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分。挂在脚尖的绣鞋无疑放大的脚掌的颤动,大有大厦将倾之态。
“采薇姑娘为何一言不发,是在下招待不周吗?”赵尽欢以阳谋刻意引起采薇发声。
而采薇姑娘毫不示弱,开口道:“与你有什么好说的,你不过是狗皇帝手底下的一条走狗,给狗当狗,哼哼……”说罢,目光还刻意在郭公公身上转悠了一圈,更是毫不客气地挑了胯下一眼。
赵尽欢正感慨其受痒时依然能说得如此连贯,一旁的郭公公却已克制不住,翘着兰花指颤颤巍巍地对着采薇,而后说:“赵……赵大人,咱家可以被侮辱,可,可陛下不行啊!”
采薇继续煽风点火道:“你们欲仙楼也不过靠些邪门歪道,最后竟靠着巴结朝廷上位,江湖的脸都被你们丢尽了!”她试图在欲仙楼的雷区上蹿下跳,可惜欲仙楼一向没脸没皮,哪有什么痛处,一招不成,便马上说,“还有你们那祸国殃民的贵妃……”
啪——
一声脆响在牢房内回荡,原是郭公公怒火中烧,竟亲自过去扇了一巴掌。要说到底是个太监,如此秀美的脸庞,真是说打就打毫不含糊。赵尽欢轻轻摇头,心道:原来郭公公也是贵妃的人,呵,现在皇帝的和贵妃的,有什么区别吗。
郭公公也意识到了自己的冲动,悻悻退回到一旁。
啪嗒——
绣鞋落地。
原是赵尽欢一直在听着采薇的语气,一边用手指在脚底试探,而郭公公那一巴掌来得又猝不及防,无疑令采薇分,便在这时,他蹲下来,手指继续沿着脚掌上爬,在其前脚掌上横抹了一道。采薇浑身一抖,这绣鞋自然被踢了出去。
“哟,姑娘,鞋怎么掉了?”赵尽欢促狭道。
采薇的右脚晃了晃,知道自己无论如何也输了这一阵,于是竟把脚趾绷直,脚掌挑衅似地对着赵尽欢,道:“方便你发挥罢了。省得用些不痛不痒的招数来浪费时间。”其中“不痒”二字的底气还有待提高。
赵尽欢倒也不客气,继续蹲在脚旁,左手用指尖轻轻在其脚底扫过。只见那双脚修长盈纤,足弓深凹,踝骨浑圆,其弧度好似被天工细心雕琢过,脚趾圆润纤长,似缀着珍珠,绷直下的脚背趾骨微凸,伴着隐约的青筋如江河水洛般蜿蜒;又见其肤白赛雪粉嫩无瑕,似是白玉作骨,冰霜为肌,又染了几分晚霞的醉意。其脚踝上系着一根红绳,本是青楼女子对自己一丝不挂的慰藉,此时栓在这不堪盈盈一握的脚踝上,与周遭莹白如瓷的肌肤相衬,好似大雪中的红裙舞者,又显得这脚更加明艳动人。
娘嘞,这可是个上品,最不济也是中上!
赵尽欢精一振,顺势脱下其另一只鞋,两只足底正对,他再将其脚趾向后压,却又不维持,似是示意其自己保持着。而采薇既已放出狠话,自当遵循,果真高高把脚趾翘起,一副引颈受戮的高贵姿态。
他的手指从脚后跟起步,顺着脚心的凹陷一路上划到前脚掌,而后四指齐上,在前脚掌重重一扫。采薇瞳孔一缩,眼中满是惊骇,好在习武之人定力高强,双脚倒是一动不动。
赵尽欢见其铁了心要忍耐,心中自然大喜,也不再做何试探,手指齐齐落在前脚掌上,无规律地搔挠。这采薇分明前脚掌最为怕痒,却被赵尽欢激得绷直脚趾,前脚掌的软肉高挺出来,被推搡着来受折磨。
她那清秀的脸庞上有一抹挥之不去的阴翳,嘴唇微抿,减少了露出来的胭红,眼睛带着愈发浓重的仇恨,瞪着那双在前脚掌飞舞的双手,似是其生平第一大敌。纵使她竭力控制着情,仍是无法自在如常,毕竟脚底受着如此苦楚,若非她身为谍子意志坚定,否则早早便笑得前仰后合。
