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仙梳狠狠在两只宽大的脚底板宣泄着,而后命令道,“笑吧。”
“嘻嘻哈哈哈嘻嘻……嘻嘻哈哈哈哈……呵呵呵呵嘻嘻嘻嘻嘻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宁湘本就不太能憋住,顺势笑了起来。可这次要停却是千难万难,烟霞说了“停”之后便开始计数,直到第三十声,宁湘方才勉强顿住,只是身体如上岸的鱼一样乱蹦,不仅嘴上叼着的鞋子,便是身下坚实的木床也摇摇欲坠。
烟霞又这般试了十余次,每一次喊停之后便开始计数,宁湘的心实在耗散太多,烟霞计的数字一次比一次大。而后不仅在苗蓁蓁脚底继续构成“正”字,还将每一个数字也记录在其脚底。
宁湘青丝散落,汗水将床单也浸湿了些,眼迷离,脸颊充盈着绯红,掌心被指甲嵌入流着鲜血,唾液拉成丝,一缕缕垂在绣鞋上。
她此刻就像一块布满裂纹的玉玺。
她透过自己的发丝注视着苗蓁蓁脚底的数字,莫大的耻辱感浸入心扉,可烟霞的憋笑游戏仍在继续。她笑出声时已没有丝毫的不自然,反而逐渐成了一份享受,被要求憋笑时则立即从天堂堕入炼狱,像是一刀刀把自己剜下。
见过光的眼睛便更怕黑暗,宁湘大笑过这么多次,便是再难忍笑了。
烟霞仍一次一次刷弄,有时只不过将登仙梳放在足底,宁湘便会抖个不停,像只担惊受怕的小猫。玩着一遍接一遍,宁湘在炼狱间走过无数来回,不知光景飞逝,知独自与漫天痒感缠斗,满身伤痕。
玩至此时,宁湘的笑已要数到一百以后才能变成哼声。
烟霞又随意在绣鞋里撒入一把碎银,绣鞋沉甸甸的,已经与叼着绣鞋状的铁块无异。而后她好心将绣鞋取下,帮她擦干了唾液。
看着她这布满血丝的双眼,脸颊也因媚药而红得发烫,夕阳的霞彩染着她凌乱的发丝,也染着涂满花油的脚底。烟霞又用手抚摸宁湘被刷红的脚掌,宁湘竟发出几声呻吟。
烟霞满意至极,身边的那位扮作烟霞的女子上前来,点住宁湘的穴道,再将宁湘的绳索解开。其实即便不点穴,宁湘也已无力去挟持烟霞了。
此后不再捆绑,被封住穴道的宁湘仅剩头部可以自主活动。宁湘仍是趴着,不过双臂被大大展开,双腿也自然放平,还好这床极宽,否则还真容不下高挑的公主殿下。
烟霞又把登仙梳拿到宁湘面前,侃侃而谈:“宁湘呐宁湘,你还是不肯服软吗?”
宁湘微微仰起头,下颌发颤,连带着言辞也含糊不清:“不肯。”
烟霞拎起宁湘的手臂,又放开,穴道被点的手臂自然瘫软下去,烟霞笑道:“殿下还真是块硬骨头。”说着,向外面吩咐一声。
又进来了几位笑吟吟的妓女,个个身着彩衣,像给房间捧了束花。她们有序坐在宁湘身子两侧,一手伸进腋窝,一手捏着肋骨,一手放在腰间,又有两位侍女坐在床的另一边,用手指把宁湘修长的脚趾掰起。
做完这一切,宁湘的蛾眉绞成一团,高挺的鼻梁上也布满褶皱,早已泛红的凤目盈着满潭的苦楚,分明是哭泣的情,但她依旧没有流泪。
“如此金贵的身子,还如此惧痒,偏又这般倔犟。”烟霞劝诫道,“哎呀,殿下还真是金口难开呐。明明只用求饶一声,便可逃离这无边痒狱。”
宁湘拧过头瞪着烟霞,声音略有沙哑,一字一顿道:“我,宁湘,偏不。”
烟霞迎着这如电的目光,冷笑道:“嗬嗬嗬,就算死鸭子的嘴,我也给它熬得软。何况是身子如此娇弱怕痒的你?”烟霞将烟杆取出,抽上一口,又让宁湘叼着满是银锭的红绣鞋。
妓女们开始动手,烟霞脱了鞋子,上床坐在宁湘小腿上,而后用登仙梳刷着宁湘被掰起脚趾的前脚掌。
宁湘身子动不了一丝,她连挣扎的权利也没有,唯一能做到只有笑,可她还没有笑!只不停地发着冷哼般的声音:“哼嗯、啊噫……”
