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歪糕
2024年3月28日
字数:12,799
【第12章:孕妻】
自海南之行结束后,江雪便立刻陷入了繁重工作的泥沼,难以脱身。「请记住邮箱:ltxsba @ Gmail.com 无法打开网站可发任意内容找回最新地址」
这和她所处行业的工作性质有关,随着时间进入九月份,眼看便要到三季度末尾,后边还跟着一个国庆长假没法干活,几乎所有工作都积压在这个月。
江雪这次为了能去海南,向单位请了好几天事假,手头堆积的工作本来就多,这一下更是压得她喘不过气来。
老黄也好不到哪里去。
他的工作倒是没什么可忙的,但九月份晚晚新一学年便开学了,距离她小升初的关键节点更近了一步,家里没有小孩的朋友大概很难理解现在小升初面临的压力,尽管老黄在教育子女方面已经足够的佛系了,晚晚这孩子也足够的优秀,但架不住周遭氛围皆是如此,不得已,老黄只好又给晚晚报了几个补习班,将放学后本就不多的时间挤占得所剩无几。
这下好了,江雪为了工作加班加点,老黄为了女儿上补习班忙前忙后,唯独我,在前段时间被领导连续安排了几次出差,最近竟然闲下来。
可能领导也深知羊毛不能可着一只羊薅的道理,为了让我以后更加心甘情愿的为公司卖命,难得放我休息了几天。
我这个人,平时就很宅,除了老黄之外基本没什么社交,闲下来就喜欢待在家里,哪也不去。
有我在家里像个电灯泡似的一直杵在那儿,再加上江雪和老黄这段时间本来就很忙,因此从海南回来后,他们俩一直没什么单独相处的机会。
时间过得飞快,眨眼间便从月初到了月尾,再有几天就是十一长假了。
临近月底,江雪变得愈发忙碌,每天都要很晚才回家,回到家之后基本只剩下洗漱的力气了,对别的东西都提不起兴趣。
我和她商量十一假期去哪玩,她洗漱后便直愣愣躺在床上,两眼无神的盯着天花板,我的话她左耳进,右耳出,完全没过脑子。
我多问两句,她便让我自己看着办,眼看又要不耐烦了。
她嘟囔道:「我最近都快累死了,哪也不想去,只想在家躺平……」
我宠溺的摸了摸她的头,笑着说:「那咱们去泡温泉怎么样?」
「行啊,温泉可以……你定吧,我现在实在没脑子想这些……」
我知道京郊有一家还不错的温泉酒店,在订房软件上查了查,刚好还剩一间私汤房,尽管国庆期间已经涨到天价,但为了能放松放松,出出血在所难免。
我正准备下单,突然想起一件事来。
「老婆,你大姨妈是哪天来着?该不会过几天刚好来大姨妈吧?」
我这么问不是没有缘由的,因为前几年就有一次,也是订了温泉酒店,结果忘了大姨妈这茬,江雪那几天刚好来大姨妈,结果好好的温泉没法泡,最后只好改成泡脚了。
这件事让我记忆犹新,所以才有此一问。
江雪听我这么问,也愣住了。
她抓了抓头发,皱着眉问我:「哎呀,今天是几号来着?哦对……已经是月底了,按说我两周前就该来了呀……」
我嘴巴张得老大:「啊?」
江雪腾的一下从床上坐起来,她肉眼可见的变得紧张,因为我和她都想到了同一个可能。
「老公……」
她连说话的声音都开始颤抖了,「你说我该不会是有了吧?」
我反应了过来,一把抱住她,激动的说:「真的吗?太好了!」
「可是……我还没,没……」
我猜江雪本来想说没准备好,可我们都备孕这么久了,再说这种话未免也太自欺欺人,所以她才没说下去吧?我抱着她,温柔的抚摸着她的头发,贴着她耳边轻声说:「没事的老婆,我知道你现在很紧张,我也紧张,毕竟咱们俩都是头一回……」
我见她还是紧张得直抖,便说:「我看呀,咱们也别自己吓自己了,现在都还只是猜测,明天我陪你去药店买几支验孕棒测一测,不就什么都知道了?」
江雪抬起头来看着我,像个做错事的小孩子似的说:「老公,你说会不会是因为我最近太忙太累,大姨妈才变得不规律的?以前好像也不是没有过……」
我笃定的说:「当然有可能,太有可能了!所以咱们还是别想这些了,今晚好好的睡一觉,说不定明天一早大姨妈就来了呢?」
江雪乖巧的点点头,我们关灯上床,我知道,她今晚大概要彻夜无眠了。
我又何尝不是?关上灯后,我们俩并排躺着,半晌谁都没有动。
我想起江雪上个月去海南之前我换的那颗药,难道真就这么巧?刚好是这颗药,让江雪的避孕失败了?仔细想想,江雪回来后我们俩也做过,孩子也有可能是我的,糟了,这下真扯不清了……带着这样纷乱的思绪,我渐渐进入梦乡。
第二天,我去药店买了几只验孕棒,因为不太熟悉验孕棒的种类,只好每种都买了一支。
晚上,江雪特地和同事换了班提早回家,我默默将装在塑料袋里的验孕棒递给她,她犹豫着接了过去。
周遭的气氛很凝重,我们俩像是在进行某种古老而神秘的仪式。
江雪进厕所去了,我站在厕所门口不远的地方,漫无目的的来回徘徊。
这事我帮不上什么忙,那感觉就像无所事事的丈夫站在商场女装店试衣间的门口等他正在试衣服的妻子似的。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江雪始终没有动静,我不安的情绪逐渐趋于稳定,因为这时我已经大概率猜到结果了,说不上来具体是种什么滋味。
又过了半晌,江雪还在厕所里面。
我走到厕所门口,将耳朵贴在门上,里面传来老婆小声啜泣的声音。
我轻声敲门,「老婆,你还好吗?」
江雪不答。
我缓缓推开门——家里只有我们两个,因此上厕所时没必要锁着门——发现坐在马桶上梨花带雨的江雪,她的手里还紧紧攥着一支白色的塑料小棒。
我在她面前蹲下来,用手指捏住塑料小棒的一头,一点一点往外拽。
起初,江雪不愿意撒手,我捏了捏她的手掌,示意她没事的,她才终于卸下心防,彻底将手松开。
见我将那支小棒拿走后,她心知一切已无可挽回,便将脸埋进手心里,止不住的啜泣起来。
我将那支验孕棒举到面前,像观察水银体温计一样仔细盯着它,但其实完全不需要这样做,验孕棒上那两道红线异常刺眼,它们时刻提醒着我,无论我先前对于结果是怎样的态度,担心也好,恐惧也罢,这些都不重要了,因为结果已经明明白白的摆在眼前,再无反转的可能。
我重新看向江雪,她仍旧啜泣不止,连肩膀也跟着一起颤动。
她脆弱的神经恐怕已经绷到极限,再也经受不住半点刺激。
我自嘲的叹了口气,比起她来,我又能强多少呢?双腿已经蹲到有些麻木,我干脆单膝跪在地上,这姿势不禁让我回想起当初向江雪求婚时的模样,那时候的我们还是一对「正常」
的情侣,甜蜜而腻歪,谁又能想到如今会落到这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