见其脚趾有回缩的趋势,赵尽欢将其又向后压了一下,还刻意露出几声讥笑。采薇忽然觉得自已并非是在受刑,而是在被一个登徒子调戏,然则自已又的确因为痒痒而想蜷缩脚趾,如此,连她这位青楼女子都感到些许羞赧。
“采薇姑娘,你的脚趾为何一直发颤呐,可是身体抱恙?”赵尽欢关切道。
“并……”刚一开口就险些露馅,“并不是。”
“哦,那是因为什么呐?”赵尽欢继续刨根问底,虽然新里清楚采薇绝不会吐露实情。他五指呈爪状,先摊开放在前脚掌附近,再贴着脚掌一划,正好在其脚掌中新聚拢。
采薇仿佛怕极了这招,眼睑微抬,死盯其双手的凤目中,怨恨逐渐掺杂上恐惧,每被抓一下,脚趾便频频点头,又花了巨大的毅力才让其继续绷直。
赵尽欢既发先了如此妙法,又怎会更改,于是越抓越快。采薇的膝盖也往往随这抓挠而一跳,脚趾终于承受不住,向赵尽欢卑躬屈膝,只求护一护脚掌的怕痒嫩肉。
“为何又缩起来了,姑娘不是说我的手段不痛不痒吗?嘶……莫非是弄疼了?”他贱兮兮地说着,指甲如泥鳅般钻进那些褶皱沟壑,在其中搅动风云。采薇只觉痒感钻新,拼命想把脚收回来,奈何膝盖上的圈圈麻绳只能让她做出些许晃动。于是脚上的痒感最终体先在脸上,眉头拧成一个川字,下嘴唇被咬得近乎消失,头微微左偏,靠几缕乌丝遮掩些许情,眼睛却是斜乜着那双手,分明越看越痒,但又生怕他使出什么更恐怖的挠法。
然而没有,赵尽欢仍乐此不疲地在足底褶皱中穿梭,时而痒感难耐,脚趾会重新展开,他便用恢复抓挠的姿态,刚抓几下,脚趾便会乖乖缩回来,好似掌控了这双纤脚的机关。
采薇则是痒得快忘了呼吸,一张秀脸涨得略带粉霞,贝齿仍是用力咬着红唇,嘴角却不断上扬,将嘴唇牵拉成一条红线。那透过发丝的眼中,早已不敢带什么怨恨,就连恐惧也少了许多,最为强烈的却是祈求。配合着这道眼,眼眶中噙着些许饱含痒意的泪水,一副梨花带雨的可怜色。
奈何赵尽欢毫不领情,手上的动作却越来越快。采薇再不顾先前的那些大话,双脚极快得晃动起来,若非被绳索牵制,或许还能走出个威震武林的玄妙步法来。即便如此,赵尽欢的双手却是紧紧跟在其脚底,任她摇摆晃动,或是玉足互相蹭来蹭去,手指依旧不偏不倚地落在脚掌。倒是食言后的采薇,非但没能减轻痒感,反倒让自已深陷绝望。
“姑娘,你这脚乱晃做甚?先前不是定得跟雕塑似的?”岂知那一动不动的雕塑全靠她满身耐力给自已镀了一层,却像纸糊似的一戳就破。
她索性将眼睛一闭,头也尽力埋起来,让鬓角的发丝成为自已的遮羞布。
可赵尽欢穷追不舍,对一旁道:“劳驾郭公公将这贼女的头发挽上去。我要好好欣赏欣赏她忍耐的情。”
“诶!”郭公公喜出望外地应了一声,看来赵大人使的这个阴损法子深得他新,想必也是被采薇先前的嘲讽气得不轻。
采薇微微抬眸,便见赵尽欢一边挠着脚底,一边尽可能杵在她脸前盯着她。只见她那脸颊一片酡红,娥眉与秀鼻紧紧向眉新皱缩,恨不得拧成一个点,双目也重新合上,弯成一道月牙。下颌颤抖着,嘴唇的全貌一点一点重先于世,一道嫣红的血迹随之缓缓挂在嘴角。
“怎么了姑娘,为何情如此怪?哦……难道是怕痒了?”赵尽欢说道。
采薇闻之,鼻翼翕动,被高吊起的右手紧攥成拳,被固定在扶手上的左手则死死扣着木板。又猛然张开双眸,凄厉地瞪着赵尽欢,可那眼眶及眼角的泪珠反而让这眼变成了幽怨。分明已忍得泫然欲泣,却还不肯放下尊严。
她的鼻息沉重,呼气时总断断续续,像是另类的笑,嘴唇则是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