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儿媳同自己一样心善,知道他们时间紧迫,也就不再计较他们是乘飞机还是乘火车。
第二天恰好是周六,左京二人起早赶飞机,中午便到了长沙黄花机场。下了机有左三开车接机,载着李萱诗三人直奔医院。有左三带路,很顺利地就到了病房前。
因为好心的记者帮着垫钱忙前忙后,郝小天才住进了医院。四人间病房都住满了病人,里面有些拥挤 ,还好有好心的病友家属帮忙照顾一二,郝江化白天多数时间就紧守在病房外随叫随到,而晚上他就在走廊里打地铺对付。
左三带着李萱诗她们到了病房门前道:「夫人,这儿就是他们的病房。」左三上前开了道门缝向里张望,只看到郝小天还在病床上熟睡,并未见到郝江化。
「孩子在睡觉,我们进去吗?」侧身让李萱诗观瞧。
李萱诗看了一眼,道:「孩子在睡,别进去打扰了,嗯,他爸呢?没在这儿护理吗?」除了了解病情 ,还要送温暖,见不到人,岂不白跑一趟。
左三眼尖,扭头看向旁边,向不远处走了过去,见郝江化坐在那蓝色塑料椅上打着盹儿,斜歪着身子,一条腿还翘起踩踏着另一个椅面上。两只胳膊张开搭拉在椅背后。
「喂,郝叔,郝叔!」左三唤道,见他没醒,抬腿用鞋尖轻轻碰了碰他的鞋,然后退后两步。
郝江化被碰醒,迷了登地睁开眼,抬手抹了下嘴,吸溜吸溜两声,把淌在嘴边的口水美味地咽入喉中 。定睛一看,面前的女子有点眼生:「你是?呃…」一边问一边将腿搬了下来,想要站起。不知是腿有点僵硬 ,还是踩在地面的浓痰上有点打滑,差一点摔倒,还好是扶着椅子。
「郝叔,我,前两天,我来看过您啊,而且还替我们夫人给了您五百元钱,有印象吗?」左三提醒道。
「啊!是你啊,想起来了,哎,看我这臭记性 ,该死 !真该死 !」说着抬手照着自己的脸颊扇了两三下,力道不大,但也能听到清脆的声响。
「没事儿,郝叔,今天我们夫人和老板特意来看您来了。快,跟我过来吧。」左三忙向另一边指引。 郝江化抬眼看去,见到李萱诗三人,当场石化。母狗眼圆睁,鲇鱼嘴张大,下巴好玄没惊掉。眼睛直勾勾地落在了李萱诗身上。
「你,你,你,你是,左夫人!」擅抖的声音,激动的心情无法掩饰。
本是微笑的李萱诗被人如此紧盯着,感觉很不舒服,怼了旁边的儿子一下。左京知道,母亲这是催着让自己出面呢。不只母亲这样,连白颖也是一样,自己反应慢了就会被掐。"咳,郝叔,你好!"左京上前两步,挡在了母亲的前面。
「呃…哦,你是?…」视线被阻隔心中暗恼,但郝江化看着面前的大帅哥,心头竟没来由地有些惧怕。仔细端详面容,马上联想道:「你是左主任的儿子?!」
「哈哈,郝叔果然好记性 ,对,我是他老人家的儿子,我叫左京。」左京盯着郝江化的眼睛朗声笑道。
眼见郝江化额头竟冒新汗,目光躲闪,左京也不在意。然后自顾自地介绍到:「郝叔,这是我妈 ,你们以前见过的,这是白颖,我爱人。」
「郝大哥」,「郝叔」两道如天籁般的声音在左京身后响起。
郝江化巡着声音看过去,惊的啊了一声,忙点头避开目光,不敢直视两位大美女,「左夫…呃…大夫人好!小夫人好!」郝江化张口发现两位都是左夫人,急中生智只好用『大小』来区分,这已是他脑子超常发挥的极限了。因为郝江化已被惊到了,魂牵梦萦的李萱诗已是美艳无双,哪想到依在左京身后只露出大半身子的年轻女子竟也是人间绝色 。面对两大绝色 ,他恨不得捏在手里含在口里,可是有座大山横亘在面前,尤其是那双不怒自威的眼神,仿佛来自地狱里恶魔的召唤,吓得他蓬勃怒放的色心早都灰飞烟灭不知所踪。
