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请娘娘定夺。”夏冲道。
耶律南仙推开侧窗,露出玉容,红唇微启,“枭首。”
“遵命。”
剩余六七个还活着的刺客被夏冲一一砍下首级。
耶律南仙吩咐两个侍女端茶给四人解渴,又替他们擦干净染血的刀剑。
“此地不宜久留,速速出发。”耶律南仙下令。
四人骑上马,两前,两后,将銮驾护在中间,离开了血腥的修罗场。
第三十八章
一路快马加鞭,翻山越岭,行至一处山下。层云散去,日光下澈,山涧喷涌。
耶律南仙看着天上太阳的位置,才察觉大家已经奔走了近两个时辰。人疲马乏,倘若继续赶路,再遇刺客,恐怕体力不支,难以抵挡。故而耶律南仙下令休整,待精力充沛后再赶路。
陈湛非与玉昭言,以及夏氏兄妹一番拼杀,衣裳沾了不少血。此时已干涸发黑,化成大片血斑。换了干净衣物,脱下交由揽月,明姝清洗干净。
夏冲口渴,扑到山涧流出水坑边,捧起清水就要喝。
“夏大哥且慢。”陈湛非伸手叫道。
夏冲捧着递到嘴边的水,问道:“陈兄弟,可有不妥。”
陈湛非走到水坑边,蹲下,以手舀起清水嗅了嗅,又将沾了水的指头递到嘴里微微尝了下。
夏冲咽了口唾沫,捧着的水漏了大半,问道:“陈兄弟怀疑这水被人下毒。”
陈湛非点头,“这一路,想必我们的行踪已暴露。贼人什么手段都使得出,不得不防。”
他低下头,凝目水坑浅底,见有鱼虾游动,这才放心。
二人蹲在水坑边,畅快痛饮,又将水壶取来,灌满。玉昭言和夏鄢也喝了不少。
四人坐在草地上歇息,两个侍女在水坑旁奋力清洗衣物,六匹马儿咀嚼绿色青草。微风吹来,倒有几丝闲情逸致的惬意。
耶律南仙瞧着嘴里叼着根青草的儿子,国色天香的玉容露出淡淡笑意,她捧着一盒桃花酥,掀开帘子,提着裙摆就要落地。
“娘娘。”
揽月与明姝见状,急忙放下衣物,匆匆跑到皇后身旁。明姝扶着皇后玉手,揽月接过桃花酥盒子。
明姝道:“娘娘,您吩咐就是,莫累了凤体。”
耶律南仙拿过揽月捧着的盒子,对二女道:“没你们的事,快将衣物洗干净,晾干。”
“是。”
见皇后款款走来,陈湛非四人赶紧站起身子。
紫色面纱下是隐隐若现的容颜,倾国倾城,天姿绝色。又因皇后的身份,使得四人皆低着头,不敢直视。
陈湛非嗅着皇后凤体幽香,心中难免冲动。一想到几日前在黑崖镇客栈,还抱过她的身子,那滋味实在难以言喻。若不是想着皇后此行为了家国大义,黎民百姓,敬佩于她。否则真叫他得了机会,哪管什么皇后不皇后,先占了她的身子再说。这般美人,实在天下难遇。
耶律南仙打开木盒,现出满盒散发着香味的桃花酥,她抬起玉手,给每人取了两块。
“臣叩谢娘娘恩赐。”夏冲双手捧着桃花酥,就要下跪。
“哎。”耶律南仙叫住他,“你们四人护驾有功,本宫允你们此行途中,免去跪拜之礼。”
“谢谢娘娘恩典。”四人齐声道。
耶律南仙笑了笑,姿容盛美,“快些吃吧,这一路来,多亏你们四人护着本宫。否则,我虽为皇后,仍不过一弱女子罢了。谈何联络西军以御金虏。无论事成与否,你们都是对大宁江山有功之人。”
