主的凶手,门主大重重有赏。”
...
船主一惊,马四?不就是叫他。
陈湛非几步踏上甲板,便见着湖面飞速划来五六只小艇,如豺狼恶狗似的将脚下这艘大船围住。
“砰,砰...”
黑羽门的还带来火枪。
“唉,看来又有来送命了。”陈湛非嘴角轻笑,右手按在剑柄上。
一看,二楼歇息的耶律南仙已经站在围栏边,凤眸冷冷看着小艇上的黑羽门门徒。夏鄢已经拔出长刀,护在皇后身旁。
船主马四瞧着船首右侧,小艇上立着的一黑脸汉子,拱手道:“这不是冯五爷吗?先前码载
,我已
了船税,分文不少。不知道你这番追来,所为何事?”
那黑脸冯五没搭理马四,将收下递来的画纸卷开,一一和船上的陈湛非一行对比。
冯五脸色大怒,竟完全一致,他一把撕碎画像,指着陈湛非等,大喊:“给我下船。你们好大的胆子,竟敢杀我黑羽门少主。待到了门主面前,必将你等千刀万剐。”
接着,冯五命手下将火枪与弓弩瞄准陈湛非他们。
“慢着。”陈湛非伸手道,“无凭无据,污蔑我们杀了你家少主。我看是盯上了我们身上的银两,想杀越货罢了。”
“哼,还敢狡辩。”冯五伸手直指陈湛非,“客栈的都
待了,我家少主出了门,就是骑马朝你们追去,路上还有他衣物的碎片。不是你们杀了他,又是谁?”
玉昭言走到师弟身旁,收起扇子,居高临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