李萱诗看着有点不知措的郝江化,微笑道:「郝大哥你好,我们是看到报纸上的消息过来探望,尤其是我儿子他们,特地从北京赶过来,看看这里有什么能帮得到你的。现在孩子病情怎么样,有什么进展吗?」李萱诗本就在组织部门工作过,不说是长袖善舞,待人接物却也落落大方。
感受到李萱诗春风化雨般的温情 ,郝江化忙道:「小天他…他总是反复发烧,身体虚弱。大夫怀疑是白血病,但检查结果还没有最终确认。走,我领你们进去看看吧。」说着就要带大家去病房里。
还没等左京阻止,身后的白颖说道:「还是不要进去了。妈 ,孩子的免疫系统可能已被破坏,容易受到感染,咱们最好还是不要给大夫添麻烦,病情问大夫更好些。」
「好,颖颖说的对,郝大哥,我们就先不进去了。京京,咱们去问大夫吧。」
「我领你们去!」郝江化忙道。
白颖道:「妈 ,不用他们去,我能找到的,跟我走吧。」说完挽着李萱诗向护士站走去,左三在后面紧随。李萱诗轻捏了一下白颖小手,两人相视抿嘴偷笑。
看美人远去,嗯了下口水 ,郝江化还要跟着,却被左京给拦住了。
「郝叔放心,我媳妇儿是学医的,能问得清。走,多年不见,咱们去坐着等会儿。」说完拽着郝江化向一旁的椅子走去。
郝江化不舍地跟着左京走,见左京要坐,赶忙又紧走几步跑到前面,抬手用袖子将坐椅擦了两遍,恭恭敬敬地笑道:「大少爷,您坐!」
左京坐下,看着还在含胸谄笑的郝江化亲切道:「哎,什么大少爷啊,叫我小左就行。来,郝叔,你也坐呀!」
「哎!好,好。」郝江化赶紧很听话地凑过来坐下,但没敢紧挨着左京坐,而是隔了一个空位,侧向着左京陪着笑,微微低头侧脸不敢直视。
「郝叔,我记得你以前也在化肥厂上班,好象和我爸还是同事,是吧。」左京微笑道。
「大少爷,我是在化肥厂上班,但我和左…我和您二叔是同事,我们俩是一个分厂的好兄弟 。」看到左京凌厉的眼神,郝江化没敢直呼左宇恒的名字。
左京也懒得再纠正『大少爷』这称呼,笑道:「郝叔,我听说,很多年前,你们一家三口还去过我家。可那时候…这孩子怎么?…」
郝江化闻言眼里放光,十多年前跪拜左主任夫妻的那一幕,时常浮现在脑海。转而想起了郝家的种种过往,他又神色黯然低头不语。
左京见状,安慰道:「不好意思,郝叔,不方便说的可以不说。主要是想多了解一些实情 ,会帮着你们进行宣传,希望能有更多善良的人来帮助你,众人拾柴火焰高么。这次,若不是在报纸上看到了咱们在一起的画面,我们也不可能联系上你,是不是?」
「啊!?报纸上的那人…是你啊!」郝江化大吃一惊,报社的记者正是拍到自己在天桥乞讨的画面,才大发善心,替自己宣传求助,给自己垫资就医。
后来他也看过报纸,感谢记者替他宣传,但绝没想到当时自己磕头的恩人,好巧不巧竟然就是左宇轩的儿子。当时是感动的无体投地,现在听左京聊起来,脸上的一丝丝尴尬一闪而过。不过落迫至此,哪还顾及脸面,忙起身又要下跪道谢,却被左京伸手压住肩头,根本动不了。
郝江化心中大吃一惊。自幼猎户世家出身的郝江化,身手并不弱,自忖与两三个棒小伙子对阵也不会轻易落于下风。别看他个头矮小身材单薄,但也有把子力气,没想到左京仅一只手随便搭在肩上他竟挣站不起来,郝江化不禁对