她那发白的嘴唇不停翕动,立即被痒得大大张开,露出两排咬着鞋带的银牙。
她凤目紧闭,脸颊与蛾眉一同朝着凤目聚拢,眉梢似要竖起来。而后睁开双目,瞳孔缩小,眉梢上翘,形成个“八”字。再然后,瞳孔恢复正常,一双清目盈着些许泪花,映着曛黄的余晖。
最后她还是大笑出来,“嘻嘻嘻嘻嘻嘻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嘻嘻……呵呵呵呵噫嘻嘻嘻嘻嘻哼哼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嗬嗬嗬嗬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笑声却不像先前那般娇小玲珑,而是如滚滚大江,震得这小屋处处鸣金。
烟霞又拿出个工具,是四把栓在一排却有固定间隔的梳子,她对着宁湘的四个趾缝调了调间距,而后又一位妓女一齐插入宁湘的趾缝,再一齐拉锯。而烟霞自己则一手拿个登仙梳,让宁湘的双足雨露均沾。
腋窝,肋骨,腰肢,皆被巧手搔着痒,宁湘是女子,妓女们也是女子,她们当然懂女孩子的娇躯哪里最为敏感,手指所到之处均是致命。
每一处的痒凝作点,这一点向内刺入,刺激着宁湘的浑身穴位经络,刺激着她的五脏六腑,她的七魂六魄,又向外延展,与其他的痒点牵连成线。丝丝痒线又在她这已然瘫软的身子上编织起来,最终织成这幅公主殿下惨笑图。
之所以还只算惨笑,是因为宁湘仍死死叼着那根绳索。她自己固然堕入无边痒狱,痛苦至极,却不愿因自身痒苦而迁罪至苗蓁蓁身上。苗姑娘只是个寻常女子,她本就应该为她遮风挡雨,无论何时都是。
宁湘身边到处都是花烟,一聚一散,让她的笑声有了躯壳。她被点住穴道,痒感并未削弱,而发泄处仅剩这么一张檀口,还要被她用牙齿封住大半。她只觉脑海里堆积着沉甸甸的痒,压得她喘不过气,沉得快要将她碾碎。
她的耐力虽是座坚壁,被这登仙梳,大毛刷,脚趾梳给一点点凿开,如今只剩断壁残垣。
“哈哈哈哈哈嘻嘻嗬嗬嗬嗬嗬嗬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她脑海中的痒疯狂侵蚀着最后的智,她没有流一滴泪,双眸却有些翻白。忽而哐啷一声,那绣鞋落在苗蓁蓁身上,碎银散得满地,暮光撒进,如满地的金粒。
烟霞看着窗外的最后一缕阳光,拍了拍惊叫着的苗蓁蓁,蹲在宁湘身前,说:“殿下的鞋子踩在苗姑娘身上了,想必是想侮辱苗姑娘?那便由奴家替殿下做了这脏事。”
宁湘不停咬着头,眼恳切道:“呼呼呼……不,别……呼呼,不是的……呼呼哈哈……”
“那殿下还愿叼着这鞋再被挠下去?”烟霞凝眉浅笑道,“哎呀呀,这动也不能动,笑也不敢笑,何等滋味呐。”
“愿意……呼呼……愿意!”宁湘一口应下来。
最后的天光被大地侵吞,天地一沉,烟霞收敛笑容,帮宁湘理着发丝,说道:“殿下有所不知,我与自己打了个赌,若殿下在天黑之前仍能不服软、不放弃苗姑娘,我便考虑考虑,做一回扶龙之臣。”
宁湘本就脑海嗡嗡作响,此时更是呆住了,烟霞先前做的一切跟扶龙可有半点关系?
此时大门被推开,进来的竟是赵尽欢。
烟霞再度拿出笑容来,问道:“赵楼主总归还是记得奴家的。不过有渔老在,你又怎么上得来?”
“渔老在跟老朋友叙旧呢。”赵尽欢见宁湘如此狼狈,不禁脸色一沉。
“叙旧?”烟霞有些不解。
赵尽欢没有搭话,顺势再望向烟霞,对面分明还是先前的样子,红裙曳地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