玉昭言道:“且不说麓灵派世受皇恩,就算为了神州黎民,我等也甘愿为娘娘护驾。毕竟天下兴亡,匹夫有责。我等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皇后满意地点头,“陆掌门不愧一代宗师,门下弟子修为高强,心中亦怀大义。他日若有机会,本宫比前往麓灵山拜访。”
陈湛非口中嚼着香软的桃花酥,一双眸子不时偷瞄皇后。遭她察觉,立马心虚低下头。
耶律南仙面露浅笑,开心地注视着亲身儿子。果然是她亲生的,容貌七分相似,俊朗非凡。就连那偷看她被发觉而窘迫的模样,也像极了年少时有几分调皮的她。
“来,再吃一块。”她挪步至儿子面前,捏着两块桃花酥递到儿子面前。
“多谢娘娘。”陈湛非受宠若惊,捧着糕点弯腰俯首。
皇后单手扶起儿子,道:“不必谢,好好休息,后面还要靠你们费心尽力。”
“是...是。”
“呵呵。”皇后居然笑了,她本就是个大美人,这般模样,更叫人看得痴了。随着那温柔又妩媚的笑声从檀口传出,胸前高耸的玉团随之微微颤抖。
陈湛非忍不住多看了两眼,对视上皇后的眸子,才赶紧低下头。他发觉自个好像脸红了。
“搞什么鬼。只不过一个漂亮女人罢了,我居然会脸红?”
耶律南仙很快察觉到不对劲。笑容迅速消失。她抱着木盒转过身,提着裙子,坐在水坑边。看着水中倒影,她抬手解下面纱。
“莫非子朗将我当作一个女人看待?他该不会...哎呀,这个小色狼,居然对他的亲娘产生那种心思。真是...罢了罢了,儿子看自己,又不会少几块肉。”
一个时辰后,小憩一觉的四人恢复不少体力。骑上马出发,依旧将皇后銮驾护在中间。不过这次为皇后驾马的人换成了陈湛非。
不知行了几时,日头西落,遇一小山,路分两条。一侧向西,一侧向西北。
玉昭言见路旁草坡有三个牧牛孩童,便下马去问。
“几位小哥,打搅一下,请问哪条路可前往万山县。”
三个牧童见他们手中持着刀剑,匆忙钻进杂草堆里,不敢言语。
夏冲道:“看这三个孩童衣着发饰,不似汉人,也许听不懂玉少侠说什么。”
玉昭言点头,将将跨上马背,一个牧童便从草堆钻出,灵巧奔跑,爬上岔路口中间土坡上。手脚并用,将杂草扒拉干净。他挪开步子,身旁赫然现出一块石碑。左侧写着播州,右侧写着万山县。
陈湛非笑道,“原来路碑遭杂草淹没了。这个小哥虽听不懂我们说什么,但也猜到我们是问路的。”
陈湛非摸出几枚铜板,抛给站在路碑旁的牧童。拱手道谢。牧童拾起铜板,点头回应。
骑马踏上西北方向官道。陈湛非骑上了自个的大红马,换作夏鄢坐上銮驾赶马。
陈湛非望着远处坝上村寨,问道:“二哥,是不是到了万山县,便算进入渝州府了?”
玉昭言回道:“正是。兰溪县地处武陵府最西面,毗邻夜郎播州与渝州万山县。不过要抵达渝州城,只怕还须个两三日。”
“播州为苗疆,想来方才为我们指路的牧童便是这附近村寨中的苗民。苗民热情好客,好歌善舞。不知播州与湘南苗民习俗是否相同。若有机会,我倒想去游览一番”
“播州之主原为中唐时南征南诏国的杨氏,六十年前其主作乱,为大宁朝廷覆灭,后将播州宣慰使一职封与当时的苗王,杨盛昌。说来二者也要关系,毕竟苗王之姓就是杨氏宣慰使赐的。至于两家是否有过联姻,我就不清楚了。”
陈湛非点头:“原来如此。只是不知道如今的播州,是降了大西军,还是趁乱割据一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